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素溪她們對沉歌更加喜歡了。
慧娘過來時,便看到這幅樂融融的景象,想到自己女兒病懨懨地躺在床上,誤了學(xué)習(xí)的功夫,慧娘更加生氣,上前便要將那桌子掀了。
沉歌眼疾手快,在慧娘剛掀起桌子的一角時,便使勁摁住了那桌子。
她雖不及慧娘力氣大,但使足了近還是能壓住的。
慧娘不妨她有這個動作,桌子沒掀成便罷了,還險些閃了自己的老腰。
素溪、香蕊和連翹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嚇了一跳,回頭望見是青柳的娘慧姑姑,便也不敢說什么。
慧娘扶著腰,狠狠地將她們看了一眼,然后目光落在壓著桌子的沉歌的身上。她呵得冷笑一聲:“你這小丫頭,反應(yīng)倒是很快?”
沉歌給她行了禮,不緊不慢地說道:“慧姑姑怎么有空過來?正好,我們剛同南芝姑姑學(xué)了烹茶的技藝,慧姑姑幫我們嘗一嘗,看看我們烹的茶味道怎么樣?”
素溪她們驚訝地看著沉歌:她居然一點都不怕慧姑姑。
要知道在這府中,慧姑姑仗著自己資歷深,又在王妃身邊伺候,所以幷不把她們這些小婢子放在眼里。便是打了罵了,她們這些小婢子也是不敢告狀的。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她們平日里對青柳也多是捧著哄著,就算昨天晚上青柳做的實在過分,她們也都不敢對青柳說一句重話,只是疏遠(yuǎn)了她而已。
眼下慧姑姑這般神色,想來是為了昨天晚上青柳的事情來的。
“我可不是來喝茶的?!惫?,慧姑姑自己尋了個凳子坐下,那架勢分明是要問罪她們的,“我問你們,青柳今天病的這樣厲害,為何你們一個人都沒有在她身邊照顧她?”
畢竟在慧娘看來,雖然青柳和她們幾個同為小丫鬟,但是自己的女兒總歸比她們地位高一些,青柳病了,她們幾個就該好好伺候一番,而不是去干別的。
“青柳姐姐病了?”素溪和香蕊、連翹面面相覷,今日早晨她們出門的時候,青柳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看,可是她們也沒有多想,沒想到她居然生病了。
難怪她們吃完午飯回來青柳就不見了。
“對不起慧姑姑,我們幷不知道青柳姐姐生病了。”素溪道歉道,“青柳姐姐現(xiàn)在怎么樣了?吃藥了嗎?”
慧娘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莫再裝了,我看你們巴不得青柳病死才好?!?/p>
素溪被這樣難聽的話鬧得很是郁悶:“慧姑姑您怎么能這么說……”
“你們合起伙來欺負(fù)青柳,真當(dāng)她是個沒娘生的?”慧娘拍著桌子道,“昨天到底是誰偷了青柳的花釵,自個兒站出來,否則休怪我一會兒動手把她揪出來。”
她一提花釵,素溪心里一個激靈,便不敢說話了。香蕊和連翹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只站在一旁低著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個時候,還是得沉歌來:“我們沒有偷青柳姐姐的花釵,昨天晚上南芝姑姑已經(jīng)幫我們證明清白了?!?/p>
她這話說得不卑不亢,聲音不大不小,目光鎮(zhèn)定,毫不露怯。
這在慧娘看來簡直不可思議:這么個小丫頭片子,居然敢跟自己頂嘴?
關(guān)于沉歌,青柳也沒少在慧娘面前提過,實則自打沉歌一進(jìn)府,慧娘就叮囑過青柳,叫她好生敲打敲打這個沉歌,莫叫沉歌搶了她的風(fēng)頭。
如今青柳丟了花釵,以素溪她們?nèi)齻€丫頭的性子,是定然不敢偷的,所以慧娘便理所當(dāng)然的懷疑,花釵是沉歌偷的。
慧娘打量了沉歌兩眼:“你倒是個膽子大的,想來那花釵便是你偷的吧?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鄉(xiāng)下泥腿子學(xué)來的偷鶏摸狗的本事也敢在王府放肆?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小賤蹄子,膽敢欺負(fù)到我家閨女頭上,今日我便替你娘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
眼看著慧娘捋起袖子便要打沉歌,香蕊和連翹已然嚇得動都不敢都,素溪雖也是嚇得腿打哆嗦,但還是鼓起勇氣將沉歌拽到自己身后護(hù)著:“慧姑姑,沉歌真的沒有偷青柳姐姐的花釵,你不能打人……”
“你讓開!”慧娘瞪著素溪,“我這不是打她,我這是教她做人,免得她以后做出更不要臉的事情來!”
素溪身后忽然傳來一聲沉歌的嗤笑:“你這么大一個人你欺負(fù)小孩,整個屋子就你最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