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破冰
室內(nèi)游泳館，陽光從天花板玻璃投射進(jìn)水中，淺藍(lán)色的水紋波光粼粼，穿著泳褲的高壯白皮膚學(xué)生身姿矯健，像靈活的魚般在水內(nèi)翻花弄浪。
“我說……”
羅文從游泳池里冒出個頭，甩了甩頭上的水。
“越少，咱能不能別寫了，趕緊的下來我們比一場?！?/p>
游泳室里，別人都穿的特別清涼，只有越溫套著個短袖衛(wèi)衣，全副武裝地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來到這什么都沒干，就在池臺邊像模像樣地寫論文。
越溫：“我今天不下水。”
“嘿！”羅文拍了下水，爬上岸。
“你來了不游泳是要干嘛，寫論文去圖書館啊，裝逼不裝逼?！?/p>
越溫懶懶看他一眼，“是你非拉我來的?！?/p>
羅文被堵了下， “行行行，算我求你了，來比一場吧。”
羅文以前得過蝶泳第一，游泳是他的強(qiáng)項，每過段時間，都得拉著越溫比一場然后得瑟得瑟。
越溫放下筆，活動了下手腕。
“我的手不能見水?！?/p>
他把貼著一層創(chuàng)可貼的食指在羅文眼前晃晃。
羅文：……
“你至于嗎，破個手指頭就不能下水了，您老還真嬌嫩?！?/p>
“你懂什么?！痹綔匦π?，眼神里帶著些高傲的炫耀。
“阿幸?guī)臀屹N的?！?/p>
羅文正喝水，噗地一口噴出來。
“你矯情不矯情啊。”他擦了擦嘴，再次喝水壓驚，“那晚上去環(huán)山那試車?！?/p>
越溫重新拿起筆，“沒時間，我還得去打工?！?/p>
“噗！”再次……
八點(diǎn)半華燈初上，換衣間里的女生開始換工作服。
“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p>
“啊……想去問他要號碼。”
“去呀，大膽點(diǎn)嘛。”
周清幸一推開門，里面過分濃郁的香水味便讓她打了個噴嚏。
討論聲停止幾秒，又嘰嘰喳喳討論起來。
她淡淡看了一眼，那個被圍起來，有些臉紅的女生。
好像叫瑞瑞，人緣挺好的，長得也可愛。
餐館比較清閑的間區(qū)在十一點(diǎn)左右。
空下來的時候，周清幸看到那個叫瑞瑞的，跟之前在換衣間里那幾個女生擠在一起，不時向一個地方瞄著。
她下意識地，也順著她們的視線方向看去。
左餐區(qū)的裝飾小燈泡接觸不良，越溫正踩在椅子上，一手拿著鉗子，嘴里叼著個迷你手電看線路。
因?yàn)楦觳蚕蛏咸e的動作，襯衣下露出一截緊實(shí)的腰腹弧線。
身材修長又年輕干凈的男生，帶著天然的吸引力。
那邊女生討論的聲音越來越激烈。
“去啊去啊，他下來了?！?/p>
瑞瑞緊張地讓同伴幫忙弄了弄頭發(fā)，慢慢走過去。
周清幸知道她們一直在討論的事是什么了。
她腦內(nèi)莫名閃過曼戴的話。
那個人身邊總是會圍繞著蒼蠅。
這時最里面一桌人走掉，她過去收拾東西。
墻壁邊的大盆栽阻擋住了她的視線，等周清幸弄好再出來，那個叫瑞瑞的已經(jīng)不在那了。
而原本不亮的小燈泡也恢復(fù)正常。
她繞到后面洗手間洗手，一進(jìn)去，意外看到了瑞瑞。
她正站在洗手池邊發(fā)呆，臉蛋比剛剛還要紅。
見到周清幸進(jìn)來，她讓開身子準(zhǔn)備出去。
周清幸伸手?jǐn)Q開了水龍頭，潑了把水在臉上。
抬頭，酸澀的眼睛剛睜開，立刻便從鏡子中捕捉到對方臨走時投來的怨恨表情。
冰涼的水順著她蒼白的側(cè)臉，滑到下巴，最后無聲無息地落下來。
只要有集體這個存在，必然會有，不合群的人。
而不合群的人，總會與，被欺凌，弱勢，這樣的詞眼掛鉤。
周清幸從洗手間出來，便發(fā)現(xiàn)店里那幾個跟瑞瑞關(guān)系比較好的女生，神態(tài)間對她反應(yīng)出的變化。
只要有一個導(dǎo)火索，原本可以相安無事的，便有了可以攻擊發(fā)泄的理由。
“周，樓上的客人，你過去負(fù)責(zé)。”說話的女生涂著金色閃耀的眼影，她年紀(jì)最大，資歷最老，盡管同是來打工，很多新人也會聽她的。
她隱藏在背后的矛，指向了她。
周清幸黑漆的眼內(nèi)沒有太大情緒，她平靜道：“是經(jīng)理安排的嗎?！?/p>
對方顯然嗤笑一聲，“是我讓你去的。”
“你是經(jīng)理嗎？”
對方明顯沒想到周清幸會這樣反問她。
一般識相點(diǎn)的，也該知道，忍耐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就是不想去咯，好，那你就這樣吧?！彼滔乱痪?。
周清幸看到旁邊幾個女生擠眉弄眼的溝通。
今天是周清幸留下來值班。
等到全店打烊之后，那些女生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樓上的那層全都沒有收拾，地下一片狼藉。
一共十桌，可以看到有幾桌是故意弄得讓人難以整理。
“再見啦，明天見?！?/p>
“辛苦哦~好好干吧……”
伴隨著惡意的笑，藏在她們看似友善的面龐之下。
周清幸看著她們離開。
臨走時，涂著金色眼影的女生冷哼一聲，向她投來意味深長的得意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