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鷂很好奇那位瀟灑倜儻的太傅看上了誰,在書房纏著龔忱追問。
龔忱丟了官,他老爹怕他太清閑,讓他在家寫“工作心得報告”,怎么清點軍械糧草啊,怎么探查敵情路線啊,以及滇南的風土人情,各方土司勢力等等,反正不許藏著掖著,他知道的全拿出來交代給朝廷。
龔少爺本人自然不怎么樂意,因為他已經在戰(zhàn)報家書中寫過一遍了,還要整理重寫,煩不煩吶?
所以老婆來找他玩,他特別開心,推開文稿,把雪娃娃抱腿上,不干正事,畫孔雀開屏圖給她玩。
“人家喜歡誰,和你有什么關系,鷂鷂只需要知道我喜歡誰?!?
“關系是沒關系,但我聽婆婆說溫大人深愛亡妻,故此一直不肯再娶,你卻說他心有所屬,我不太信,他又沒家室,要是看上誰,為什么不找人說親求娶?”
“你怎能斷定他喜歡的人是可以說親求娶的?萬一人家丈夫還沒死,他不得排隊候著,等別人喪夫做了寡婦,再守完孝,才方便下手。”
“……不會吧?溫大人瞧著不是這樣的人。難道是大長公主?紓紓拿出來的那本奏疏里寫的是真的?”
龔忱聞言,畫畫的手頓了頓,若有所思,心里又冒出個壞主意。
“人不可貌相,鷂鷂怎能憑外表斷言,我爹還不是儀表堂堂,威嚴端肅,嗯……你知道的吧?他和娘親是怎么回事。”
奶鷂突然想起那日隨珠苑空無一人……頓時羞得捂住小臉,腦袋滾燙。
“怎么了?扒灰的又不是你,你害什么臊?”
“……”
小曲鷂欲言又止,憋了半天,還是沒敢吐露實情,反而強行洗白公婆,掩飾心虛。
“父親與母親真心相戀,才不是你說的那樣!”
“真心相戀就不是扒灰啦?切,你怎么知道他們不是見色起意?”
龔忱對奶娃娃老婆的天真嗤之以鼻,得意炫耀:“別看我娘如今半老徐娘,從我記事起她樣子就沒變過,你看她的臉,就能知道當年十五六歲嫁入龔府之時,花季的娘親是怎樣一個嬌俏明艷的絕色美人,加之她性子頑皮嬌憨,是個男人都喜歡,我可以篤定,老頭子他就是好色?!?
“你、你胡說!父親不是這樣的!他對母親一心一意,堂堂首輔,屋里都沒有妾室通房,好色的人才不會如此專情?!?
“什么妾室能比我娘還漂亮?她一個人把小妾通房的活都干了,我爹可用不著納妾,奶貓多學學?!?
“滾!”
“哈哈哈……不過其實吧,這事我爹確實有點冤,悄悄告訴你,當初是我娘不守婦道,先下手勾引公爹的?!?
奶鷂與藍鶴最是親密不過,狗男人摟著她咬耳朵說婆婆壞話,她聽著就來氣,狠狠擰他腮幫,怒目而視。
“你這不孝子才不守婦道!”
完了又好奇,婆婆究竟是怎么個“不守婦道”法,放開喊疼的龔忱,睜大眼睛小聲問他:“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這世上沒人比我更清楚我爹娘是怎樣扒灰的了,我比我爹知道的多,也比我娘知道的多,沒想到吧?呵呵。壞鷂鷂想不想聽?”
他靠近她,舌尖勾了勾耳垂,沙沙地氣聲引誘:“你答應我一個好的,我就全告訴你?!?
曲鷂心頭猛跳,含羞糾結,“你……你要我答應什……”
“答應陪我玩淫賤蕩婦勾引端正公子?!?
怎么樣才叫淫賤?她也沒見過蕩婦啊,可惡!算了,到時候隨便糊弄一下吧。
“好!我答應,你說?!?
得到想要的,龔忱心下大悅,眉飛色舞,煞有介事地向她娓娓道來。
“最初我娘是為了替表舅公來龔府偷玉佩才嫁進來的,不曾想二哥他好男風,讓嬌妻獨守空閨,我娘又借口找玉佩夜夜去公爹院子閑逛,見我爹文質彬彬,俊美無儔,便色心大起,欲火中燒……”
“喂!不許胡說八道!”
“見公爹長得好看,便春情萌動,日夜縈心……”
曲鷂橫了他一眼,這回說辭還算過得過去。
“后來家里庫房深夜被撬,家丁聽到響動,帶人舉著火把圍堵賊人,那小賊飛檐走壁,直跑進我爹的院子,不見了。小賊不用說你也知道是誰,你猜猜看我爹當時在做什么?”
“嗯……在睡覺?”
“呵呵,笨蛋,在洗澡!”
“啊!不會吧?”奶鷂掩口驚呼,粉面飛霞,“那母親她……她……”
“我是不知道她看見了什么,又做了什么,總之那晚我爹確定家賊就是娘親,吩咐手下人盯著她,要找個由頭將她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