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移的心就跟棉花糖一樣膨脹起來,甜的要死。
他有點兒不想要表現(xiàn)得太開心,但是嘴角就一直往上翹,板著臉不到一秒鐘,眼里的笑意又泛了起來。
“你就沒點兒想說的嗎,我都說'好'了!”段移開口。
“哦。”盛云澤跟他一樣,笑意也藏不住。
“哦!”段移比他'哦'的更大聲。
“挺好的?!笔⒃茲伞讼卤亲印?/p>
他都跟段移在一起好幾年了,求婚的時候忽然又有點兒不好意思了,覺得看哪兒都不對。
蔣望舒在一邊兒裝模作樣的問:“求婚之后是什么來著?”
郝珊珊:“好像是結(jié)婚吧……”她看著蔣望舒:“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一點兒事情沒做?!?/p>
演技十分拙劣。
蔣望舒立刻接話:“我想去上個廁所!”
“帶我?guī)?!委員長!”平頭勾住了蔣望舒的肩膀。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紛紛很有眼‘色’的離開。
給求婚成功的小兩口一點兒單獨相處的機會。
段移雞賊兮兮地左看右看,開口:“你說教室里面不會有攝像頭吧?”
盛云澤:“聽論壇里說,二中兩年前把攝像頭從一百零八個加到了兩百二十一個?!?/p>
“我靠?!倍我企@了:“不用活了吧,老何夠狠的?!?/p>
然后他回過神,詫異道:“你怎么知道它兩年前把攝像頭加到了兩百多個啊,看不出來你還挺愛母校的。”
盛云澤:“翻一下論壇就知道了?!?/p>
段移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你翻論壇干什么?”
盛云澤:“找照片?!?/p>
段移像十萬個為什么:“你找——”
他卡住。
臉有點紅,忽然回過神。
盛云澤應該是去找二中四年前的照片吧,不然他就算是神仙腦子也記不住這么多東西。
段移反應過來有點感動,雖然已經(jīng)畢業(yè)四年了,但他卻總是跟盛云澤有意無意的說起高中生活,他以為盛云澤從來不聽,沒想到對方都記在心里。
段移的大學生活也很有意思,但他不住在學校,而且重心都在盛云澤身上,大一也就只認識自己班的同學。
再加上大學不比高中管得嚴,大家一有空都是各做各的,除了點名和文化課,一天到晚見不了幾次面。
段移人緣這么好的一個人,畢業(yè)的時候都沒能把班里每一個人的名字給叫全。
更別說,中間那幾年段移跑到國外去進修了。
“我看你每次都沒回我,還以為你聽得不耐煩呢?!倍我普f的是他每次跟盛云澤提高中生活的事。
他是個很念舊的人,有時候晚上做夢夢見自己高考忘記寫作文啊,來不及去考場啊,就會坐起來跟盛云澤‘逼’‘逼’叨半天。
或者唱歌的時候唱到幾首他們高中那個年代,就停下來拽著盛云澤一件一件事情回憶。
盛云澤也是在這個時候發(fā)現(xiàn)段移這只兔子豬記‘性’差的要死,但是跟他相關(guān)的事情記得都挺清楚,連他高二上半學期三月份月考考幾分兒都記得。
“誰說我不耐煩了,我不是點頭了嗎?”盛云澤淡定的反駁。
他靠在桌子邊上,位置和他們高中時候一模一樣。
段移坐在凳子上,撐著下巴看著他,眼神很亮,小狗尾巴晃得也很快:“你這兩個月都在搞這個?。俊?/p>
“嗯?!?/p>
段移覺得自己男朋友——現(xiàn)在是老公了。
還挺牛‘逼’的。
“你怎么做到的啊,二中就隨便你改啊,你審批怎么拿到的?”
半天,盛云澤才吐出一句話:“捐圖書館?!?/p>
“噗!”段移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何怎么這樣啊,一點都沒變!”
他‘摸’了‘摸’手里的戒指,開口:“其實我今天是打算跟你求婚的,我都選好地方買好花了,好可惜?!?/p>
盛云澤:“怎么求?說來聽聽?!?/p>
段移故意掐著嗓子:“求求你啦!求求你嫁給我吧!就這樣求?!?/p>
盛云澤帶著笑意:“我要是不答應你呢?”
段移趴桌上:“我就去跳江。我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你答應我了,咱倆就回家吃飯。你不答應我,我就去跳江。”
想到自己準備的后路,段移突發(fā)奇想,問道:“你就這么確定我一定會答應你啊,萬一我沒答應,你沒準備后路嗎?”
盛云澤笑道:“你猜猜?!?/p>
段移忽然覺得‘毛’骨悚然:“你這是什么表情?你每次‘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我都覺得你圖謀不軌!”
盛云澤繼續(xù)笑,并且強調(diào)了一遍:“段移,你答應嫁給我了?!?/p>
段移臉一紅,前所未有的矯‘揉’造作起來:“嗯嗯啊啊啊……是這樣的沒錯,但是你能不能低調(diào)一點……”
他看了眼時間,用一種非常明顯弱智的方式轉(zhuǎn)移話題:“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家吃飯吧,這個點兒你兒子肯定哭著要找我了。”
段移又看了眼盛云澤,發(fā)現(xiàn)盛云澤還穿著二中的校服。
也不知道這一套校服他是從哪里搞來的,他不信盛云澤能把校服保存四年。
不過,段移又后退了幾步,大大方方欣賞盛云澤的臉蛋和身材。
“你好像一點變化也沒有?!?/p>
就跟他第一次遇到盛云澤一樣,那個少年從教室前門走進來,背著雙肩包,帶著白‘色’耳機,拽的要死,段移當場就在心里判斷:媽的,最討厭裝‘逼’的人了。
——就算長得帥也不行。
盛云澤回他一句:“你變化挺大的?!?/p>
段移立刻接話:“你要是敢說我變胖你就死定了!”
盛云澤忽然沒聲兒了。
段移:“靠!你丫真的這么想?!我哪有變胖??!”
盛云澤的目光不懷好意地從段移的領(lǐng)口打量到腿。
段移的西裝裁剪的很合身,腰細腿長,盤靚條順,帥哥一枚,實在看不出哪里胖。
但盛云澤就知道他老婆身上肉多,‘摸’起來軟的要死那種。
段移伸了個懶腰,把西裝扣子解開了兩顆:“大熱天的穿這個熱死我了,走吧。”
他還挺奇怪,盛云澤今天話到多,站在教室里跟他閑聊了這么久。
段移走之前忍不住跑到黑板前面,看了看公告欄,又看了看角落里的值日生安排,還看了成績單:盛云澤如實報告了當年的成績,段移就考了班里倒數(shù)第一。
盛云澤指了指講臺:“這是你的校服?!?/p>
段移“嗯?”了一聲,停下腳步,看到講臺前面放的一套黑白運動服。
還真是段移的校服,上面花里胡哨的簽了好多班里同學的名字,都是畢業(yè)那年寫的,上面還有蔣望舒的廣告位招租,郝珊珊的尋人啟事。
不過洗過幾次之后,筆跡都淡的看不出誰是誰了。
段移“我擦”一聲,驚訝地看著盛云澤:“這你都能找到?在哪兒翻到的?。俊?/p>
盛云澤心想就我家的衣柜,當年段移上他家逗留夜不歸宿的時候留下的。
段移拿著欣賞一番,還挺懷念。
盛云澤看他躍躍欲試地樣子,提議道:“換上試試?”
段移:“不太好吧,這都是我高中的校服了,誰知道現(xiàn)在還穿不穿的下?”
盛云澤毫不客氣的毒舌:“放心,你高中到現(xiàn)在一公分都沒長。”
段移:“=口=!住口!”
盛云澤:“就在這兒換吧,我想看?!?/p>
既然盛云澤說了想看,段移也不堅持了。
窗簾一拉,換上了外套,順便也把褲子換了,教室后面又個空出來的地方,窗簾一拉像個臨時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