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滑胎假像

腹內(nèi)一陣陣的絞痛沒有半分減輕的預(yù)兆，慕子書躺在床上冷汗直流，一只手緊緊地抓著宇文君訣的袖袍，沒有松開過。

宇文君訣坐在床沿，看著幾個診了半天沒診出個名堂來的太醫(yī)，臉色越發(fā)陰沉。

“到底怎么回事，都啞巴了！”

良太醫(yī)身為太醫(yī)令之首，自然是首當其沖，瞄了眼邊上的同僚，其他太醫(yī)個個垂首不語。他只好硬著頭皮道：“回……回皇上，按照脈像，公子極有可能是……是食用了麝香、莪術(shù)之類的滑胎之藥……”

慕子書聽見良太醫(yī)的話，腦袋忽然一懵，也顧不上絞痛的腹部，顫抖地撐起身子往坐在床沿的宇文君訣身上爬，手由抓著他的袖袍進而抓著他的手臂，眼中淚光瑩瑩。

“訣，救救皇兒……”

宇文君訣見他這個樣子，心里一疼，連忙扶住他，將他小心地納入懷中安撫，輕柔地拭去他眼角滑落的淚。

“麝香、莪術(shù)？”宇文君訣眸中寒意凜凜，語氣危險地道：“朕記得朕囑咐過你們，良愛卿，你當初是怎么回答朕的？”

太醫(yī)們背上寒毛直豎，撲通撲通地都跪了下來。良太醫(yī)顫聲道：“皇……皇上明鑒，太醫(yī)院并未丟失任何藥材，也無人取用過這類藥……況且，公子他并無滑胎跡像，老臣斗膽猜測，公子并未服用滑胎之藥，只是服用了類似滑胎脈像的藥。”

一會兒說服用了滑胎之藥，一會兒又說并未服用滑胎之藥，顛來倒去，宇文君訣甚是不滿，但他還是忍了忍心頭的怒氣，抓住關(guān)鍵地問：“良愛卿的意思是，朕的皇兒并無大礙？”

疼得有些迷糊的慕子書聽到這句話又抓緊了宇文君訣的手，生怕自己錯過什么。

宇文君訣反手將他的手握入掌內(nèi)，無聲安撫，隨后又將他有些冷的手放入被中，將被子拉高一些，自己的手在被外撫著他的小腹替他緩解疼痛。

良太醫(yī)覺著皇上的怒氣降了些，又恭恭敬敬地道：“是的皇上，小皇子并無異像，公子腹痛應(yīng)該是由那藥物導(dǎo)致?！?/p>

良太醫(yī)身為太醫(yī)令，在醫(yī)術(shù)上自然是有較高的造詣，在皇上面前也不會有所期滿。

得知皇兒無礙，宇文君訣和慕子書這才舒了口氣。但慕子書的臉上依舊蒼白，額上的冷汗也沒有停過。

宇文君訣用絲絹替他擦著冷汗，柔聲問：“疼得很厲害？”

慕子書坐的累了，側(cè)了側(cè)身，趴在他的懷里，閉著眼輕喘幾口氣才小聲道：“比剛才好些?！?/p>

這疼痛摸不著也抓不到，宇文君訣沒法替他分擔，只好抱著他撫著他的背替他順氣安撫。

“良愛卿可知那是什么藥？”

公子無礙，皇上心平氣和，良太醫(yī)也寬慰許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思索了一番才道：“依老臣所見，應(yīng)該是寒支水。這種藥水宮內(nèi)沒有但宮外并不少見，家境貧寒無錢治病的人家多半會用寒支水。寒支水極其便宜，有去菌消熱的效果，一般傷寒都能靠服用寒支水緩解甚至治愈。只是服用寒支水后，脈像會極其混亂，也會導(dǎo)致腹內(nèi)絞痛，沒有接觸過的人可能會將此脈像誤診為滑胎。”

有了這依據(jù)，宇文君訣才真的放下心來，“這疼痛可有辦法緩解？”

“皇上不必擔憂，公子腹痛只是一時，很快就會好的。若是強行用藥止疼，只怕會傷了腹中胎兒。”

“訣，已經(jīng)好多了，不要用藥。”

宇文君訣頷首，揮退了一眾太醫(yī)。又皺眉看向一旁哭哭啼啼的兩個宮女。

“朕才不在宮內(nèi)幾日，子書怎么會服用寒支水？你們怎么照顧的！”

兩個宮女聽到皇上斥責連忙下跪。

慕子書腹內(nèi)絞痛漸漸輕了許多，拉著宇文君訣的袖袍道：“不關(guān)她們的事，太醫(yī)說了寒支水可以治病，想來也不是毒，自然是試不出來的?！?/p>

慕子書此時也隱隱知道那寒支水怕就是琉弄給他的那瓶，但他并沒有服用，難道是琉弄知道他不會服用偷偷下的？

宇文君訣可不聽慕子書為她們求情的話，太醫(yī)說過這寒支水宮內(nèi)沒有，那又怎么會無故出現(xiàn)在傾月殿？

“問梅，你說?！?/p>

問蘭問梅剛才以為公子的孩子保不住了，在一旁抽噎了許久，十分自責。此時得知公子和小皇子無礙，也就放心下來，思來想去這怕是那琉弄公子搞得鬼。

“回皇上，近日傾月殿的確有人來過，奴婢猜測會不會是他給公子下了寒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