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婆婆互相舔舐傷口之際,對家中變故一無所知的曲鷂,正望月祝禱,訴說思念。
“說好第一個抱孩子的,到時候你要是言而無信趕不回來,看我還理不理你!給你的貂領(lǐng)斗篷上繡個豬頭,讓丟下老婆孩子不管的壞男人出出風(fēng)頭?!?
她摸摸肚子,真的好大,沉甸甸的,最近坐著躺著都會累,多走幾步路就腰酸背痛,還有胸口一對奶兒,漲了不止一圈,鼓鼓囊囊的,要是好色的男人在家,不知要怎么玩。
想起他伏在她胸口舔奶兒的樣子,曲鷂小臉發(fā)燙,寂寞的心一陣蕩漾,沒辦法,只好把那些下流的信翻出來再讀一遍。
臨睡,她照例拿出龔忱送她的礦石,挨個親一口,再放好,夜里果然好夢,夢見心愛之人與她顛鸞倒鳳,不顧腹中胎兒,惡狠狠地將她捅了個半死。
“我不在,你偷偷把奶揉那么大,罰小乳豬給你明赫哥哥哺乳?!?
“我……我沒揉過!”
冤枉的小曲鷂哭喊出聲,把自己吵醒了。
她的夢中人在雨中打了個機(jī)靈,硬生生忍住噴嚏,領(lǐng)著幾百人悄聲前行。
盡管東吁國和隴川的人沒攻城,但在城外有駐兵看守他們,他故意挑雨夜,就是為了借雨聲遮掩他們的腳步聲,盡量不驚動在城外安營的土兵,摸黑逃跑。
對方確實沒料到他們敢出城,更沒想到他們會冒著大雨深夜疾行,竟真的被龔忱一行逃出章鳳,直到夜里巡邏的人偶然發(fā)現(xiàn)泥濘地面上交迭的腳印和車轍。
圍城的軍隊終于有所反應(yīng),從后面狂奔追殺而來。
龔忱一聽到動靜,非但不讓手下人快跑,反而掉轉(zhuǎn)隊形,自己沖到隊尾,帶頭與敵軍就地廝殺。
夜色蒼茫,風(fēng)急雨驟,密林中半點光亮也無,對戰(zhàn)雙方幾乎目不能視,一味胡亂砍殺。
可狡猾的鄭軍在手臂上綁了白布條,即便一團(tuán)漆黑,也能輕易辨認(rèn)出誰是自己人,他們的頭領(lǐng)過于兇狠,在大雨中猶如嗜血狂獸,一馬當(dāng)先,揮刀突入敵陣,見人就砍,刀刀致命,激得身后眾人士氣高昂,緊隨其后,將混亂的敵軍殺得慘嚎震天,丟盔棄甲,滿地斷肢血水。
對方被這些人搏命的架勢嚇到,軍心動搖,眼見不敵,紛紛后撤。
但龔忱他們并沒有見好就收,還反過來乘勝追擊,扯著嗓子喊打喊殺,斗志激昂,哪里像受困突圍,根本就是強(qiáng)勢攻襲,犁庭掃穴。
對面土兵被這群人殺懵了,本來是想追上來打狗的,不曾想遇上的是瘋狗,贏了也不逃,還追著他們咬,最后他們潰不成軍,死傷慘重,被鄭軍一路追殺,逃回章鳳城中不敢再戰(zhàn)。
晨光微曦,雨勢漸止,龔忱下令士兵止步,帶領(lǐng)眾人大搖大擺返回,龜縮的敵軍無一人阻攔。
絕地反擊的初戰(zhàn)告捷,總算熬過了第一關(guān)。
大家爬上個小山頭,做飯喂馬稍作休整,圍坐一起興奮地炫耀戰(zhàn)績。
龔忱左肩受了輕傷,脫下衣服讓親兵虬武替他包扎,又引來他發(fā)自肺腑的感嘆。
“頭兒這細(xì)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沒吃過苦,您這樣的貴公子,得帶我們一群大老粗打打殺殺,真太不容易了。”
“小武,你一會兒說我白,一會兒說我嫩,我給你做媳婦好不好?”
“???”
虬武對上他陰森森的笑臉,嚇得人都結(jié)巴了。
“不、不要、不是、我不敢……”
“不是不想,是不敢。”
“不是不是,是不想,不敢也不想,就您剛才那勇猛霸氣,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起歪腦筋啊,再說我已經(jīng)有媳婦了,娃都給我生了倆。”
龔忱不禁訝異,“你才多大,就有兩個孩子了?”
“我成親早啊,媳婦是同村親戚家的,比我還大兩歲,兩家從小就定了親的。倒是您,年紀(jì)也不小了,孩子還沒落地?!?
“哦,我老婆年紀(jì)小,要不是我著急成親,催岳家要人,她此時或許還安安穩(wěn)穩(wěn)待字閨中?!?
“原來是您求娶,我還以為頭兒這長相家世,京里的官家小姐都上趕著想嫁呢,嘿嘿,我家也是我急著要娶,和頭兒一樣,想女人,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龔忱正在喝水,聽到這話差點噴出來,嗆了個半死。
他懶得吐槽什么“英雄美人”,只是說到老婆,對曲鷂的思念排山倒海涌上心頭,怔怔地想象她孕中的樣子。
“小武,你老婆懷孕產(chǎn)子辛苦嗎?”
“懷孕沒啥,我不讓她下地干活她還不聽,頭胎生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頭,后面喂奶也辛苦,夜里沒得覺睡,動不動漲奶出血,我又啥都不懂,全靠我娘,生老二就好多了?!?
龔忱聞言頓時憂心起來,小奶鷂也是頭胎,不知道生產(chǎn)會不會順利,不過家里應(yīng)該不用她喂奶,他和妹妹都是乳娘奶大的。
想到這里,又追問虬武:“不喂奶的話還會漲奶出血嗎?”
這可把虬武難住了,他是個男人,老婆也沒試過不喂奶,哪里知道答案,只能憑猜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