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猛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簡煦,“你什么意思?”
沈子驍?shù)热嗣婷嫦嘤U,徐可可微微瞇起了眼睛。
“沒什么意思啊?!焙嗢阏UQ?,委婉道,“我只是覺得嬸嬸會需要這個。你和任青臨既然不是形婚,是真愛,那以后肯定是沒有孩子的呀?,F(xiàn)在嬸嬸才四十出頭,要二胎并不晚。”
簡媽厲聲道:“簡煦,你既然叫我一聲‘嬸嬸’,就該知道我是你長輩。有你這么對長輩說話的?”
簡煦有些委屈,“我只是覺得嬸嬸會需要……”
“我不需要?!焙唻屢蛔忠痪涞?,“我有然然一個就行了?!?/p>
“嬸嬸,你這是何必呢。國家都已經(jīng)全面開放二胎了,你看圈子里的富太太哪個不是在拼二胎三胎,你……”
徐可可忍無可忍,說:“妹子,阿姨已經(jīng)說了‘不需要’,你耳朵聾了,聽不見???你這么喜歡二胎,你干嘛不自己生?現(xiàn)在趕緊去,三年抱倆,爽歪歪。”
簡然道:“她現(xiàn)在沒男朋友?!?/p>
“那沒關(guān)系啊,”徐可可說,“隨便找一個唄。反正重要的是二胎,又不是二胎他爹。”
沈子驍:“我們學(xué)校有一個叫陳文舟的,剛分手不久,要不要介紹給你認(rèn)識?”
簡煦氣得嘴唇哆嗦,“你……嬸嬸,這是誰???嘴怎么這么臟!”
簡媽十分滿意地對徐可可說:“會說話就多說點(diǎn)。”
簡媽明顯在護(hù)著徐可可,簡煦一肚子氣,憋到要爆炸也不能撒出來,只能含淚瞪著他們,一副被欺負(fù)慘了的模樣。
“名片拿回去吧?!焙唻屨f,“留著給你自己拼二胎?!?/p>
簡然補(bǔ)充:“或者給你媽拼三胎?!?/p>
沈子驍忍下鼓掌的沖動,對柯言說:“我算是知道你簡哥的脾氣遺傳的誰了?!?/p>
把簡煦打發(fā)走后,簡然說:“媽,簡煦就是個傻/逼,你別理她?!?/p>
“我從來就沒理過她?!焙唻屨f,“賤.人就是矯情?!?/p>
徐可可吹道:“阿姨和《甄嬛傳》里的華妃一樣霸氣??!不,您比她還霸氣!”
簡媽笑得合不攏嘴,“我就愛聽你說話?!?/p>
這時,禮堂的鐘聲響起,悠揚(yáng)深遠(yuǎn)。眾人不約而同地靜了下來,不知誰喊了一聲:“時間到了!”
“簡哥加油啊?!?/p>
“我們就在下面看著你,別緊張。”
簡然嘴硬道:“我才不會緊張?!?/p>
簡然被帶到了緊閉的拱門前,簡爸在門口等他。
簡爸笑瞇瞇地打量著他,感慨道:“這么看,也是個大人了啊。”
簡然笑了,“謝謝老爸?!?/p>
“謝我干嘛?”
“把我養(yǎng)大啊?!焙喨粨ё『啺值募绨颍斑€把我養(yǎng)得這么帥?!?/p>
簡爸眼睛有點(diǎn)酸,“看來生你還是比生叉燒要好?!?/p>
拱門緩緩打開,簡爸連忙端正表情,整理了下領(lǐng)帶,朝里走去。簡然手里捧著一束粉白色的捧花,緊跟在他身后。
他一直以為婚禮不過是個形式,給客人看的,沒什么可緊張的??僧?dāng)他踏上紅地毯的一瞬間,他還是感覺到自己腿有點(diǎn)軟。
美輪美奐的天花板,鮮艷的紅地毯,純白色的桌椅,嬌嫩的玫瑰花。
兩個男生的婚禮,居然也能這么浪漫。
終于,在紅毯的另一邊,他看到了任青臨。
任青臨穿著和他一樣的西裝,高貴,俊美,禁欲,完美。他跟在他父親身后,一步步朝簡然走來。
而簡然,也在一步步朝他走去。
兩人在中點(diǎn)相遇,兩位父親攜手退下,臺上只剩下他們。
任青臨看著他,目光濃郁而炙熱。只一眼,就讓簡然心甘情愿地扎進(jìn)去,再怎么折騰也逃出不來。
司儀在一旁說了什么簡然一個字都聽不清,任青臨似乎也一樣,以至于冰箱把戒指叼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他們的朋友在臺下干著急,“喂喂,現(xiàn)在不是舔顏的時候吧,趕緊交換戒指啊!”
冰箱搖著尾巴,嗚嗚了幾聲,總算讓簡然回過了神。他接過戒指盒,拿起其中的一枚,動作顫抖地,套入任青臨的指尖。
任青臨也做了同樣的事,手抖得比他還厲害。
在中指上暫住了許久的戒指,終于來到了它本該待在的無名指上。
在這么浪漫神圣的時刻,簡然覺得自己該說些什么,可視野里的任青臨實(shí)在太好看了,他只要一看到他,就什么都說不出來。
簡然努力了半天,憋出一句話:“新年快樂?”
任青臨:“……”
“不對不對,是新婚快樂!”簡然都要哭了,他平時不是挺能說的么,怎么一到關(guān)鍵時刻嘴就笨成這B樣了?!
任青臨輕笑一聲,牽起他戴著婚戒的手,十指相扣,“新婚快樂,大吉大利,有錢有你。”
臺下,徐可可和柯言抱在一起哭個不停,季源希和房輝馮手忙腳亂地安慰他們。沈子驍和陸時玹在隱秘的角落里手牽著手。簡媽看著兒子不加掩飾的燦爛笑容,眼圈泛紅,但強(qiáng)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簡爸陪在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
任母把簡媽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神色也有些動容。任父很奇怪,“又不是真的嫁兒子,他們那么傷心干嘛?”
任母淡淡道:“你待會少喝點(diǎn)酒,我晚上有事要和你說——非常重要的事?!?/p>
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司儀拿來捧花,問:“你們誰來扔?”
兩人對視一眼,簡然說:“一起?”
任青臨笑道:“好?!?/p>
看到新人要扔捧花,在場未婚的人都興奮起來。特別是沈子驍那桌,所有人都蠢蠢欲動,房輝馮擠在最前面,高喊:“都別和老子搶,老子要脫單!”
簡然和任青臨也有意把花給他們,扔花的時候特意往那個方向扔。房輝馮化成黃飛鴻,一蹦三尺高,但捧花還是擦著他的指尖飛走了,又越過撲過來的季源希和柯言,最后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陸時玹的懷里。
在一片嫉妒的目光中,陸時玹低頭聞了聞花瓣,莞爾:“看來下一個結(jié)婚的,會是我?!?/p>
季源希嚷嚷著抗議:“這個不準(zhǔn),明顯該是我??!我和可可都在一起這么久了!”
徐可可面無表情道:“雖然但是,我是不會念大學(xué)的時候結(jié)婚的。”
季源希哀嚎:“要不要這么不給面子?。 ?/p>
“那你呢?”陸時玹轉(zhuǎn)向沈子驍,“你會嗎?”
沈子驍答非所問:“好像要上菜了!”
一道道的精致的菜肴相繼上桌,簡然和任青臨卻無福消受。他們跟著父母一桌一桌地敬酒,笑得臉都僵了。好不容易得到自由,又被沈子驍?shù)取昂蠊酚选弊ブ嗑?,婚宴正式結(jié)束的時候,簡然走路都是飄的。其他人也都喝得差不多了,互相攙扶著打車回民宿。
送走客人,任青臨看向簡然,問:“回家么?”
簡然心中一動,舔舔嘴角,“回?!?/p>
司機(jī)把他們送去了婚房。在電梯里,兩人總算獨(dú)處了,要不是有攝像頭,簡然感覺自己肯定會做些少兒不宜的事情。他壓下腦子里的黃色廢料,說:“這套房子是按照我的喜好裝修的,但我還從來沒住過。”
任青臨:“所以這是第一晚?”
“是啊,我本來想大學(xué)畢業(yè)后再搬來住的。”
“本來?”
“嗯,現(xiàn)在有你了嘛。”簡然說,“未來有你,這些事都要重新考慮。”
任青臨盯著簡然,眸光微閃。
“你看我干嘛?”
任青臨嗓音沉沉,“想事情。”
“什么事情?”
“想……哥哥今晚能有多少水?!?/p>
“轟”地一聲,簡然身上每個細(xì)胞都燒了起來,打開大門的時候臉燙得不行。
關(guān)上門,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任青臨沒有耐心參觀婚房,甚至連開門的耐心都沒有,他低頭口勿上簡然的唇。
大概是酒精在作祟,只一個口勿就讓簡然熱得不行,大腦一片空白,身體的反應(yīng)比第一次還要夸張。在濃密的親吻中,兩人來到了房間里,感覺到任青臨要將自己抱起,簡然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任青臨低聲叫他:“哥哥?”
簡然笑了笑,用力向前一推。任青臨毫無防備,被他推上了床。
啪地一聲,簡然打開了房間的燈,突如其來的光線讓任青臨本能地瞇起了眼睛。
在模糊的視野中,他看到了墻上貼的“喜”字。簡然就站在大紅喜字前面,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隨手扔在一邊。接著,扯下領(lǐng)帶,上了床,跨坐在他身上。
任青臨喉嚨一緊,“哥哥想請我吃臍橙么?”
簡然用領(lǐng)帶綁住任青臨的雙手,置于頭頂,略微挑眉,“答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今天也是正月初五唉!完美重合!
大吉大利,有錢有你?。。?記得去看剩下的(然然叫老公了,快去看鴨?。?,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