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桓沒有說的是,于氏家里在朝中無人,不會是龔肅羽的目標,如果做實了是她,那首輔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問題在于慧昭儀有沒有牽扯其中,恪桓自然是不想動她的,但萬一她也有份,留她在后宮,皇后就不安全,故此也只能交給司禮監(jiān)。
結(jié)果卻出乎他的意料,于氏一口咬定是慧昭儀,玉器是被她的人偷去嫁禍的,慧昭儀死活不松口,但兩邊的宮人十分有趣,還沒上板子呢,就分別替自家主子認了罪。
越是這樣,越讓人弄不明白,整個案子看似簡單,人證物證都有,又撲朔迷離理不順,最后煩躁的昭仁帝拍板將這二人一同定罪,他沒心思在這事情上費神,因為來了一位不一般的客人。
東吁國王莽應(yīng)龍的弟弟,莽應(yīng)里。
莽應(yīng)龍繼位后,陸續(xù)攻破了孟密、孟養(yǎng),而他的這個弟弟,卻因為分兵畫地,和哥哥鬧翻了。
莽應(yīng)里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帶了他的兵來投靠大鄭,愿意把兄長擴張的計劃情報都告訴大鄭,交換條件是大鄭派兵幫他去攻打他哥哥,把他被奪走的土地搶回來,在云緬封王自治。
朝廷一直關(guān)注南面的局勢,始終在是否要派兵扼制莽應(yīng)龍的問題上猶疑不決,一部分人不愿意興起戰(zhàn)事花這個冤枉錢,一部分人認為不可養(yǎng)虎為患。
龔肅羽就是不想花錢的保守派,所以有人投誠,對昭仁帝來說,正是一個壓倒內(nèi)閣的天賜良機。
“閣老,莽應(yīng)龍之后準備進兵車里,再南征暹羅。暹羅可以不管,但車里宣慰司有我大鄭官員管轄,總不能繼續(xù)坐視不理了吧?”
皇帝有了資本,在朝會上提問也變得犀利。
這一次,再沒有任何理由袖手旁觀,畢竟人家?guī)Я藱C密來,帶了人來,因連年戰(zhàn)爭,當(dāng)?shù)剡€很混亂,這樣開疆?dāng)U土的好機會,但凡有點腦子都不舍得浪費。
只是要動兵戎,朝中圍繞對南疆的掌控之權(quán),必然又有一番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