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傀儡師冷眼看著,并且舔了舔嘴角:真想把這個高高在上的家伙做成人偶啊,一定是讓人驚嘆的作品。
“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p>
受制于人,傀儡師只能不舍收回視線,一邊沒好氣道:“麻醉液最多可起效一個小時,你確定不干脆殺死,或者就留一口氣?”
任逸飛將青鴻放在亭子長椅上,想了想,解下錦袍覆在他身上:“我不會殺他?!?/p>
原主被取了心頭血,留下的意愿也只是取回心頭血,不想揍師弟。他若是做得太過,就崩人設了。
聽了他的話,傀儡師撇撇嘴,又想起自己當時的慘狀:“你對他挺溫柔的嘛?!?/p>
“他也不是好東西,但至少不下作。”
下作?傀儡師想到自己被玩到崩潰的樣子,一口氣提不上來:“難道我下作?”
任逸飛不理他,只是伸手按壓太陽穴,又晃晃腦袋,整個人踉蹌了一下。
“你沒問題吧?我只能出現(xiàn)十五分鐘,可別謎底還沒解開,自己先倒下了?!笨粗@站都站不穩(wěn)的樣子,傀儡師想要諷刺,又忍不住關心。
深吸了一口氣,任逸飛從袖子里摸出一把小刀,直接在手臂上劃了一道。
疼痛讓他眼神清明了一些。
“足夠了。”他笑了一聲,從亭子走出,“大不了就是被抓回來。這點失敗我還承受得起。何況,我已有頭緒。”
從小院子出來,看到的第一眼便是草叢間露出的昏睡妖魔。那時他從迷宮出來,看到的就是滿地活死人狀態(tài)的妖魔,此刻近黃昏,依舊如此。
“解藥,花語或許有。”
任逸飛扶著墻壁,走幾步就要喘一下。
而傀儡師縮成三寸大小跳進他的袖子里,見狀道:“就你這樣還怎么完成任務?怕不是給人送菜。”
任逸飛也覺得這樣不行,他喘了幾口,覺得手腳都有點不聽指揮。
一邊扣算著自己的時間,他伸手將劉海捋到腦后,額頭有些薄汗,雙眼卻發(fā)亮:“我有個主意。不過,需要你的配合?!?/p>
傀儡師抓著袖子:“什么?”
一分鐘后,任逸飛以高于正常速度的速度行走在走廊上,他就像風飄過。
“你對自己,確實挺狠的。”傀儡師服了,他現(xiàn)在縮成小小一個待在任逸飛的發(fā)冠中,兩只手捏著幾十根看不見的絲線,精確操縱著身下這個軀體——是的,任逸飛想出的辦法就是,讓傀儡師操縱他的身體行走。
若僅僅是如此,傀儡師還不會覺得這個人狠。主要是任逸飛不允許他注射麻醉劑,所以幾十根絲線操縱他的感覺,他是在硬生生扛著。
這就像是幾十根針扎進肉里,拉扯著身上的筋,他每走一步,身上都是幾十根神經(jīng)鉆疼。
任逸飛的臉完全白了,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但是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痛苦——他看起來依舊那么自信強大。
“你還好?”
“很清醒?!碧弁醋屗3种叨燃械淖⒁饬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