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驍把他從電競椅上拉起來,“走走走,去看看。”
兩人來到陽臺,果然看見寢室樓下一堆人,烏壓壓的一片,地上還擺著一堆蠟燭。
“不是吧,又來!”沈子驍嚷嚷道,“他們告白就不能想個新鮮的嗎?除了擺蠟燭還是擺蠟燭,老子才來一年就看膩了?!?/p>
簡然說:“不對啊,這可是男生寢室?!?/p>
“對哦,是哪個妹子這么放得開啊?!鄙蜃域斠活D,“該不會是那個日語系的系花,在向任青臨表白吧?!?/p>
簡然搖了搖頭,“你仔細(xì)看看蠟燭擺放的形狀?!?/p>
沈子驍歪著腦袋研究了一會兒,“這他媽啥玩意,怎么像個陣法一樣……”
“不知道?!?/p>
簡然感覺到口袋里的手機(jī)振了振,他拿出來看了一眼。
.R:學(xué)長,抬頭。
簡然本能地抬起頭,看到他正對面的寢室陽臺站了兩個人。
天太暗,簡然看不清他們的臉,但那個高個子的男生,一看身材就是任青臨。
簡然然然:?
.R:?
.R:你看不見我?
簡然然然:對面那么多人,我當(dāng)然看不到平平無奇的你。
.R:學(xué)長,你眼睛是不是不太好?
簡然然然:爸爸兩眼視力1.2!是你太沒存在感了!
.R:那現(xiàn)在呢
簡然然然:?
簡然抬頭看向?qū)γ妫灰娙吻嗯R所在的陽臺,亮起了一盞燈——任青臨打開了手機(jī)上的手電筒。
“……”
簡然然然:看到了看到了,趕緊給老子關(guān)了。
對面那盞燈滅了。一旁的沈子驍還在琢磨下面那幫人究竟在干嘛。
簡然然然:你知道樓下怎么回事嗎?
.R:最近天氣太熱,軍訓(xùn)的時候很多人都受不了。
簡然然然:【好慘哦,但是關(guān)我什么事.jpg】
.R:= =
.R:聽說下雨不用軍訓(xùn),所以他們在設(shè)陣求雨。
簡然然然:【黑人問號.jpg】
.R:陣法是從網(wǎng)上找的。
簡然然然:【撒貝寧吸氧.jpg】
簡然看著樓下身穿迷彩服的學(xué)弟們,忍不住道:“是在下輸了?!?/p>
簡然把求雨的事情告訴沈子驍,后者也是一副日了狗的表情:“臥槽,這都行?!學(xué)弟們也太會玩了吧!這么迷信的?”
簡然懟他:“就你懂科學(xué)?人家肯定不是迷信,就是圖個心里安慰和好玩?!?/p>
沈子驍幽幽道:“同樣是九年義務(wù)教育,為什么他們這么優(yōu)秀?!边@種事情比擺蠟燭告白什么的有趣多了,他蠢蠢欲動:“咱們下去湊湊熱鬧?”
簡然癱回椅子里,“不去,外面太熱了。”
沈子驍握著門把手的手收了回去,“你是對的?!?/p>
簡然預(yù)備再開一局游戲,任青臨又發(fā)了條信息來。
.R:學(xué)長現(xiàn)在有空嗎?
簡然然然:沒。
.R:來一趟樓下。
簡然然然:。
他剛剛好像說了沒空吧?
.R:你媽讓我給你帶樣?xùn)|西。
簡然猶豫了下,對沈子驍說:“我下去一趟。”
沈子驍一臉懵逼,“你剛剛不是嫌天氣太熱懶得下去么?”
“我耐熱?!焙喨蛔叩介T口,轉(zhuǎn)身回來拿起棒球帽戴上,“走了?!?/p>
沈子驍撓撓頭:“怎么奇奇怪怪的?!?/p>
室外和火爐一樣,簡然邊下樓邊想如果任青臨是耍他的,他就一巴掌把他扇到墻上,摳都摳不下來。
樓下人很多,除了誠心求雨的學(xué)弟,還有來看戲的學(xué)長。
人群中,簡然一眼就看到了任青臨。
他站在一盞路燈下,穿著一身黑,隨隨便便一站就像是在拍大片。
看到簡然,任青臨笑了一下,“學(xué)長?!?/p>
簡然保持著高冷范,“我媽怎么會讓你給我?guī)|西?”
任青臨說:“我媽前幾天去了趟廣州,你媽讓她捎點(diǎn)東西來北京,我媽回來后又把東西給了我,讓我?guī)Ыo你?!?/p>
“什么我媽你媽的… …”簡然被搞暈了,“到底什么東西?”
借著昏暗的路燈,任青臨將簡然臉上的不耐煩一一收入眼底。
他向簡然走近一步,“學(xué)長好像又白回來了?!?/p>
簡然如兔子一樣警備起來。
——來了來了,任青臨的騷話馬上要來了!
任青臨垂下眼睛,在簡然的小腿上掃了一眼,“現(xiàn)在學(xué)長,是又白又長?!?/p>
果然。
簡然毫不猶豫地向任青臨豎起中指,“法.克——”
臟話還沒說完,手猝不及防地被握住了。
任青臨的手指修長有力,還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涼意。
簡然身體一僵,“你他媽……”
任青臨將簡然的手掌鋪好,“別動?!?/p>
一個冰涼的東西從簡然中指指尖滑落,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炫目的痕跡。
“這是我們的結(jié)婚戒指,學(xu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