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虞陶還是沒有醒。虞數(shù)和梅滿芝就先回去了。
翟臨深摸了摸虞陶的臉,輕輕嘆了口氣,出門打電話去了。
也不是打給別人,而是翟臨昭。跟他簡單說了今天的事,想讓他跟警察局那邊打個招呼,一定要問出是誰出的錢找的那些混混。
翟臨昭現(xiàn)在雖然在做網(wǎng)游這一塊,感覺應(yīng)該幫不上翟臨深什么。但翟家的人脈可不容小覷,翟臨深是沒怎么接觸,但翟臨昭可是完全拿住了翟家的人脈,所以找翟臨昭,準沒錯。
翟臨昭一聽這個情況,也怒了。在得知虞陶住院尚未蘇醒后,問要不要幫虞陶聯(lián)系其他醫(yī)院。
翟臨深說明天看看情況再說。
翟臨昭也沒反對,跟翟臨深說一會兒給他們訂外賣過去,這樣虞陶醒了隨時可以吃,翟臨深也可能吃點宵夜。
翟臨深道了謝,跟翟臨昭說話也慢慢地不見生疏了。
翟臨昭也沒有再說什么,掛了電話點完餐后,就開始連絡(luò)人脈聯(lián)系負責這件事的警察局。
翟臨深剛掛了電話,向津杰那邊就打了過來,把今天去警察局后的事,跟翟臨深說了一下。并說明天讓翟臨深和虞陶去做筆錄,那些找麻煩的已經(jīng)該送醫(yī)院送醫(yī)院,該拘留的拘留了。
“你怎么樣?不用來醫(yī)院嗎?”翟臨深問。
“沒事,都是皮外傷。屈老師已經(jīng)帶我去醫(yī)務(wù)室包扎了。”
“那就好。我今天晚上在醫(yī)院陪虞陶,老師要問起來,幫我說一聲?!?/p>
“行。虞陶怎么樣了?”
“醫(yī)生說沒什么事,就是還沒醒,等醒了看看吧?!?/p>
“好,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p>
“嗯?!?/p>
回到病房,翟臨深坐到床邊,握著虞陶的手。
虞陶的手有點涼,翟臨深又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怕他冷。
看了大概十分鐘,就見虞陶的眼皮動了動,隨后睜開了眼。
翟臨深一喜,立刻傾身道:“陶陶,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說著,按了床頭鈴,通知醫(yī)院虞陶醒了。
虞陶皺著眉,一手捂著手,似乎有些難受。臉上也沒有之前看到翟臨深時的溫和。
虞陶覺得就在他醒來的一瞬間,有一個名為“記憶”的碎片球直接砸進了他的腦子里,讓他一下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以及最近發(fā)生的種種。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頭疼,又惡心。
不多會兒,醫(yī)院趕了過來,詢問虞陶的情況。
虞陶按著腦袋躺在床上,淡淡地道:“我都想起來了。”
翟臨深頓敢雷擊,他不知道自己跟虞陶是不是就這么結(jié)束了。雖說虞陶答應(yīng)過他不后悔,但真到了這一路刻,誰又說得準呢?
醫(yī)生又問了他些其他的,幫他做了檢查,“沒什么大問題,身體的不適是因為突然想起太多東西,大腦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明天再住一天觀察一下,沒問題的話后天可以出院了?!?/p>
虞陶還在難受,不想說話。
翟臨深點頭道:“好的,謝謝醫(yī)生?!?/p>
醫(yī)生離開后,虞陶靠在床頭,翟臨深站在床邊。似乎這一坐一站,就已經(jīng)在兩個人中間隔出了一條看就見的線。
翟臨深看著虞陶,聲音有些啞地問:“你……后悔了?”
虞陶抬頭看著翟臨深。
這一暈一醒之間,這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也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好久沒有像失憶時那樣開心了。他的失憶,也讓他跟父母稍微近了一些。
而他這段時間來的快樂,的確跟翟臨深分不開。哪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想起來了,翟臨深也依舊讓他很有安全感。以前大概除了打架,也沒別的接觸,所以并沒有這種感覺。
他跟翟臨深在一起,抱也抱了,親了親了,怎么說也應(yīng)該負責,不能因為記憶恢復(fù)就反悔,何況翟臨深的確對他不錯,兩個人的交往也很開心,一直也沒拌過一句嘴。
想到這兒,虞陶搖搖頭,“沒有后悔,就是想起太多事,有點不適應(yīng)?!?/p>
翟臨深想了想,也能理解。就虞陶以前那些糟心的事,如果他是虞陶,在想起來之后也會有所防備。
翟臨深稍微輕松了一些,“沒后悔就好?!?/p>
虞陶也不接話,其實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翟臨深相處了。之前能相處,是因為他沒了身上的刺,但現(xiàn)在,那些刺又長回來了,要怎么辦呢?
“抱歉……”虞陶說。
“嗯?”翟臨深不解。
“以后,我們大概不會有之前那么愉快和輕松了。你要是覺得不合適,隨時分手都可以。”虞陶覺得還是把最壞的打算做足了比較了。
翟臨深看著虞陶,也明白他的意思和不安,笑著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我不分手,所以你只能你適應(yīng)了?!闭f完,還在虞陶嘴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