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煜披上外套,噴了點兒男士香水,“誰讓我善良呢。”他感慨道:“天底下怎么會有我這么善良的人,面對江敘的黑惡勢力,我不但不屈服,還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助人為樂?!?/p>
最后在同事們一臉不忍直視的目光里,沈方煜瀟灑地插著兜回到了濟華醫(yī)院。
他煞有其事地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推開門的時候,江敘正望著電腦屏幕,他身上還穿著白大褂,估摸著是剛剛?cè)チ颂瞬》俊?/p>
這個點兒辦公室已經(jīng)沒人了,值班醫(yī)生也不在。
沈方煜坐到他旁邊,見他在看文獻,“哎,你最近怎么對這個方向感興趣了——”
“沈方煜?!苯瓟ⅢE然出聲,打斷了他的侃侃而談。
他沒搭沈方煜的話茬,而是松開了握著鼠標(biāo)的手,轉(zhuǎn)過身面對著他。江敘沒戴口罩,這一轉(zhuǎn)身,沈方煜又看見他眼睛下面那顆痣。
有件事沈方煜沒好意思跟別人說,那天看到江敘的痣之后,他回去連著又做了幾宿的夢,一個比一個大膽離奇,關(guān)鍵是都還特別有真實感,就好像他真的跟江敘睡過似的。
連帶著他那段時間看江敘的時候眼神都不大正常,好在江敘也根本懶得看他,并沒有察覺他的異樣。
后來江敘約他去打架,他一拳掄過去,又看見了那顆痣,好端端的拳頭莫名其妙地就僵在了空中,然后他的小腹就被江敘捶了一拳。
魔怔了。
好在過了這么久,他心里頭那點兒邪火終于散了,沈醫(yī)生把那連著的幾個春夢歸結(jié)于是他太久沒自己動手了,身體過于興奮,也沒太放在心上,然而這會兒看見江敘眼下的痣,他覺得心里熄了好久的火莫名其妙又有要燃起來的趨勢。
于是他移開目光,狀似無意道:“你這么正式干嘛?”
江敘深深地看著他,并沒有立刻開口。
這很奇怪,沈方煜知道江敘不是一個會說話吞吞吐吐的人,尤其是跟他說話,恨不得三句話合成一句說,語速也快,跟多看他一眼能折壽似的,像這樣望著他又不說話,讓沈方煜沒來由覺得有點心慌。
他想了想,又問了一遍:“怎么了?”
江敘喝了口水,收回了有些復(fù)雜的目光,公事公辦似的開口:“有件事要跟你說?!?/p>
今天的江敘沒有不耐煩,也沒有對他橫眉冷對,盡管他看他的眼神還是很不爽,但至少,聲音是平靜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方煜直覺江敘要說的不是什么好事。
“要我?guī)湍阒蛋??還是換手術(shù)臺次,或者……和參會名額有關(guān)?”沈方煜想不出還有什么事能讓江敘這么一本正經(jīng)來跟他談話的了,說實話,就連他猜出來的這些,他都不認為會讓江敘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這種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