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兔子卻像是賴上他似的,非要把傳單往他手里塞,江敘想著他大概是有什么發(fā)傳單的指標(biāo)任務(wù),于是接下了傳單,隨意地掃了一眼。
等看見了傳單上的文字,他才發(fā)現(xiàn)這位工作人員推銷的店居然是仙居。
仙居是濟(jì)華附近一小片消費(fèi)最高的一家店,它不是按菜計費(fèi),而是按人頭計費(fèi),一位一千二百八十八,差不多是江敘一天的收入。
他家在B市,父母都是勤勤懇懇的小職工,不是什么幫得上他的豪門家庭,這些年江敘的工資和獎金差不多全砸在房車這些大項目上,故而平時并不經(jīng)常去仙居。
江敘印象里,仙居生意一直很好,A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只是如今怎么也淪落到讓工作人員在街邊招攬生意了?
他突然有點懷疑眼前玩偶工作人員的真實性。
沒等他提出質(zhì)疑,那兔子突然從手里捧出一個簽筒讓江敘抽,江敘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兔子并沒有追過來,而是站在原地,耷拉著腦袋,雙手捧著簽筒,一動不動地面對著他。
明明有巨大的頭套遮掩,江敘看不見里面的人,他卻無端覺得眼前的兔子有些委屈巴巴的。
大概是因為眼前的兔子玩偶和陪了他那么多年的粉兔子長得特別像,讓江敘的負(fù)罪感又重了幾分。
行吧,不就抽個簽嘛,他這么大個人,又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難不成他抽了簽這工作人員還能把他怎么樣不成?
于是他把手伸向簽筒。
那粉兔子瞬間像是活過來似的,耷拉的腦袋也支棱起來了,江敘甚至沒來由地感覺到了它很高興,惹得江敘也下意識舒展了眉眼。
他拿出竹簽,簽尾部掛著一張小紙條,他把小紙條在指尖展開,半晌,他一言難盡地抬頭,望向憨態(tài)可掬的兔子玩偶。
“沈方煜,你無不無聊?”
白紙黑字的紙條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原諒一個最近和你發(fā)生矛盾的朋友,就可以免費(fèi)至本店享用大餐。
江敘又打開了幾個竹簽,果然上面懸掛的小紙條寫的都是一模一樣的內(nèi)容,他把竹簽和小紙條一并丟回簽筒,作勢要去招手打車,沈方煜把頭套揭下來,隔著一層粉兔子的絨布料拉住江敘的手,“不無聊,就想和你吃頓飯?!?/p>
玩偶的頭套很熱,饒是深秋也依然讓沈方煜出了一身汗,他頭發(fā)濕漉漉的,顯得格外濃黑如墨,額頭上全是細(xì)密的汗珠,他伸手擦了擦,斜眼看著江敘笑。
“道歉道過了,檢討書給你看了,我保證以后不氣你了?!彼f:“去嘛,餐我都訂好了……”
江敘偏開臉把傳單塞給他。
“你看在我辛辛苦苦開刀攢錢請你吃飯的份兒上,賞個光唄?”
他吃準(zhǔn)了江敘不是花錢大手大腳的人,就算不想看見他,也忍受不了他直接給餐廳送錢。
果然江敘念在他兩天工資打水漂的份兒上,屈尊陪他走進(jìn)了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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