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點了點頭,兩人開門走到隔壁輕敲了幾下門,很快楊惠便從里面打開了門,一見是他們兩個,先是愣了下,隨即甜甜的笑了起來:“姜哥,陸老師你們怎么過來了,有事情喊我一聲就行了?!?/p>
姜予抬眸看她:“我能進去嗎?”
楊惠趕緊讓了讓,兩人進去沒有找地方坐,姜予是沒法兒坐,陸垂野壓著脾氣,要不是因為她是個姑娘,年紀(jì)又小,早讓她誰才是爸爸了。
楊惠看這架勢,心里也有點發(fā)怵,囁嚅道:“姜哥我知道今天的新聞爆出來對你影響不好,但是我不會離開你的,我相信你……”
姜予看著她,開門見山的說:“為什么?”
“什么?”楊惠一怔,明顯的遲疑了下:“姜哥你說什么?”
姜予把兩次手機的事情說了。
半晌,閉了閉眼又道:“我第一次配方利的那條,那時候除了陸老師和我,以及溫老師老A之外,只剩你知道,連聶成華都不知道。”
“只有兩三句臺詞,而且當(dāng)時放出來的配音演員名字是江流,是誰告訴媒體江流等于姜予?”
姜予眼神微冷的抬腳,步步逼近她:“我前腳出去跟陸老師吃飯,你后腳連飯都沒吃飯就說出去玩,接著我就被爆出車內(nèi)接吻的照片,是誰還需要我繼續(xù)說下去嗎?或者我去找人查一查,是誰透露的消息?”
楊惠被他逼得步步后退,終于一下子跌坐在了床上,“是我!是我又怎么樣!”
事實就在眼前,但她這樣爽快承認(rèn),還是讓姜予倍感失望。
“你們這些人懂什么!”楊惠站起身,收起那副乖巧的模樣,冷冷地看著姜予和陸垂野,咬牙切齒道:“我是從大禹山出來的,我們村里唯一一個考到大城市來的,但是那又怎么樣!他們不是一樣的重男輕女!我的學(xué)費都是我一點一滴省吃儉用和借來的!我……我太想上學(xué)了,就跟人借了網(wǎng)貸,他們要我拍裸.照,我沒有辦法只能拍,現(xiàn)在連學(xué)都上不了了。”
“后來,我遇上胡欒,他跟我說只要我給他稍微透露點你和陸垂野的消息,他就幫我還債?!睏罨菀а溃劬Τ溲兊脙春轃o比:“可他,他竟然……”
楊惠狠狠擦了下眼淚:“他威脅我不把你的消息告訴他,他就把我……他們都是畜生,你懂那種一個接一個的噩夢發(fā)生在身上的感覺嗎!你懂被催債的痛苦嗎!你們這些人分分鐘就能賺幾千萬,幾十萬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么,我呢?我被他們逼得走投無路我能怎么辦!反正你們總會公開的,早一天和晚一天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姜予狠狠捏著手指,聲音卻輕如微風(fēng):“身世凄慘不是你害人的理由?!?/p>
楊惠抬高下顎:“你有什么資格評價我,就算你當(dāng)年苦過,你現(xiàn)在呢,娛樂圈順風(fēng)順?biāo)?,還有陸垂野寵著你,而我呢,每天都要活在裸.照被公開的恐慌、被催債的人身威脅里?!?/p>
陸垂野實在是忍不住了,沉著臉走到她面前,低聲冷笑:“幾十萬而已,你跟姜予借,他會不借給你嗎?”
“你根本不是缺錢,就是壞,既蠢又壞?!标懘挂奥曇衾淠?,句句扎心:“你以后不僅沒人寵著,還得去牢里給你的人生履歷多畫幾筆,想上大學(xué)之前,好好學(xué)一學(xué)什么叫做人吧?!?/p>
楊惠聞言膝蓋一軟,摔在了地上,伸手去抓姜予的褲子,哭的梨花帶雨:“我知道錯了,姜哥你別告我,我不能坐牢,以后會留案底的。”
“你害人的那一刻,就該知道有今天?!苯璨荒茏鎏髣幼鳎痈吲R下的看著她:“何況你知道的不是自己錯了,而是不想坐牢罷了?!?/p>
姜予一向不算濫好人,但對于楊惠他是確確實實的失望寒心了,他在猜測楊惠的時候,第一時間甚至想的是,自己是否哪里曾對不住她。
對于楊惠,姜予很少讓她做事,能自己做的都自己做了,工資也比同行業(yè)高出很多,逢年過節(jié)獎金也加倍,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為了更大的利益,毫不猶豫的出賣了他,姜予能理解,但無法原諒。
“你根本沒經(jīng)歷過真正的深淵?!苯栝]了閉眼,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你如今所做的一切,你所認(rèn)為的不平,都是在圓你當(dāng)初所犯的錯,而這一切,不是我造成的。”
姜予有點費力的蹲下身,在她面前輕問:“你的苦難是我造成的嗎?”
楊惠坐在地上,被他這一句話問的愣了,良久沒有說出話來,看著姜予和陸垂野離開的背影,嚎啕大哭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楊惠和姜予,是完全對立的兩個性格。
一個是眼里只能看見黑暗,我窮我有理,我這么可憐你們憑什么譴責(zé)我,你們有錢又幸福,知道什么叫痛苦嗎!(說實話,會的)
姜予是無論什么時候都看得見陽光,從“姜予”到陸垂野,他都珍惜的不得了,覺得上天給他這么好的朋友們,真是太幸運了。
所以小姜哥哥,值得三哥這么好的男朋友來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