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柜上面擺著一些雕件,有玉石的也有木頭的,觸手溫潤,是常把玩的心愛之物。
他將下面抽屜打開,里面還有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類似充電器、老人手機、收音機、盲人專用針筆,某個可以聽的電子書閱讀器,甚至有一個印章,刻著‘宋博之印’。
抽屜里還有一本《盲人證》,主人也是宋博之。
任逸飛打開老人機看看,時間是初秋,天氣晴朗。
通訊錄里有姐姐、姐夫、編輯等十幾個通訊號。沒有父母,也沒有特別標(biāo)注的朋友。他看了看最近的電話,都是外賣和通訊運營商的。
看來原主的社交范圍不廣,這倒是好事。
走過矮柜是一排書架,外邊還有幾張沙發(fā)軟椅和一個小茶幾。
任逸飛走過去,隨手抽出一本書翻看。上面都是一些小凸點,是專門的盲字。他學(xué)過盲文,雖然已經(jīng)有幾年沒用過,但學(xué)了就會留下痕跡。
書架上很多書,這些書里頭,翻看最多的是一些詩集,其次是散文和小說,工具類書籍最少。
奇怪的是書架邊的口袋里有很多報紙。
既然主人是個瞎子,這些報紙又是怎么回事?誰帶來的?那個人會翻開念給他聽嗎?
任逸飛抽出報紙打開,油墨味還很新,應(yīng)該是最近的報紙,他簡單看了一下,上面寫著‘XX周報’,下面有一些新聞、廣告、訃告。
和手機上的日期比對,這張周報是一個星期前的。
“阿文阿武,你們在這兒干什么?”門外響起一個老太太的聲音。
“沒、沒什么?!眱珊⒆尤跞醯?。
接著便是孩子跑開的聲音,輕快又零碎。
“咦?這個點了,怎么小宋還沒出門嗎?”這個聲音在門口停住了,自言自語。
門里的任逸飛不動,外面的聲音也不動,似乎任逸飛不出來,人家就不會走。
奇怪的啟動模式。
他把報紙卷起來放回去,又環(huán)視一周,在門邊的掛鉤上找到了導(dǎo)盲杖,倒是沒找到墨鏡。
之后他又辨認了雙手,確認慣用手是右手,才把導(dǎo)盲杖的帶子掛在右手上,深吸了一口氣,打開門。
門外的冷空氣順著風(fēng)吹進來,任逸飛打了個寒戰(zhàn)。
外面比屋里稍亮些,他下意識想要瞇起眼,這時候卻控制住了這種本能。
盲人失去了視覺后,其他的感知器官因為‘補償性’會變得比常人敏銳一點,所以他理所當(dāng)然的感覺到附近有人,便試探著問:“請問?”
“小宋出來啦?”老婦人笑瞇瞇地打招呼。
她手里提著一個籃子,籃子里的白菜胡蘿卜還帶著點露水,似乎剛剛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