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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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無焉在兒童中心給一些小朋友做輔助的治療工作，無非是在簡單的游戲中教會他們練習一些精細的動作。休息時，她在鋼琴彈了兩下，那曲《筷子舞》終于能有點眉目，蘇念衾說的對有些人一首曲子需要學三年。她就是資質最差的那號人。

小杰主動走來用食指戳琴鍵。

桑無焉抱他起來，笑說：“小杰，姐姐教小杰彈琴好不好？”

正說著，桑無焉看到了門外的余小璐。

兩人許久不見自然有很多話想說，約在兒童中心對面的咖啡廳見面。

“你什么時候來的？”

“昨天?！彼肓讼胗謫枺骸皠偛拍莻€孩子是在這里治療的？多大了？”

“四歲?！?/p>

“哦。”余小璐笑，“我還以為是你和念衾生的，結果年齡好像不對。”

“怎么可能。”桑無焉有點尷尬。

“我這人對小孩子一向沒有概念的。你不覺得……”余小璐攪了攪咖啡，“我在外面看了很久，你不覺得他很像念衾？”

“呃？”

“舉止、神色，甚至眉目都有點像?！?/p>

桑無焉一怔，在腦子里想了想。聽余小璐這么一說居然真的覺得，小杰抿著嘴唇時候的倔犟勁兒好像和蘇念衾有些相似。

“可是小杰有自閉癥。”舉止要比正常人遲鈍的多。

余小璐抬眉，“念衾小時候也差不多，我看長大了也有點后遺癥?！?/p>

桑無焉又笑，隨即看到余小璐手上的戒指。

“你結婚了？”

“嗯，”余小璐幸福地說，“是個很書呆子的大學老師?！?/p>

“真是恭喜你?！?/p>

“先別說我，你和念衾見面了？”她專程為這事情趕到B城的。

“嗯?！鄙o焉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表情來回答她。

“你還愛他嗎？”

“我愛他有什么用，也許他并不是真的愛我?！?/p>

余小璐頓了頓，“他們現(xiàn)在真的沒什么。”

“不知道?！?/p>

“你們之間的事情別的也不想說了，你見過他，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視力糟糕了很多，現(xiàn)在只剩下微弱的光感了。”

桑無焉猛然抬頭，“為什么？”

“你走了以后他夜夜酗酒，你知道酒精對腦內視神經傷害極大。我們的話他都不聽的。所以，無焉，不要說他不愛你。”

兩人之間停了停。

“無焉，你這一年相過多少次親？”

“三次?！?/p>

“不，加上念衾出現(xiàn)那次應該是四次。”余小璐糾正。

接著她從手袋里拿出厚厚的一疊照片放在桌子上，“你難道不覺得奇怪，我怎么知道你在這里？為什么你父親的追悼會變得辦得那么隆重？為什么你父親在學校的辦公室還能保持至今不被人占用？為什么你母親能提前一年退休？為什么你和那個叫什么吳迂的飯吃到一半念衾就突然出現(xiàn)？你不覺得，過去這三年，雖然辛苦但是事事都順利？”

然后桑無焉看到那些照片。上面全是一年以來出現(xiàn)在各種場所的自己。

“你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他一直知道，但是他不敢來出現(xiàn)在你面前，他怕自己承受不了你不愛他的事實，他先想做好一切給你和你的母親看。你知道他這個人總是嘴上說一套，心里藏著另一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