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喝下去的到底是咖啡還是酒,艾伯特大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架勢,隨意道:“不過我不在乎他們監(jiān)不監(jiān)聽,他們已經把我的銀行賬戶凍結了,我現在就是一只關在籠子里的小白鼠,想逃出國都不行?!?/p>
“如果我的患者能醒過來,我就能恢復自由,可一旦他死在ICU里,我就會被推出去謝罪?!?/p>
“我的上帝啊,我現在只希望這倒霉伙計能醒過來,否則我就什么都沒有了,錢,事業(yè),還有未來,而且他的人工受孕是我做的,他要是死了,我會無法原諒我自己的”
他說著說著掉了兩滴眼淚,顯然也是憂懼已久。
“或許你們的國家不會這么做,也或許只要你不像我這么高調,你不會落到我這個下場,但是沈,你還是得想好,手術失敗你得承擔什么,這臺手術,絕對沒有我們之前想的那么容易?!?/p>
眼見沈方煜不回答,他真誠道:“雖然知道你是為了手術結果才來的,但是看在你在這種時候還愿意來看我的份兒上,我衷心地勸告你,還是讓你的患者去找Kenn做手術吧。”
“他是M國首屈一指的醫(yī)生,擁有全球最好的醫(yī)療資源,還有一次成功的經驗,頂尖的反應能力,噢!該死,我居然在夸他?!?/p>
艾伯特說到這兒忽然抓了抓頭發(fā),“我恨kenn,我恨死kenn了!”
沈方煜看過去,發(fā)現艾伯特淺棕色的頭發(fā)里不知何時摻了很多白發(fā)。
“那患者現在在哪兒?”他問。
“被轉移到了另外一家醫(yī)院,”艾伯特抹了把臉,問道:“你想去看看嗎?”
沈方煜思考了很久,然后對他說:“好?!?/p>
艾伯特的患者姓貝克,兩人跟著保鏢一起,驅車漏夜前往了貝克先生所在的醫(yī)院。
據說這位貝克先生非常的富裕,坐擁無數家大小企業(yè),是S國赫赫有名的商賈之一。
起初艾伯特數次拒絕他想要人工妊娠的請求后,貝克先生曾提出給艾伯特提供巨額的科研經費,也因此使艾伯特動搖,決定了實施這項手術。
現在貝克先生被轉移到的這家醫(yī)院,也是他自己持股的一家醫(yī)院。
特殊的貴賓獨立ICU病房只有貝克先生一位患者,但意外的是,病房外還坐著一個女人。
她看起來并不像是醫(yī)護人員,穿著精致而優(yōu)雅,只是面容頹喪,顯然也很久沒有合眼了。
見到他們,她站起來,勉強維持著禮貌向艾伯特醫(yī)生問了好,艾伯特指了指沈方煜,向她介紹道:“這是我的一位同僚,希望來看看貝克先生,可以嗎?”
沈方煜沖她友好地點了點頭,對方的目光在他臉上短暫地停頓了片刻,也報給他一個得體的微笑,“當然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