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著重吐出“親生子”這三個字。
金域術(shù)哪里會不明白他的意思,便慢吞吞道:“她是我半路領(lǐng)的。”
“原是如此?!卑滓履腥司o繃的神色一松,整個人都透出一股愉悅感來。
無后便好。
“雖是半路領(lǐng)的,但他對太子哥哥可真是忠心耿耿,照顧周到呢?!卑滓履腥苏f著話,目光又往蘇白月那處瞥。
小少年實在是太瘦弱了,尤其是站在人高馬大的金域術(shù)身邊,更是被襯得手無縛雞之力。
那扶著男人胳膊的手纖細(xì)柔軟,小小一只,白嫩嫩的,扎眼的緊。
金域術(shù)突然往前疾步兩步,擋住了白衣男人的視線。
白衣男人也不作它想,收回了目光。
……
一行人進了驛站,蘇白月左顧右盼的領(lǐng)著金域術(shù)尋到一處屋子。
那邊,白衣男人找了大夫來給金域術(shù)看診。
大夫也是大金人。
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蘇白月聽不懂。
“他說的什么?”小姑娘湊到金域術(shù)面前,小小聲的詢問。說話時溫軟的呼吸聲帶著甜滋滋的味道,充斥在男人鼻息間。
“說治不好了?!苯鹩蛐g(shù)面無表情道。
“治不好了?”蘇白月立刻就拔高了聲音,急的都快哭出來了,“那怎么辦呀?”
“看天行事?!蹦腥肆粝逻@四個字,便讓白衣男人領(lǐng)著那大夫出去了。
房間里歸于平靜。
蘇白月坐在床邊,看著滿身是傷的阿布,還是忍不住又哭開了,“我,我也不是要故意拖你后腿腿的……”
一邊說話,她還一邊打起了哭嗝。
“我哪里會想到,有這么多人要殺殺我……”
男人抿著唇,沒有說話。
那些黑衣人要殺的其實是他。
所以算起來,還是他拖累了這小東西。
“別哭了,聽著累?!蹦腥苏f完,伸手,準(zhǔn)確的糊住蘇白月的小臉,給她胡亂抹了一把臉,然后道:“我餓了?!?/p>
“哦?!?/p>
被男人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臉,蘇白月捧著刺疼的小臉蛋站起來,覺得自己精神一下就好了呢。
她低頭,看著靠在床頭的金域術(shù),聲音堅定道:“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說完,蘇白月轉(zhuǎn)身,雄赳赳氣昂昂的去給金域術(shù)拿吃的,然后走了兩步來了一個平地摔。
“啊!”
“怎么了?”男人皺眉。
“沒,沒事哦……”蘇白月手忙腳亂的爬起來,臊紅著一張臉奔遠(yuǎn)。
等她從廚房給金域術(shù)端了吃食過來,一進門就看到那個白衣男人帶著另外一個大夫在給金域術(shù)眼睛上纏紗布。
“這是要干什么?”蘇白月奇怪道。
“大夫說太子哥哥的眼睛還是有可能治好的。最近不要見強光,先用紗布纏起來比較好?!卑滓履腥苏f完,才想起來這嬌嫩的小公子聽不懂大金話。
幸好,一向沒什么耐心的太子居然又翻譯了一遍。
蘇白月眼前一亮,“真的嗎?能好嗎?阿布,太好了,阿布!”
白衣男人看著一把抱住金域術(shù)的小少年,視線從她纖細(xì)的胳膊落到那微微露出的白細(xì)脖頸上。
聽聞大周人喜將十二三的少年圈養(yǎng)起來,當(dāng)作孌童。
這少年如此姿色,怕也是搶手貨吧。
只是不知這位太子是真半路撿了當(dāng)兒子養(yǎng),還是準(zhǔn)備當(dāng)床伴養(yǎng)的。
白衣男人站在一旁,斂住神色,吩咐侍衛(wèi)將大夫送下去,然后道:“我替太子哥哥去將那些黑衣人審查一番。實在是太膽大包天了!”
“嗯。”金域術(shù)神色淡漠的點頭,白衣男人見無人看自己表演,躊躇半刻,轉(zhuǎn)身離開。
蘇白月小心翼翼的盯著金域術(shù)眼睛上的紗布看了半天,然后給他端來一碗大肉。
“你要吃肉肉嗎?啊,張嘴嘴?!?/p>
男人仰躺到床邊,雙眸被白紗布覆蓋,眼前一片混白。
聽著小姑娘故意矯揉造作的聲音,他難得有心情的配合,“不吃肉肉,吃菜菜?!?/p>
五大三粗一個大老爺們,雖然長得俊美無雙,但這樣說話,還是惹得蘇白月笑彎了眉眼。
眼睛雖看不見了,但耳朵卻更加靈敏。
金域術(shù)聽著那清淺的笑聲,想著如果現(xiàn)在能看到,眼前一定會是一副極美的畫面。
大塊的肉被用筷子夾過來,金域術(shù)卻要求道:“吃肉要用手?!?/p>
蘇白月想了想,把肉塞進金域術(shù)手里。
金域術(shù)卻往旁邊躲,“用你的手。”
小姑娘顯出一臉為難,她睜著那雙紅彤彤的大眼睛,水霧朦朧道:“那你咬我怎么辦?”
男人一挑眉,“那你別被我咬到,不就好了?”
天真的蘇白月相信了。
一本正經(jīng)的想著不要被金域術(shù)咬到,每喂一口都膽戰(zhàn)心驚的厲害,然后每一口都被咬到了。
“你一定沒有瞎。”
小姑娘捧著自己被咬紅的小手手,嚶嚶嚶的哭。
男人砸吧著嘴,回味著滋味,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