第60章 番外之夜尋夫夫
夜尋從15歲那年開始跟在赫連絕身邊做他的貼身護衛(wèi),到現(xiàn)在已有8年之久。赫連絕脾氣暴躁,手段陰險狠厲,許多人都對他畏而遠之,也只有夜尋敢時時刻刻陪在他身邊,任勞任怨,任打任罵。
十八歲那年,他的職責中忽然又多了一條,就是陪床侍寢。即便赫連絕在床榻之間也從不溫柔,他依舊欣然接受。在他的眼里,沒有人可以取代他主子的地位,主子是最偉大最重要的。不論赫連絕的決定是什么,他都會毫無異議地擁護,不論赫連絕說的話是什么,他都會毫無疑問地信任。
絕谷其余人都說他這是愚忠,他也就覺得自己這的確是忠心,也為自己的忠心自豪。但是他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對主子的感情已經(jīng)從忠心轉(zhuǎn)變成愛了,而是一直堅信自己對主子是最忠心的。
四年前,主子撿了個女人回來。從此專寵那女子,再也沒讓他侍寢過,向來服從命令的夜尋雖然默默地接受主子的安排,但不知為何,心里總是悶悶地很不舒服。
一年后,那女子逃離了絕谷,主子沒有派人去找,但卻大發(fā)了一通脾氣。那日之后他又恢復了侍寢的職責,雖然那段時間主子在床榻間對他很粗暴,但他還是欣然接受,或者說很樂意再次服侍主子。盡管是以一個男子的身份,他也毫無怨言。
他一直以為主子對那女子有情,所以雖然主子沒有派人去找,他還是默默地尋找著那個女子,希望哪一天能找到那女子,帶她回來讓主子高興。也因此,那女子主動找上他讓他幫忙辦事的時候,他沒有拒絕,因為他們有個交易,只要幫她辦了那些事,她就會回到主子身邊。
可惜,他做的這一切似乎并沒有讓主子高興,反而被主子說成了多管閑事,而主子也出乎他意料的,似乎對那女子根本無情。
兩人一路默然無語地駕馬回絕谷。夜尋略慢一步跟在主子身后,看著前面馬上沉著臉不語的主子,夜尋心里也有些忐忑。主子真的對文姑娘無情,看來真是他多管閑事了,還給主子添了麻煩,真是罪該萬死。
回到絕谷,赫連絕像是很累般地直接回了寢房。夜尋默默地跟著,見他關了寢房門,可憐巴巴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隨后看了那房門一眼,想著主子定是生氣了,低頭轉(zhuǎn)身往刑房走去。
房內(nèi)的赫連絕聽到外面的動靜就知道那家伙走了,不滿地瞪了門口一眼,隨后褪了衣物往后間的浴池去沐浴。其實他到現(xiàn)在都想不明白,為何那家伙身上會有一股尿味……
沐浴完出來用晚膳也沒看見那家伙,赫連絕心里不由得竄起一把怒火,也懶得管他,一個人壓抑著怒氣簡單地吃了些。
直到用晚膳還沒看見那人,赫連絕終于火了,怒道:“夜尋人呢?”
服侍在一旁的婢女們嚇了一跳,連忙跪下?lián)u頭示意不知。
隱藏在暗處的暗衛(wèi)現(xiàn)身道:“回谷主,夜護衛(wèi)去刑房了?!?/p>
“刑房?”赫連絕不由得皺了眉,起身往刑房去。
還沒走出門口,就見夜尋拖著滿身的鞭痕走了過來,看到他就連忙跪了下來。
“主子,屬下請罪?!?/p>
赫連絕看著他滿身鮮紅的傷口,火就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瞪著他許久,最后還是忍著怒氣甩袖離開。
“把他帶回去!”
聽見谷主吩咐,立馬有其他護衛(wèi)前來扶起夜尋要帶他回房。
夜尋看著自家主子生氣離開的背影,心里越發(fā)著急。他已經(jīng)去刑房領罰了,為何主子還是那么生氣?到底該怎么做才能讓他消氣?
“夜護衛(wèi),你傷得那么重還是回房請大夫來看看吧。”
夜尋哪里顧得上自己身上的傷,搖頭揮開扶著他的護衛(wèi),忍著痛往赫連絕離開的方向去。
其余護衛(wèi)都知道夜護衛(wèi)向來忠心,對谷主也是死心塌地,想來得不到谷主的原諒是不會愿意回房的,也只好嘆了口氣任他去。
今日天氣不怎么好,夜間就下起了小雨,隱隱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夜尋忍著身上傷口被雨水侵襲的刺痛感,一聲不吭地跪在赫連絕房門口的院內(nèi)。
直到雨越下越大,夜尋才有些承受不住地喘粗氣。
赫連絕本來已經(jīng)上床就寢,忽然聽外面下起了大雨,又似乎夾雜著什么奇怪的喘氣聲,這才下床去開門看看。
不看還好,這一看,剛才好不容易壓下的火又蹭蹭蹭地竄了上來!惡狠狠地瞪著在雨中顫抖的人。那人身上的傷口被雨水沖刷著,血流下來與雨水融為一體,染紅了地面。
看到主子開門,夜尋牽強地勾起一抹微笑,虛弱地道:“主子,屬下請罪?!?/p>
赫連絕看著已經(jīng)快要承受不住的人,沉著臉,幾步踏過去,怒道:“你是想把自己弄死嗎?誰要治你的罪了?!”
夜尋微微抬起頭看他,雨水打到眼中,有些模糊地看不清自家主子的模樣,虛弱地閉了閉眼似乎就要倒下。
赫連絕皺著眉,忍下怒氣將這個一根筋的家伙打橫抱起,抱回房內(nèi),狠狠地把他扔進溫暖的浴池中。
夜尋被忽如其來的溫暖液體刺激地打了個激靈,雖然水很溫暖,但是拂過傷口的時候還是很痛。況且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了,一進浴池就像是要沉下去一般,無力再冒出頭來。
赫連絕又是低聲咒罵了一句,這才下了浴池把這家伙拎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里,面上還是狠狠地瞪著他,手上脫他衣衫的力道倒是不由自主地放柔了些。
夜尋身上又暖又痛,已經(jīng)有些分不清什么感覺了,迷迷糊糊地就在赫連絕的懷里昏睡過去。
赫連絕拍了拍他的臉,見他暈過去了才無奈地嘆了口氣,吩咐人去叫大夫來。
第二日,夜尋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口還火辣辣的疼著,也不記得昨夜最后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現(xiàn)在躺在主子的床上。轉(zhuǎn)頭看見主子陰沉著臉坐在一旁喝茶,夜尋心里有些忐忑地想要起身。
“給我躺著別動!”
主子忽然的呵斥嚇了夜尋一跳,連忙聽話地躺好,不敢再動一下。
赫連絕無奈地瞪了他一眼,果然是一根筋的家伙。
坐到床邊,赫連絕依舊沒什么好臉色地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體溫正常才放心下來。
“誰讓你去刑房的?”
夜尋謹記著主子命令的躺著別動,傻傻地保持著看著床頂?shù)淖藙?,道:“沒有,是屬下犯了錯,惹得主子生氣了,理應受罰?!?/p>
赫連絕看著這一根筋的家伙,伸手扳過他的腦袋讓他看著自己,沉聲道:“本座沒讓你去領罰你就去了,這是不是在違抗本座?”
夜尋心里一驚,連忙坐起身想要下床,“屬下該死,屬下再去領罰?!?/p>
“躺著別動!又忘了?!”
夜尋連忙又躺下去不再動彈。
赫連絕是又氣又無奈,替他蓋好被子,俯身在他唇角輕印一吻,惡狠狠地道:“好好休息,養(yǎng)好了傷再來見本座?!?/p>
夜尋呆愣地看著自家主子,似乎不明白主子的那一吻是什么意思。
赫連絕冷哼一聲,甩袖離開了房間。他就知道這個一根筋的家伙不明白他的心意,簡直就是只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