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聽到這種要求的前臺愣了,“加床?”
江敘的目光落在會議桌旁邊的空地上,“行軍床也行?!?/p>
前臺雖然驚訝,但也很快反應(yīng)過來,解釋道:“我們有90cm的備用折疊床,您看可以嗎?”
“可以?!?/p>
前臺很快安排人在江敘說的位置上擺放了一張折疊床,純白的床單鋪上去疊好,乍一看像極了醫(yī)院的檢查室。
聽到來鋪床的人離開,江敘打開空調(diào),坐到會議桌前,翻開會場布置的使用說明,靜靜地喝了一口桌面上的茶水。
會議室的燈光不知道為什么有些暗,昏沉沉的,讓人心里發(fā)酸,連帶著暗色的窗簾布也格外沉悶,厚重得連風(fēng)都吹不起來它的邊角。
江敘等了兩個(gè)小時(shí),把使用說明看了一百多遍,直到茶水涼透了,會議室的門才響起來。
沈方煜推開門,禮貌地跟幫他開門的工作人員倒了謝,然后“哢噠”一聲關(guān)上門,望向江敘的背影。
江敘垂下眼睫,看了一眼表。
“抱歉來晚了。”沈方煜換了身新的西裝套裝,手里拿著一個(gè)透明的文件袋,徑直走到他對面,分明是寒冬,額頭卻冒出了薄汗,“我回了趟家,路上堵車,你是不是等著急了?!?/p>
兩人隔著一張會議桌一坐一站,穿著正式得仿佛要談判,然而在沈方煜正要坐下去的時(shí)候,江敘望著他忽然道:“衣服脫了?!?/p>
沈方煜愣了。
江敘微微抬著頭,目光落在他臉上,帶著一點(diǎn)不容反駁,“脫了。”
“我……”
沈方煜頓了頓,“我沒受傷,真的?!?/p>
然而江敘根本沒有跟他商量的意思,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沈方煜跟他僵持了一會兒,終于妥協(xié)地脫下外套,當(dāng)著江敘的面開始一顆一顆地解襯衫扣子。
見他脫得差不多了,江敘從公文包里翻出一副白色的乳膠手套,利落地撕開無菌包裝戴在手上,拿眼神點(diǎn)了點(diǎn)旁邊那張小床,“躺上去?!?/p>
白色的乳膠手套緊緊包裹著江敘的手,將他修長的手指襯得格外好看。
沈方煜望著他的手,很輕地滾了滾喉結(jié)。
江敘見他發(fā)怔,不耐煩地倒計(jì)時(shí)道:“三、二……”
沈方煜趕在他說“一”之前,緩緩做了個(gè)深呼吸,把襯衫和褲子丟到一邊,依著江敘的意思躺了上去。
隔著一層乳膠,江敘的手貼上他的皮膚,沈方煜偏開臉,本就小別重逢的心火燒的更旺了。
江敘的視線從男人的身體上掠過,戴著手套的手無比仔細(xì)地確認(rèn)著沈方煜的身體情況,一寸一寸,從頭頸到腰腹,從腳踝到膝蓋。
他想不通沈方煜有任何在來酒店前非要回家一趟,讓他等這么久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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