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間許在在就有些忙,因為逢清明節(jié)放假,課業(yè)多了不少,好在,放假前一天的下午沒課,她提前買了動車票從瀚海到鳳山,又坐著大巴車一路搖搖晃晃,最后拖著行李箱在黑夜里跋山涉水,才終于到了家。
她家在一座大山腳下,從山腳到鎮(zhèn)上都得花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她以前念書那會兒,山下還沒水泥路,初一的時候公路才修通了,總算是要方便得多。
近幾年又有政府的大力扶持,修路搭建索橋,山中有一處古老的廟宇,因為路方便了,來往的人流量就多了起來,山里的環(huán)境和居民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以前許在在家里還是土房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兩層磚瓦房了,外面還貼了瓷磚。
許在在拖著行李箱站在石梯下,看著家里燈火通明,眼睛微微有些發(fā)酸。
許康趿拉著拖鞋懶洋洋的在家門口端著杯子刷牙,恍然看見個人影,眼睛瞪得老大,隨即吐了牙刷沫子,驚喜大聲叫道:“姐!姐你回來啦!”
說著又轉(zhuǎn)頭朝屋里吼:“媽!我姐回來了!”
里面?zhèn)鱽韹D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回就回來了,吼什么吼!”
許康有段時間沒看見她姐,還有些興奮,刷牙也顧不上了,連忙下來幫她搬東西,“重不重???你怎么也不給我打個電話來接你,這么晚,你走回來的???”
許在在笑了笑,“沒事,不重?!?
許康幫她把東西搬上去,姚紅花出來了,看著這一幕直瞪眼:“都多大個人了!還讓你弟弟幫你提行李箱,吃那么多年飯都白吃啦!”
許在在抿了抿唇,想說什么,就被一旁的許康打斷,“又不重,我是男人,搬點東西又算什么?”
姚紅花剮了兒子一眼:“行了你都要高考了,還不快回去看書!”
許康不大樂意:“看看看,我好不容易放回假,讓我玩會兒怎么了?”
姚紅花一把抄起墻邊的掃把,兇道:“去不去?”
許康忙躲,撒丫子跑了。
總算安靜下來,姚紅花打量了許在在一眼,“時間也不早了,跟你奶打個招呼就去睡吧。”
許在在點點頭。
去到里屋跟正在看電視的老太太打了招呼,簡單洗漱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里。
一路風(fēng)塵仆仆,許在在也累了,一頭栽倒在床上,什么也顧不得,卷著被子就睡了。
旁邊一閃一閃的手機(jī)被她忽略掉。
凌晨一點。
邱綏拿起手機(jī)看消息,沒有回復(fù),罵了一句:“小沒良心的。”
才又重新睡下去。
許在在的作息向來很好,雞打鳴時她就醒了,抬頭看了眼窗外面,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她迷迷糊糊的抓起手機(jī)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快六點了。
等看見邱綏發(fā)來的消息,她目光猛地一滯,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慢吞吞的回復(fù)過去。
【昨天太累,睡得很早?!?
回完消息許在在在床上眠了半會兒才起床洗漱,聽見外面的動靜,她出了廚房。
果然看見她媽正哼哧哼哧的洗鍋。
姚紅花一見她,捋了下袖子,“傻站著干啥,燒火?。 ?
“哦?!?
許在在坐在灶前,點了一把枯草塞進(jìn)去。
她開學(xué)前灶臺還是水泥的,現(xiàn)在也添了瓷磚,看上去金貴了不少。
在家她向來是任人差遣,悶頭干事的性子,母女倆平常不聯(lián)系,一聯(lián)系就是姚紅花張嘴問許在在要錢,沒有親昵,只有生疏。
過了片刻,許在在她爸也進(jìn)了廚房,看見她笑呵呵的道:“怎么不多睡會兒,起這么早?!?
許在在:“嗯,醒得早?!?
姚紅花沒給父女倆嘮嗑的機(jī)會,指使著許父把雞鴨給喂了,許父訕訕,轉(zhuǎn)身離開。
飯燒好后,還不到七點,除了許康,其他人都吃了早飯。
對于時康一個人睡到日上叁竿誰也沒說句什么,只姚紅花念叨了句:“睡睡睡!瞅瞅那成績,有他姐一半兒老娘至于花那么多錢嗎!”
語氣里雖然帶著埋怨,但也有心甘情愿的意味。
許在在幫著把家務(wù)活都做了,忙到近十點,沒什么其他事情,她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微信有邱綏的消息,問她怎么起來那么早。
許在在簡單回復(fù),不到幾秒,對方就閃了一個視頻通話過來。
許在在被嚇了一跳,差點把手機(jī)給摔了。
她走過去把門反鎖了,才重新回到床邊,拿起手機(jī)接通邱綏的視頻。
她手捂著鏡頭,聽見那頭傳來些許摩挲聲,然后是男人低啞的嗓音:“在干嘛?”
他似乎才睡醒,聲音又沙又啞,卻是格外的性感。
“沒做什么呀……”
女孩兒軟軟的強(qiáng)調(diào)就這么傳進(jìn)男人的耳朵。
邱綏翻了個身,把手機(jī)立在枕頭上,人趴著,下巴擱在小臂上看屏幕,什么也看不清,“臉呢?”
“不看?!彼矝]敢看手機(jī)屏幕,手機(jī)放在床單上。
他低笑,很是揶揄:“你哪兒我沒看過,快點兒,臉?!?
許在在咬著唇,臉上染上一抹緋色。
她慢吞吞的挪開手。
邱綏看見她的下巴還有白皙的脖頸。
他滾了滾喉結(jié),再次催促:“有什么不能看的,別拖拖拉拉的?!?
“丑?!?
男人的五官英氣硬挺,眉眼深邃,通過視頻通話都是俊朗帥氣的。
反倒是許在在,雖然肉眼可見的有幾分清純,到了視頻,就顯得很普通,但也不至于丑,不過小姑娘就沒誰不是愛美的。
更何況是在邱綏的襯托下。
許在在愈發(fā)覺得自己臉紅丟人。
“我不嫌棄?!蹦腥私釉捀纱嗬?。
許在在的手徹底挪開,鏡頭晃動,邱綏僅僅只看見了個純白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