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就在快拍完了,還剩兩個景的時候?qū)а萃蝗缓翱?,一臉鐵青的說他的對手戲演員胡欒臨時被換了。
這個小短片,相當于雙主角,他一被換,幾乎百分之八十的場景要全部重拍。
導(dǎo)演讓眾人等,說有新演員被安排過來,他足足等了三個小時才等到新來的演員,等他化完妝再就位,少說也要一個小時,試音怎么也來不及了。
姜予有足夠的理由跟陸垂野請假,但卻不想讓他知道那些事,一是怕他瞧不上他,二是不想在他面前賣慘。
“陸前輩,我試音可能……去不了了。”那頭陷入沉默,姜予捏著的手心微微出汗,猜測他是不是覺得自己沒有信譽,以后都不想理他了。
陸垂野問:“什么時候回來?”
姜予壓低聲音:“下午,我一定趕回去,能……能等我嗎?”
陸垂野回頭看了眼配音間,低低笑了,故意去為難他:“你是問非音能不能等你……還是問我?”
姜予一怔,臉悄悄紅了,那邊陸垂野還在逼他,聽筒貼在耳朵上,低沉聲線毫無阻礙的送進耳蝸。
“沒有聽明白么?我說……”姜予怕他說出更難回答的話,忙不迭道:“你。”
“嗯?”陸垂野低笑:“我什么?連起來說完整了?!?/p>
姜予躲在布景后頭,搓著臉小聲重復(fù):“陸前輩,你能……能等我嗎?”
陸垂野意味深長的笑了下:“能啊,就是你別讓我等太長時間,我沒有耐心,太長就要明搶了?!?/p>
姜予沒聽懂,光是聽見他說愿意等自己回去試音就激動的聽不進去任何詞了,心里一陣陣發(fā)甜。
“不會太久的!”
陸垂野笑:“好啊,我等你?!?/p>
**
姜予拍完這個短片,立刻找楊惠要手機,一看已經(jīng)晚上七點了。
導(dǎo)演歉然的笑了聲:“今天真是對不住了,出了這種事,也不知道那個胡欒是得罪了什……”
姜予蹙眉,他現(xiàn)在完全沒有心情和導(dǎo)演客套,滿腦子都是他答應(yīng)陸垂野下午一定回去,結(jié)果這都晚上了。
導(dǎo)演見他眉頭焦灼,忙道:“有事你就先走吧,來不及卸妝的話衣服你就先穿走,回頭找人送過來就成?!?/p>
姜予點了下頭,快步往車邊走,楊惠追上來問:“現(xiàn)在回家嗎?還是先吃點飯吧,你從早上到現(xiàn)在連口水都沒喝。”
姜予拉開車門坐進去,“不吃了,去非音。”
楊惠坐在副駕上,聞言一怔:“還去非音?他們應(yīng)該都下班了吧。”
“去看看?!?/p>
這個時間點,路上車正是多的時候,等姜予趕到非音樓下,已經(jīng)接近九點鐘了。
他三步并作兩步的爬上樓,氣喘吁吁的推開中控室的門,看見陸垂野坐那兒玩手機,聽見開門音,偏了下頭。
四目相對。
姜予抹了一把鼻尖的汗,努力壓下跑上來的急促呼吸,喘勻了氣,“對不起陸前輩,我遲到……了?!?/p>
陸垂野看了他一眼,放下手機什么也沒說,扭頭進了配音間。
姜予被他晾著,一邊惶恐一邊開心,他雖然看起來不太高興,但是他真的等他了!
壓下心底的雀躍,姜予看見他在配音間里無聲的指了指桌上,握了握發(fā)麻的手,拿起監(jiān)聽耳機放在耳邊,聽見耳里傳進毫無雜質(zhì)的聲線。
“草在結(jié)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p>
他在配的大概是個年代劇,色調(diào)昏暗晦澀,讀詩的聲音卻柔軟繾綣,像一只溫柔的大手,一點一點撫平他內(nèi)心最脆弱的地方,再緩緩的摟入懷中,緩慢親吻。
姜予閉上眼睛,思緒被拉回了許多年前,那時候他在無比黑暗的深淵里,忽然聽見了這樣一道溫柔繾綣的聲線,從耳朵直入心靈。
——草在結(jié)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那時候,陸垂野的聲音就像是照入泥淖的一束光,給他希望,給他光芒。
他緩緩睜開眼,猝不及防看進陸垂野的眼睛里,慌亂的別過了頭,他什么時候出來的!
陸垂野一出來就看見他一副沉醉又痛苦的模樣,沉默半晌,頗為羞澀的開口:“……你這是聽我聲音,聽到高潮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腐為耽生扔了1個地雷
千千石楠樹扔了1個地雷
一枝獨秀扔了1個地雷
老?。何揖筒辉撔拍闶莻€人。
三哥:三三沒有,三三委屈,三三可萌了,喵。
哈哈哈哈不知道有沒有小仙女知道衍澀(一名性感的唐門),他的粉絲都是自助型,給他送禮物完了還得自己感謝自己,大川忽然發(fā)現(xiàn),你們也是我的自助型讀者,沒有車,自己開,沒有糖,四舍五入,你們怎么這么可愛啊哈哈哈?。?!
草在結(jié)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門前》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