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頭,就是聶熙的聲音。
師傅說:“我挺喜歡這主持人的,聲音好,據(jù)說人也特漂亮?!?/p>
桑無焉笑笑,沒有答話,她在專心地等待著另一個聲音的出現(xiàn)。停頓了一兩秒鐘以后,一今開口。
聽著聶熙和一今之間不太順暢的問道,師傅又說:“姑娘,你是電臺的吧,不然怎么有這個東西。你要是電臺的話,肯定知道一今是什么人吧?”
桑無焉樂:“師傅,你也認(rèn)識一今?”
“我家閨女天天在我耳邊嘮叨,能不認(rèn)識么?”
剛說到這里,道路開始暢通,車子提速。
她瞧著窗外深深地吸了口氣。
僅僅只聽了三兩個字,她就已經(jīng)確定他是誰了。
第二天是周末,桑無焉難得沒有睡到日上三竿。
她從抽屜里翻出聾啞學(xué)校的通訊錄,里面最底下一行有一個電話,那是她在裴校長那兒偷偷抄下來的。
她遲疑了下,按了號碼半天沒撥出去。
“有什么好遲疑的。約他見面,說你要封口費(fèi)?!背桃鹫f?!斑@種八卦,要是賣給雜志,不知道得值多少錢?,F(xiàn)在,他給你封口費(fèi),咱們賺錢,他又能繼續(xù)神秘下去。你知道這叫啥嗎?”
“叫啥?”
“雙贏!”程茵握拳道。
“……”
桑無焉白了她一眼。
知道他就是一今的時候,因為之前有太多的鋪墊,所以那一刻沒有預(yù)想中那么吃驚。但是,總覺得倆人關(guān)系有種奇怪且微妙的變化。
他是蘇念衾之外還是一今,那么大的一個名人,“一今”這個名字一出現(xiàn),就疏遠(yuǎn)了倆人的距離。
但是,又不完全這樣。
她知道了他的秘密,從另一種感覺來說,這個秘密被放到感情上好像又有些遞進(jìn)。
她煩躁地揉了揉額角,一咬牙按了確定鍵。
“喂——”鈴聲響了兩下,他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
“我是桑無焉?!?/p>
“有什么事?”
“你是一今?”桑無焉說。
她開門見山這么問,就是要讓敵人措手不及,在慌亂中才有可趁之機(jī)。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鐘以后,男人說:“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掛電話了?!?/p>
他和上次一樣既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澳阏娴氖且唤瘛!彼刂貜?fù)了一次,有些感慨,但是面對蘇念衾的寡言,桑無焉開始絞盡腦汁想話題:“呃——上次,謝謝你聽我發(fā)牢騷?!?/p>
“不謝。再見!”男人不由分說,結(jié)束談話。
“喂喂喂。”桑無焉急忙制止,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就聽嘟地一聲,果然掐了電話。
桑無焉完全沒料想到是這么以個狀況。她看了下屏幕,通話時間:11秒。他就給了她十一秒。就好像是她本來準(zhǔn)備好可以演完整部戲的臺詞,結(jié)果才說了兩句就被導(dǎo)演卡了,還被攆下臺。她想到這兒,勇氣一泄,人就蔫了。
這一回合證明,即便是無賴,隔著電話對人家也是鞭長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