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周日在家睡了一天,晚上也沒去學(xué)校,
周一起了個大早,拎著點兒行李和吃的先回了趟宿舍,拖拖拉拉到早自習(xí)第一道預(yù)備鈴響了,才優(yōu)哉游哉往教室趕。
剛坐下,程棲和池唯兩個就借著背書的名義明目壯膽湊到他邊上。
手里抱著本語文書搖頭晃腦,嘴里叭叭叭說個不停,內(nèi)容卻和書本內(nèi)容半點不沾邊。
池唯︰“江哥江哥,早上好,今天心情如何?”
江妄正低著腦袋在凌亂的桌肚里掏他的語文書︰“嗯,尚可?!?/p>
池唯︰“嘿嘿,那我之前——”
江妄︰“‘少女夢想’沒扔,給你留著了,下次有機(jī)會穿給江哥看看?!?/p>
池唯︰“……嗚?!?/p>
程棲幸災(zāi)樂禍地沖池唯咧了一嘴,往桌邊一蹲,支起語文書將自己的視線與講臺隔斷︰“江哥,你前天晚上回去的路上順利嗎?”
江妄︰“還行,沒掉坑里?!?/p>
程棲︰“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遇到貪圖你美色的變態(tài)?”
變態(tài)這個詞……就很耳熟。
江妄終于從戰(zhàn)亂現(xiàn)場一般的桌肚里逮到他的語文書了。
抽出來扔在桌上,有些心情復(fù)雜地看向程棲。
他很想問問到底是大街上貪圖女裝大佬美色的人變態(tài),還是大晚上不睡覺穿個婚紗四處晃悠的男生變態(tài)。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算了。
他又不是真變態(tài),干嘛要糾結(jié)這種變態(tài)才會思考的變態(tài)問題。
“沒有?!?/p>
他果斷甩出否定答案。
而后不知又想到什么,收回目光看了眼坐他前面套著藍(lán)白校服外套,背脊挺直,后腦杓都寫著“生人勿近”的班長,往椅背一靠,彎唇笑起來。
稚氣與痞氣的奇妙融合,瞳孔中光芒涌動︰“雖然貪圖美色的沒遇上,不過遇上了個真‘美色’,也不是毫無收獲?!?/p>
“?”
程棲不明就里啊了一聲,腦袋緩緩冒出問號︰“什么美色?江哥,你撞上艷鬼了?”
江妄想了想,認(rèn)真說︰“不艷,不鬼,就是有點冒冷氣?!?/p>
程棲,池唯︰“……”
什么玩意兒,聽起來這么邪乎。
前邊“艷鬼”本人毫無反應(yīng),連坐姿都沒變一下。
不知道是真沒聽見,但是聽見了裝作沒聽見。
江妄覺得是后者,畢竟孤僻高冷如班長,向來對他頑劣的小動作視若無睹,基本不會賞臉搭理他。
不過沒關(guān)系。
反正,他愛搭理他就行~
“大清早湊一起聊什么呢?!?/p>
俞東遇姍姍來遲,把書包放在江妄身后空位上,坐下之前熟練揉了一把程棲毛茸茸的頭頂︰“有凳子不坐,蹲著腿不麻?”
“不啊?!背虠位文X袋︰“我就喜歡這種低人一等的感覺,特別有安全感!”
俞東遇狐貍眼一彎︰“七崽乖,就算你這么蹲著,也不妨礙老師站在講臺上一眼看見你?!?/p>
“……”
程棲死魚眼︰“你,是,真,的,煩。”
俞東遇︰“我不是。昨天讓你來我家吃午飯你怎么沒來。”
程棲︰“我去駕考場地了?!?/p>
“駕考場地?”俞東遇重復(fù)一句,疑惑道︰“你去那兒干嘛,你不是還沒滿十八么?”
程棲︰“想什么呢,不是我考,我陪我姐去的,她考科二。”
“過了沒,難不難?”俞東遇認(rèn)識他姐,便隨口關(guān)心一句。
程棲進(jìn)不去場地,只能根據(jù)他姐的原話來轉(zhuǎn)述︰“不難吧,一次過,我姐說只要把考場所有作弊點記住差不多就行了?!?/p>
“作弊點?”這句是江妄問的︰“駕考也能作弊?”
程棲點點頭,難得有了比同齡人提前涉及的領(lǐng)域,N瑟起來︰“考駕照跟我們考試不一樣,場地里處處都是玄機(jī),一顆石頭,一截樹枝,一隨地扔下的礦泉水瓶蓋兒都可能是重要作弊點?!?/p>
“我姐第一次去模擬的時候因為不懂規(guī)矩踢了塊擋路的碎磚頭,結(jié)果被教練罵了個狗血淋頭。后來才知道那磚頭是別人側(cè)方位停車打方向盤的定位點,她給人踢開,人沒了定位點,科二慘掛?!?/p>
“噗!”
池唯笑出了聲︰“你姐真有意思。”
江妄也覺得新鮮︰“補考還需要交錢不?你姐害那人掛了科二,是不是要負(fù)責(zé)幫他交補考費?”
“原則上不用,畢竟作弊嘛。”
程棲說︰“但是我姐跟你想法一樣,特愧疚,回頭就主動聯(lián)系到那人要幫他交補考費?!?/p>
江妄,池唯,俞東遇︰“然后呢?”
程棲掰著手指頭︰“然后他們已經(jīng)一起出去看了三場電影,逛了兩回游樂園,吃了五頓晚飯,現(xiàn)在就差臨門一腳,馬上就要在一起了。”
“……”
“……”
“……”
可以的,本以為是沙雕的芬芳,沒想到竟然是愛情的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