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主若是不顧渭南王府這上下幾百口人,執(zhí)意如此,那我也只能舍命陪翁主了。既然生不能同床,那便死同穴?!蹦腥私K于開口,聲音嘶啞暗沉,那攥著蘇白月腕子的手明明沒用什么力,卻讓她根本一點掙脫不得。
粘稠的紅豆沙從男人的指尖沾到蘇白月腕上,蘇白月的鼻息間除了男人身上的血腥氣,就只剩下勾人的甜香。
蘇白月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對不起伶韻翁主這具冰清玉潔的身體。如果是伶韻翁主被這樣碰了,回去怕是洗不掉一層皮是不會從浴桶里頭出來的。
“放肆!”蘇白月又使勁掙了掙,但除了在男人的厚繭上磨出些紅痕外,根本就沒任何作用。
陸犴突然一使勁,蘇白月沒站穩(wěn),直接就撲進了他懷里,撞得鼻尖生疼,暫態(tài)便紅了眼眶。
男人垂眸看著懷中女子雙眸帶淚的盈盈嬌弱模樣,下意識便將其與夢中折腰哭泣時的樣子相較,原本就晦暗不明的雙眸更是多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暗色。
陸犴壓著蘇白月的胳膊,將那只雪白細膩的纖細膀子像犯人似得反壓到她腰后。蘇白月吃痛,輕呼一聲,便感覺耳畔處貼了一個人,壓著她的珍珠耳墜子,一字一句道:“若一人阻我,我便殺一人。若天下人阻我,我便殺盡天下人?!?/p>
強勢的表現(xiàn)出了他對蘇白月變.態(tài)的占有欲。
蘇白月瑟瑟發(fā)抖的表示這么沉重的愛她實在是承受不來啊!
外頭突然傳來丫鬟起夜的說話聲,蘇白月一把推開男人,游魚似得脫身而出,寬大袖擺略過陸犴指尖,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麻麻,救命??!
蘇白月嚶嚶嚶的回到自己的屋子,一邊啃著冷硬的糕點,一邊淚流滿面。
那邊,昏暗的小廚房內(nèi),男人慢條斯理的伸手,舔去指尖沾的紅豆沙。香甜軟膩的紅豆沙帶上了女子身上沁冷的香氣。男人回想著方才滑膩的肌膚觸感,嬌弱的女子,倒在他懷里,貼著他的身體,能明顯感覺到其纖細卻窈窕的身段。
令人恨不能揉碎了壓進身體里。
……
陸犴有婚書在手,蘇白月無處可逃。
劉諶眼見妹妹日益消瘦,渭南王妃終日愁云慘淡的模樣,終于是忍不住又去尋了陸犴。
“陸兄,你雖是我的恩人,但拿這恩情相要脅我妹妹嫁你,便不是君子所為了吧!”
陸犴正在吃茶,他一手持書卷,一手端茶,姿態(tài)閑適。
“陸兄!”劉諶見陸犴不應聲,越發(fā)急躁起來。他一把抽出陸犴手里的書卷,“砰”的一聲坐下來,震的茶盞相撞,灑出水來。
陸犴將書卷從水漬邊挪開,慢條斯理的開口道:“兩年前,我與翁主已有婚約?!痹捔T,陸犴從寬袖暗袋內(nèi)取出那婚書,攤開在劉諶面前。
劉諶盯著看了半響,正欲說話,又聽陸犴道:“此事,王妃也知。”
劉諶霍然起身,直奔向渭南王妃的院子。
彼時,渭南王妃正滿面愁容的在抹眼淚珠子。
“我可憐的兒啊……嗚嗚嗚……”
“母親,母親!”劉諶猛地推開門進來,將渭南王妃唬了一跳,那聲嗚咽還沒出來,就被嚇成了嗝。
“嗚嗚嗝……”
“母親!我聽說妹妹與陸兄是有婚約在的。連婚書都有了!”
渭南王妃面色突變,趕緊上前一把捂住劉諶的嘴,然后壓著咋咋呼呼的劉諶坐下,開口解釋道:“當年他曾救過你妹妹一命,趁火打劫讓你妹妹許下了那口頭婚約,但當時你妹妹都已經(jīng)與太子定親了,這事怎么可能還成呢?!?/p>
“那這婚書?”
“我也不知這婚書你妹妹是何時簽的?!蔽寄贤蹂f到這里,幽幽嘆出一口氣,“也是我的錯。當年若非我讓那蠢婦去打發(fā)他……”渭南王妃抽抽噎噎的將當年的事與劉諶說了。
“什么!母親您讓您身邊的蠢婦去打殺陸兄?”
“我原本是想給他一筆銀錢,讓他自去的。卻不想那蠢婦自作主張,我……”
“母親,若非您心里頭有這個念頭,那蠢婦怎么可能敢如此作為!”劉諶一陣失魂落魄,“原來,原來竟還有這一層事在……”
劉諶晃著身子站起來,喃喃道:“陸兄,是我渭南王府對不住你啊……”
“這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可伶兒沒錯呀!這是她一生的幸福,我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伶兒嫁給這么個人呀!”渭南王妃又哭開了。
劉諶信誓旦旦道:“陸兄人品高尚,不計前嫌,定然是不會拿這種事私意報復的。若要我說,陸兄這樣的人,妹妹定能嫁得?!?/p>
雕花木門口,前來尋渭南王妃蹭糕點的蘇白月聽到劉諶這番話,趁著四下無人狠狠翻了個白眼。
她的親哥啊,可真是她的親哥哥。
其實這件事不管蘇白月如何掙扎,她婚書都簽了,還能怎么辦呢?自然只有嫁了。
婚期被定在下月初五。秉持著自己渣白月的人設(shè),蘇白月覺得自己一定要繼續(xù)在踐踏男主的道路上出類拔萃,做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