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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十五分,F市‘農(nóng)家樂’酒店。
“好啦,孟璇也正在趕來的路上。等她一到,哈哈哈,你們就該迎接大團(tuán)圓結(jié)局了!”
李天明放聲大笑,將余新的手機(jī)螢?zāi)换瘟藘苫?,展示剛剛收到的簡訊?/p>
余新勉強(qiáng)抬起頭,視線看出去已經(jīng)有些模糊,這是失血過多的征兆。
此刻他已經(jīng)被拖出浴室,重新回到了客房里,就像一灘爛泥似的趴在地上。
“抱歉了小冰,是我連累了你!”
余新慘然一笑,目光凝視著身邊的石冰蘭。兩人此刻的距離雖近,但卻無異于咫尺天涯。
“這是咱們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你做奸魔的時候,就應(yīng)該想到會有這一天的!”
石冰蘭平靜而冷漠地說,彷佛事情跟她毫不相關(guān)。
她一身交警制服,俏生生地站立在床邊,右手被手銬銬住,固定在床頭的鐵欄桿上,左手正在解開上衣的最后一顆紐扣。
這時制服的皮帶已經(jīng)被松開,衣領(lǐng)很快也完全敞著了,被超薄黑色胸罩托起的兩顆豐乳渾圓雪白,各自露出半個巨大球體。制服裙就向上翻起,光溜溜的大腿和丁字褲都一覽無余。
“我一只手連外衣都脫不了,更別說內(nèi)衣了,你不如自己過來搜身吧!”
石冰蘭轉(zhuǎn)頭面向李天明,一邊說話一邊舉起左手示意自己無法繼續(xù)動作。
李天明盯著她半露的酥胸,雖然咽了一口唾沫,但卻堅決地?fù)u了搖頭。這個巨乳女警的身手他很清楚,假如靠近了絕對險象環(huán)生。
“不必了,呵呵!其實我根本用不著搜身,也知道你現(xiàn)在只會隨身攜帶電警棍,再沒有其他武器了!”
石冰蘭雙眉蹙起:“你一直在監(jiān)視我?”
“只是偶爾監(jiān)視。哈,我知道你用電警棍打人蠻厲害的,不過你的槍嘛,現(xiàn)在就在我手中!”
李天明說著,一腳將扔在地上的電警棍遠(yuǎn)遠(yuǎn)踢開,同時隨手將裝著消音器的手槍擲了過去。
石冰蘭伸左手接住,定睛一看,果然這是她當(dāng)刑警隊長時用的那支配槍。在她離職轉(zhuǎn)任交警后,配槍就交回了警局。
不用看也知道,此刻槍里已經(jīng)沒有子彈了。因此石冰蘭很快把槍擲回給了李天明。
“你要用我的槍殺了他,殺了楚倩,殺了小璇,最后殺了我,再偽造成是我開槍殺了他們?nèi)齻€以后,畏罪自殺的假相?”
“差不多吧,八九不離十!”李天明奸笑道:“只有一點需要糾正,就是我不會開槍殺你。我會逼著你自己開槍自盡的,這樣才會毫無破綻。哈哈哈……”
他狂笑了幾聲后,補充道:“這就叫做‘被自殺’,是由警方發(fā)明、推廣的最新流行的一種死法。神州大地處處可見,你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p>
石冰蘭嘴角泛起一絲諷刺的笑容,整個人顯得說不出的消沉,木然說:“這樣也好……反正我早就活得像行尸走肉,現(xiàn)在……終于可以解脫了!”
余新卻是暗暗焦躁。他原本期望孟璇趕來時,石冰蘭能振作反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但現(xiàn)在看來,這巨乳女警根本沒有強(qiáng)烈的活下去的愿望,而孟璇又素來粗心大意,幾乎可以肯定不會提防李天明,等待她的命運將一樣是束手就擒。
“喂,你剛才不是計劃給我注射藥物嗎?怎么還不快點來啊……他媽的,讓老子臨死前爽一下也好??!”
余新硬著頭皮對李天明喊道。雖然他清楚那藥物注入體內(nèi)一定有害無益,但為今之計,只能盡量設(shè)法拖延時間,走一步算一步了。
李天明顯然識破了他的想法,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我的計劃不止一個。本來嘛,如果你老婆沒來,我是準(zhǔn)備讓你爽一下的?,F(xiàn)場就偽造成你奸殺了楚倩以后,被我無意中撞到,當(dāng)場開槍擊斃。不過你老婆既然來了,方案當(dāng)然就不同了。這么多具尸體只能得出一個結(jié)論,就是你偷偷來這里和楚倩幽會,而你老婆趕來捉奸,一怒之下把你和淫婦都?xì)⒘耍贇⒘饲皝碜柚沟拿翔?,然后再畏罪自殺!?/p>
石冰蘭點點頭,面無表情地說:“故事編得真不錯,比我們編的那個精彩多了。”
李天明聽了越發(fā)得意了,對余新道:“看在咱們認(rèn)識一場的份上,你有什么臨終愿望嗎?雖然我不能保證替你做到,但至少有興趣聽一聽!”
余新再度泛起絕望無力感,苦笑說:“我只有一個愿望……能不能別讓我死在你手里?美女槍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讓她來殺我,我會死得比較愉快一些!”
李天明還沒回答,石冰蘭已經(jīng)瞪著余新,搶先冷冷道:“你那么想死在我手里?為什么?”
“咦,你不是一直都想送我上刑場嗎?”余新用玩世不恭的口吻說:“現(xiàn)在這個情形,雖然沒法透過法律平臺正式判我的罪了,但讓你親手執(zhí)行我的死刑,為那些受害者報仇,相信你臨死前也會比較開心的。你開心,我也就愉快了!”
石冰蘭沉默了很久,突然從唇間輕輕吐出一句話:“你……你原來是一個笨蛋!我恨你!”
余新哈哈大笑,模仿著她的語氣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說:“你……你永遠(yuǎn)是我的女人!我愛你!”
他回過頭,又對李天明懇求道:“李局長,拜托你滿足我這個愿望吧。只要給她一顆子彈就行,這樣你也不必偽裝現(xiàn)場了……”
李天明心想:‘也是,如此一來余新的的確確死于石冰蘭手中,一切就將更加天衣無縫?!?/p>
他沉吟片刻,斷然道:“好。不過我警告你們,如果想玩什么花樣,我保證你們死得更快、更慘!”
李天明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個彈匣,退到只剩一顆子彈,裝進(jìn)了石冰蘭的配槍中。然后他走到石冰蘭身后站定,右手摸出了他自己的配槍,上膛后穩(wěn)穩(wěn)指住石冰蘭的后腦,而左手就小心翼翼的將另一枝槍遞給了她。
石冰蘭默然接過槍,習(xí)慣性地檢查了一遍,再“卡嚓”一聲重新將槍上膛。
余新掙扎著爬到了她的腳邊,用盡吃奶的力氣支撐起身體,席地而坐。鮮血仍在一絲絲的從兩條腿上流出來,雖然速度已慢多了,但大片的血跡看上去仍是怵目驚心。
石冰蘭緩緩蹲下身。
李天明也跟著蹲下,槍口仍頂住她的后腦。盡管以目前的姿勢而言,就算反應(yīng)再快的女超人,要反轉(zhuǎn)槍口射擊他都需要至少一秒鐘,絕對會被他搶先扣動扳機(jī)射殺,但他仍絲毫不敢大意。
“這樣也好……你騙我親手擊斃了忠平,現(xiàn)在,輪到你自己了!”
石冰蘭嘴里雖然這么說,但臉色卻慘白如紙,顯然是又回想起了那個可怕的凌晨,全身都微微搖晃了起來。
她忙伸手扶住一支床腳,以便平穩(wěn)身軀,右手則持槍對準(zhǔn)了余新的眉心,然后沿著脖子、胸膛慢慢滑下來,彷佛在尋找能夠一槍斃命的地方。
“你還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沒有了,你開槍吧!”
石冰蘭咬住嘴唇,右手也輕輕顫抖了起來,彷佛心中煩亂到了極點,足尖無意識地頓了一下又一下,遲遲都沒有扣動扳機(jī)。
余新柔聲說:“還猶豫什么呢?第一警花親自擊斃變態(tài)色魔,這不是你期待已久的偉大時刻嗎?”
“你給我閉嘴!”
石冰蘭氣的頓足更甚,眼圈突然紅了,揚起左手“啪”的狠狠摔了余新一記耳光。
余新反而雙眼發(fā)一兄,灰白的臉上也泛起了血色,微笑說:“你不忍心殺我,因為你其實已經(jīng)不知不覺愛上我了。是嗎?”
“我叫你閉嘴!”
又是一記耳光摔來,聲音已經(jīng)哽咽。
余新笑得更加愉快,就像個孩童一樣雀躍,手指敲擊著地面發(fā)出“叩叩叩”聲。
“不要否認(rèn)了,你的眼睛已經(jīng)出賣了你!呵呵,我早就知道,雖然你的外表像核桃一樣堅硬,可是只要能敲開這層外殼,就能品嘗到里面最鮮美的果肉?!?/p>
說著,余新忽然搖晃著身軀湊近前來,伸嘴吻住了石冰蘭的雙唇。
石冰蘭如遭電擊,身體劇烈地顫抖了起來,但卻沒有推開他,任憑他的舌頭長驅(qū)直入,吸吮住了她的舌尖。
“當(dāng)啷”一聲響,配槍重重跌落。
冰涼的眼淚從石冰蘭眼角滑落,順著她的臉龐流到了余新的嘴里。
突然,她猛然張臂抱住了余新,唇舌狂熱地反應(yīng)著,頭部瘋狂地左右搖擺,完全不顧還有外人在旁,跟他接了一個長長的法式濕吻。
“哎呦呦……好肉麻哦……我說,你們能不能簡短一點,不要這么婆婆媽媽了!”
李天明忍不住從旁插話,語氣酸溜溜的十分不耐煩,不過槍口就仍穩(wěn)穩(wěn)對準(zhǔn)二人的腦袋,絕不因此而稍有松懈。
在他催促下,又過了好久,這對夫妻的唇舌總算依依不舍地分開了。
余新回味無窮地舔著嘴唇,彷佛在留憑著最后的‘美味’,笑了笑說:“臨死之前,我終于確定我不但得到你的身體,也得到了你的心,我死而無憾了!”
石冰蘭蒼白的臉上泛起一團(tuán)嬌羞的暈紅,凄然說:“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你還是抓緊時間,好好的懺侮吧!”
“懺悔什么?”
“懺侮做了色魔??!如果你不是色魔,今天就不會送命了!”
“傻瓜!我要不是色魔的話,又怎么能得到你?。俊庇嘈挛⑿χ?,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我剛才就說了,你就是一枚核桃,只有先對你用強(qiáng),才能最終得到你的身心。所以,我絕不后悔做色魔!絕不!”
“你真是無可救藥!沒錯,我是愛上你了,可我仍然僧恨你當(dāng)色魔!”
石冰蘭跺了跺腳,彷佛突然又被他的話激怒了,就像任何一個正在跟老公鬧別扭的小妻子一樣,揮手又甩了他好幾記耳光,然后俯身抓起掉在腳邊的配槍,一眨眼間就頂住了余新的胯下。
這下余新真正嚇得魂不附體,失聲驚叫:“喂喂,你干什么……”
“你放心,我會陪你下地獄的!可是我要你再也當(dāng)不了變態(tài)色魔!就算到了地獄,就算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永遠(yuǎn)當(dāng)不了色魔!”
凄厲的喊叫聲中,手指毅然扣動了扳機(jī)!
余新發(fā)出一聲猶如野獸受傷般的狂吼,雙手捂住襠部,整個人縮成了一團(tuán),指縫間很快冒出了鮮紅的血跡,顯然‘命根子’已經(jīng)被打爛!
這一變化實在太出人意料,就連李天明都嚇了一跳,看著他那倒在地上痛苦翻滾、嘶吼的模樣,脊背忍不住冒起絲絲涼氣。
石冰蘭也癱軟了下來,全身有如虛脫,含著眼淚無力的將槍遞給了李天明。
“請你……再給我一顆子彈,讓我……痛痛快快結(jié)束他吧!”
李天明輕呼一口氣,左手接過手槍,向旁邊退開了三步。
由于他右手還握著自己的槍,要再安裝一顆子彈就必須騰出一只手來,所以很自然的就先把自己的槍夾在左臂腋下,以便伸手到衣兜去取彈匣。
在做這個動作之前,他仍然保持著警惕,時刻留心對方驟然反擊,因此有意先遠(yuǎn)離了石冰蘭三步,令她無法攻擊到自己。
但意想不到的劇變還是發(fā)生了!
說時遲、那時快,李天明才剛把自己的槍夾在腋下,明明倒在地上痛苦扭動的余新驀地跳了起來,就像暴怒的雄獅般猛撲而至,迎面一拳重重?fù)舫觯?/p>
李天明大驚失色,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警員,罪犯被打傷、打殘甚至打得只剩一口氣了,還能垂死反撲的情形都見過不少,按理說并不至于驚訝。假如余新是任何其他部位中彈,他都不至于對其毫無防備的。然而,中彈的卻偏偏不是一般部位,是男人的“要害”啊!
——老天爺!一個剛剛被子彈轟掉了‘命根子’的男人,怎么可能還有這種力量、速度和身手?怎么可能?
李天明腦子里才剛閃過這個念頭,鼻梁上就傳來炸裂般的劇痛,被余新的鐵拳端端正正地?fù)糁辛耍?/p>
鼻血應(yīng)聲噴出,他霎時頭暈眼花,夾在腋下的配槍也“當(dāng)啷啷”跌落在地。
不過,多年的員警生涯畢竟不是白練的,下一秒鐘,李天明立刻忍痛退步,同時揮動左臂,將左手仍然握著的那枝空槍當(dāng)作武器,狠狠的還擊了過去!
只聽一聲悶哼,余新的左頰也被擊個正著,歪歪扭扭的側(cè)身翻倒。
李天明立刻俯身去撿配槍,但是余新人雖跌倒,仍拼盡最后一點力氣從地板上掃來一腿,將配槍踢向石冰蘭站立的位置。
可惜由于腿傷較重、失血過多,這一掃完全失去了準(zhǔn)頭,竟將配槍直接掃到床底深處去了。
李天明反應(yīng)也算不慢,當(dāng)機(jī)立斷放棄了配槍,箭步向另一側(cè)跳開。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這一步還沒落地,襠部居然也重重的挨了一擊,令他痛得殺豬般慘叫起來。
這一擊自然是石冰蘭踢出的,嬌叱聲中,她那套在黑色警靴里的右足再一次飛起,狠狠的踹中了李天明的后臀。
于是這位肥胖的局長就像一個破麻袋似的,狼狽不堪地翻滾到了三尺開外,而且同樣雙手搗住襠部痛呼連連,跟剛才的余新一模一樣。
“你……你們這對……王八蛋……老子……饒不了你們!”
李天明氣急敗壞地嘶吼著,感覺自己胯下痛得幾乎失去了知覺,差不多等于直接“報廢”了。
這時他已經(jīng)匍匐在地怎么也爬不起來,而余新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趴在另一邊只剩下呼呼喘氣的份。唯一還能站立、活動的是石冰蘭,但她卻被手銬緊鎖著,無法接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
“我斃了你們……你們等著,我這就斃了你們!”
李天明瘋狂的擰笑著,右手從衣兜中摸出了彈匣。雖然他遭遇襲擊失去了自己的配槍,但左手就仍然握著石冰蘭的空槍,只要把子彈裝上去,照樣可以送這對夫妻歸天!
然而,他還沒把彈匣裝好,笑聲就驟然而止,駭異的瞪大了眼珠。
只見石冰蘭脫掉了黑色長筒警靴,赤足站在床邊,雙手穩(wěn)穩(wěn)的舉著另外一枝手槍,“卡嚓”一聲上了膛!
“別動,舉起手來!”
那是第三枝手槍!
——這大奶婊子……原來她在警靴里藏了一枝槍!我真他媽的大意了,剛才為什么沒注意警靴?
李天明又是懊悔又是憤怒,再加上胯下傳來火辣辣的痛感,霎時間再也支撐不住了,就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徹底癱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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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四十五分,F市‘農(nóng)家樂’酒店。
“砰”的一聲,孟璇撞開了1222號客房門,敏捷地沖了進(jìn)去。
一眼望去,房間里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她先是松了一口氣,但定睛一看,又惶聲驚呼起來:“主人,你……你受傷了?”
邊叫邊屈膝跪到余新身邊,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滿臉緊張、擔(dān)心的神色。
“只是一點皮外傷,沒什么大不了啦!”
余新勉強(qiáng)擠出笑容,拍了拍她圓圓的蘋果臉示意安慰。
“哼,死鴨子嘴硬!”
石冰蘭冷冷地諷刺著,但手上的動作卻溫柔到了極點,輕輕的替他包扎好了最后一個傷口。
余新苦笑。
他雙腿中的兩槍,雖然流血過多,但的確只是皮外傷,子彈并未打穿筋骨。
而胯下中的這一槍,就真的驚險到了極點,只要子彈再偏離零點一公分,現(xiàn)在的他就真的是個太監(jiān)啦。
就算子彈沒有偏離,假如換了另外一個男人,這時候也一樣是太監(jiān)了!
只有他,才能夠逃過這一劫!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陰莖是手術(shù)改造過的、半天然半人造的“怪物”。
石冰蘭開槍的時候有意識地靠近“入珠”部位扣動扳機(jī),因此子彈擦著表皮掠過后,只將其中兩顆鋼珠轟掉了,雖然相連的表皮也受損流血,但關(guān)鍵部位就安然無恙。
這一舉動說起來簡單,但實際上卻完全是一場豪賭!如果槍湊得太近,就不僅會轟掉鋼珠,連陰莖本身都會受到極大創(chuàng)傷。如果離得太遠(yuǎn),子彈連油皮都沒碰到半點,就不會流血,李天明會看出余新并未受到嚴(yán)重傷害,就不會麻痹大意的被他一擊即中了。
“叫救護(hù)車了嗎?”
孟璇望著余新胯下仍在滲出的血跡,焦急而關(guān)切地問道。
“沒有?!笔m搖搖頭:“他不讓叫!”
“為什么?。俊泵翔瘞缀跆似饋恚骸斑@不是小傷,主人你流血太多會有生命危險的!”
余新哼了一聲:“死不了!我再支撐一時半刻沒問題……”
“難怪石姐說你嘴硬,到這個時候還逞強(qiáng)!”孟璇不由分說地去攙扶余新,“趕緊坐我的車走,咱們直接去醫(yī)院!”
“等一下,小璇!去醫(yī)院之前,我們必須先把這里收拾干凈,否則等待我們的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余新的臉色十分嚴(yán)肅,語氣里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孟璇先是一怔,瞥眼望見蜷曲在角落里的李天明,隨即明白了過來。
主人說得對,必須先把現(xiàn)場清理好,線索掩飾好,口供串通好,才能離開,否則一樣沒有好下場!
“你這個混蛋!主人要是有三長兩短,我馬上宰了你!”
孟璇一肚子焦急情緒沒地方發(fā)泄,突然跳到了李天明身邊,對著他的肚子連續(xù)踢了十多腳。
李天明痛得面容扭曲,下意識想要躲閃,但他此刻雙手被銬,雙腿也被毛巾死死捆住,像條死豬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好了,小璇,停手吧!”余新忙喝住孟璇:“他如果遍體鱗傷,咱們會更難收拾的……你還是先到浴室,把楚倩給我?guī)С鰜戆桑 ?/p>
孟璇這才停下了痛毆,噘著嘴,不情愿的遵照吩咐到了浴室,將女歌星拖到了余新面前。
“主人,倩奴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了,您是不會原諒倩奴的……這一輪您怎么處置倩奴,倩奴都不敢有半句怨言……”
出乎意料的是楚倩竟沒有求饒,反而一副認(rèn)罪的模樣,惶恐地低垂著頭。不過身軀就不由自主的哆嗦,臉上也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余新冷笑一聲:“你希望我怎么處置你呢?楚大歌星?”
“隨主人高興好了……就算主人要倩奴死,倩奴都會乖乖聽從的……不過,倩奴希望主人能給倩奴少許時間,讓倩奴為您做完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
楚倩沒有回答,對他重重磕了個頭,然后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李天明身邊。
她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叫,合身撲到了他身上,一張嘴就死死咬住了他肥厚的脖子。
孟璇一驚,伸手想將她拉開,但女歌星赫然已咬下了一塊肥肉,轉(zhuǎn)頭“呸”地吐掉,接著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李天明長聲慘呼,身體四肢拼命扭動掙扎,但卻徒勞無功,脖子上又被咬掉了一塊肉,鮮血霎時如泉水般狂涌了出來,比之前余新的槍傷傷口流出的更快、更多!
“救我……快……救我……求求你們……救我……”
李天明聲嘶力竭地喊叫著,眼神充滿絕望。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理睬他。就連孟璇都呆立當(dāng)場,放棄了拉開楚倩的舉動。
因為她看出,這位局長大人的咽喉大動脈已經(jīng)被咬斷,就算再怎么搶救也無濟(jì)于事了。
“救我……余總……石冰蘭……我知道你們身世的一個秘密……快救我……我死了你們就再……也……不……知……道……了……”
隨著血水的噴出,李天明的氣息很快就趨向微弱了,但他仍然不甘心地發(fā)出呼喊,一直到說出最后一個“了”字,才頭一歪,死不瞑目的歸西了!
房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半晌,孟璇才一把揪起楚倩,喝叱道:“誰叫你殺他的?就算你真要動手,也不應(yīng)該用這么野蠻的方式!”
楚倩抹去嘴唇上的血跡,咧嘴一笑:“孟警官你最好搞清楚,我不是故意要殺他的,而是正當(dāng)防衛(wèi)!這個男人昨天深更半夜去西湖酒店找我,把我騙到了這里,就露出色狼面目要強(qiáng)暴我,我一個弱女子還有什么辦法呢?只好拼命反抗咬斷了他的喉嚨……”
孟璇聽得目瞪口呆,手不知不覺的松開了。
石冰蘭則好像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沒看到似的,一雙清澈的眸子仍眨也不眨地望著余新,彷佛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事情是她關(guān)心的了。
余新卻盯著楚倩,嘴角泛起一絲譏誚的笑意。他心中明白,女歌星搶先替他解決掉李天明,既是在用實際行動“將功折罪”,也是在表明心跡,未來的日子她已決心跟他們同坐一條賊船!
“你很會演戲嘛,倩奴!不再拍一部三級片真是可惜了!”
這兩句話充滿嘲諷,但楚倩卻雙眼發(fā)亮,笑顏逐開,知道“倩奴”一出口,就等于這位主人又承認(rèn)了自己的性奴身份。
說來也怪,她明明是曾受萬人追捧的當(dāng)紅明星,可是現(xiàn)在,她最想做的卻是性奴,最怕的是眼前這個男人不要自己做性奴!
“只要主人喜歡,倩奴隨時都可以再拍三級片!”
楚倩眉花眼笑地爬過來,捧起余新的一只腳熱烈親吻著,又將腳心按在自己赤裸的豪乳上。
“不過是只給主人一個人拍、一個人看的三級片,而且……”
話還沒說完,余新已經(jīng)不耐煩地一揮手,示意石冰蘭將她推開。
“我限你兩個月之內(nèi),至少減掉身上三十斤肉!否則,你的三級片就拍給鬼看吧!”
楚倩的笑容凝結(jié)了,看到對方那熟悉的、冷酷無情的眼光,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委委屈屈地應(yīng)了聲“是”。
“好啦,最棘手的問題解決了。小璇,幫我叫救護(hù)車吧……”
余新說完閉上眼睛,虛弱地倒在了石冰蘭的懷中,感到一股自出世以來前所未有的疲乏,但心理上卻又是前所未有的喜悅和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