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聞人前輩指導(dǎo),百里已心如止水。”百里輕淼淡淡道。
“那本尊還有一事相求,”聞人厄道,“此番入上清派,本尊希望能夠借助你的身體進入門派中?!?/p>
殷寒江心魔纏身,他雖然實力強大,但上清派有仙器蕩月鐘和血魔,聞人厄擔(dān)心橫生枝節(jié)。他不放心殷寒江一人前去,兩人見面殷寒江又會因無法分辨出他與幻象而癲狂。如此一來,最好的辦法就是附身百里輕淼跟著殷寒江,若是遇到麻煩,可暗中解決。
以往百里輕淼肯定是不能答應(yīng)的,要她自己去坑賀聞朝已是為難,更別提讓聞人厄借用自己的身體了。
不過此刻她的想法另有不同,賀聞朝是她修無情道上的一顆絆腳石,好不容易悟道,見到他萬一再犯渾便不好了。此方法既可讓聞人前輩安心,又能避免她的心境動搖,倒是個好辦法。
“自是沒問題,倒是百里要先謝過聞人前輩?!卑倮镙p淼道。
聞人厄此刻與血修附身時另有不同,他早已借助血魔那一招暗襲擺脫血修之身,此刻他的神魂是混沌之體,混沌能量是開天辟地前天地間唯一的能量,萬事萬物皆是由混沌能量轉(zhuǎn)化而來,他可以無聲無息地融入任何物體之中不被人發(fā)現(xiàn),血魔也做不到。
于是自此走出房門的便是不再是百里輕淼,而是頂著百里輕淼殼子的聞人厄。他知殷寒江對原劇情之事還存著芥蒂之心,便不打算告訴對方他附身百里輕淼,左右不過是去上清派一個來回的事情,不至于露餡。
殷寒江此刻已從舒艷艷處學(xué)成歸來,他費了好大力氣,才將面上潮紅以真元壓下去,取下面具,冷然對“百里輕淼”道:“你倒是叫本座好等,浪費我的時間,快些啟程,速去速回?!?/p>
遂披上藥嘉平的皮,不與百里輕淼多說一句話,起身飛向上清派。
恰好聞人厄也不擅長偽裝成他人,見殷寒江不需要自己回應(yīng),便默默跟上。
殷寒江本可帶著百里輕淼飛行,但他修習(xí)過舒艷艷傳授的心法后,對與人肢體接觸有排斥之心。舉個例子,以往殷寒江殺人,是絕對不會排斥用手掐住對方脖子或一爪掏心的,但了解過一些修煉的方法后,殷寒江再攻擊他人時,可能就會選擇用繩子勒住對方的脖子或者以其他武器挖心,會更愿意借助一些媒介而不是親自用手。
御劍或是遁光想要帶人走,遁光是用身體卷住對方,御劍則是讓百里輕淼乘坐破軍刺,這兩者殷寒江哪個也不想,只好他先走,路上慢慢等百里輕淼了。
聞人厄遁光速度不慢,但要偽裝成百里輕淼就快不起來,以她境虛期的實力,從玄淵宗到上清派怎么也要半日,神血煉制成的本命法寶血焰霓光凌也不方便拿出來,畢竟神血會讓聞人厄自身顯形,就很難再附身了。
因此他只能慢吞吞地控制著速度飛行,遠遠見殷寒江消失無蹤,心想這不是他想要的一路并行。
飛了大約一個時辰,見藥嘉平模樣的殷寒江飛回來,一臉慍怒道:“你速度太慢了,本座已在上清派山腳下的茶館等你半個時辰了!”
聞人厄正在思考解釋的理由,就見殷寒江自那根銀色的儲物腰帶中,拿出一根天蠶絲煉制而成的繩子。這繩子可長可短,是玄淵宗用來捆人的。之前殷寒江抓住那十幾個正道敗類,便是用這根繩子將人捆成一團拽回來的。
“等……”“百里輕淼”剛要開口,就被殷寒江捆成個粽子,一點皮肉都不露,扛在肩上帶著“她”一路疾馳至上清派腳下。
到了地方之后,殷寒江冷哼一聲,收了繩子,將“百里輕淼”丟下去。
聞人厄在空中漂亮地轉(zhuǎn)身,避免了臉著地的慘狀,鎮(zhèn)定地雙腳落地,對殷寒江道:“你御劍帶我一程即可,又何必如此?!?/p>
“本座與你授受不親,”殷寒江冷冷掃視“百里輕淼”,“本座可不會將你抱在懷中一路呵護著遁光而行?!?/p>
“你……”聞人厄剛想說什么,就想起《虐戀風(fēng)華》原劇情中,魔尊每次保護百里輕淼時,都是“抱在懷中一路呵護著遁光而行” ,這是書中原句。
殷寒江,似乎對書中劇情還是很在意的。
聞人厄以為殷寒江在意的是劇情中的他喜歡過百里輕淼,所以才對“她”態(tài)度不好。殊不知殷寒江怒的是,原劇情中尊上對百里輕淼那般好,這女子竟一心只想著賀聞朝,實在該死!
他心心念念的東西被人棄之如敝履,殷寒江要如何不生氣?
是以就算此刻這些事情完全沒有發(fā)生,甚至以后也不可能發(fā)生,殷寒江還是對百里輕淼有一絲……難以描述的不爽。
想到這里,他冷哼一聲,使用凈身訣洗了洗手,用拿過“百里輕淼”的衣角擦擦。
聞人厄:“……”
到了上清派,殷寒江倒是收斂了一些,畢竟此刻他是藥嘉平。
藥嘉平離開前,賀聞朝給了他自己的傳信符,一旦救回百里輕淼回到上清派腳下,藥嘉平只要捏碎傳信符,賀聞朝就會下山打開護山陣法迎接二人。
殷寒江捏碎傳信符,賀聞朝自護山陣法外見到的確是藥嘉平與百里輕淼二人,激動地打開護山陣法,將二人迎進來,先謝過藥嘉平后,張開雙臂一把抱住“百里輕淼”,口中道:“師妹,我不是要傷……”
最后一個“你”字還未說出口,就被“藥嘉平”一腳踹飛。
殷寒江踹走賀聞朝后還瞪了“百里輕淼”一眼,心想你拒絕尊上后,還讓這玩意抱你?
聞人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