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臨低頭,把醬料灑在腸粉上,狀似不經(jīng)意道:“為什么呢?!?/p>
“啊?”
任青臨抬眸盯著簡然的眼睛,“既然學(xué)長在離婚之前不打算談戀愛,那向別人承認我們的關(guān)系不是挺好的么,因為我和學(xué)長一樣,沒有和別人交往的打算。”
簡然皺起眉,“任青臨,你是不是吃早餐吃傻了?!?/p>
任青臨:???
“向別人承認我們的關(guān)系,不就等于出柜嗎?我們可是直男,有事沒事干嘛出柜?我們離婚以后,難道就不談戀愛了?”
任青臨要笑不笑的,“……還是學(xué)長想得周全?!?/p>
“你啊,就是太年輕了?!焙喨灰荒樃呱钅獪y,“遇事太沖動,不考慮后果,還是得多學(xué)著點。”
吃完早茶,簡然發(fā)現(xiàn)任青臨表情有些冷淡,話也不怎么說。簡然問他:“是不是東西不合胃口?”
“不是。”
簡然試探道:“那是累了?”
“有點?!?/p>
“行,我送你回酒店休息?!?/p>
任青臨心里梗了一下,眼看簡然要在酒店門口把車停下,認輸般地嘆了口氣,“我能去學(xué)長家嗎?”
簡然不解:“去我家干嘛?打'分手廚房'?”
任青臨眼皮一跳,“打不了。”
“打得了啊,我家也有這款游戲?!?/p>
任青臨面不改色道:“打不了,我昨天睡覺把手壓斷了?!?/p>
簡然:“……”
簡然把任青臨帶回了家。簡家是三層的江景房,歐式裝修,通透明亮,坐在沙發(fā)上就可以欣賞到江景。
簡然有模有樣地給任青臨沏了一壺茶,“給?!?/p>
任青臨問:“你還帶過其他人來家里嗎?”
“那還挺多的。我有幾個發(fā)小,經(jīng)?;ハ喔Z門?!?/p>
“大學(xué)那些呢?比如沈子驍和季源希他們?”
“那倒沒有?!?/p>
任青臨的臉色好看了那么一丟丟,喝了一口茶,道:“去學(xué)長臥室看看吧?!?/p>
簡然的臥室和大多數(shù)男生的一樣,個性十足,墻上貼了幾張球星的海報,床鋪凌亂,床邊還放了一把“霜之哀傷”。
簡然把房間的冷氣調(diào)低了一度,道:“隨便坐,別客氣?!?/p>
“沒打算客氣?!比吻嗯R看了一眼簡然的床,還是選擇了在沙發(fā)上坐下,“找部電影來看?”
“不然呢?”簡然譏諷道,“你手都斷了——想看什么?”
忽略簡然的欲言又止,任青臨選了一部文藝片。電影節(jié)奏緩慢,配樂低緩,簡然看了三分鐘就昏昏欲睡,三十分鐘就徹底睡了過去。
任青臨把電視調(diào)小聲,看著歪著腦袋攤在沙發(fā)里的學(xué)長。
簡然在泰國曬黑的皮膚完全白了回來,臉上又白又軟,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捏一捏。他睡著的時候,平時的張揚蕩然無存,就像在陌生長輩面前一樣乖巧可愛。
任青臨起身彎腰,把簡然橫抱起來。
簡然輕輕地皺起眉,嘟囔了一聲,又睡了過去。
任青臨感受著手上的分量,學(xué)長比他想像得要輕不少。他小心翼翼地將人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然后站在床邊,垂眸看了一會兒,俯身隔著被子抱了抱簡然。
“床上,都是學(xué)長的味道呢。”他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