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移也看不出盛云澤寫的是什么,剛好他寫的沒什么興趣,一聽方丈講話,瞬間轉(zhuǎn)移注意力:“什么蹊蹺?”
方丈神秘兮兮道:“最近二中的校園傳說,你想聽嗎,段班?”
校園傳說?
段移瞬間正襟危坐,什么想法都沒了,雙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盯桌上書:“建國后禁止妖魔鬼怪成精。”
蔣望舒同時開口:“你說的是抓早戀的事兒?。俊?/p>
郝珊珊聞風而動:“早戀?哪里有早戀?”
方蕓跟郝珊珊坐他倆前桌,一轉(zhuǎn)頭講小話方便的很,四個人天天嘮嗑,如今越來越過分,還自帶瓜子。
“哢嚓哢嚓”,方蕓一邊嗑一邊講:“你們沒看空間嗎?”
段移搖頭。
他不怎么刷空間,就是會習慣的登錄一下去看盛云澤的簽名。
盛云澤微信沒怎么用,但扣扣的簽名換的巨勤快,最近變成了一個“煩惱”的表情,段移老研究他,得出了盛云澤應該是為物理競賽而煩惱的結果。
蔣望舒看他跟個望夫石似的研究人家簽名,又不加,于是稱段移現(xiàn)在是個“盛學家”,全稱“專門研究盛云澤的行為藝術學家”。
而且空間里很無聊。
學校的表白墻五五開,基本都表白盛云澤跟段移的,除了這些就是沒營養(yǎng)的運動會轉(zhuǎn)發(fā)、班級轉(zhuǎn)發(fā)、二中的轉(zhuǎn)起、不轉(zhuǎn)不配當二中學生、今天是xx班的學生生日讓我們祝她生日快樂,或者P老何的女裝照,P老何跟自己哥們兒的結婚照,偷拍?;ň艑m格壁紙高清要的自取,給宿管阿姨跟保安大叔相親,抱怨學校的食堂,時不時還要挑釁一下其他高中,有時候還會在空間開戰(zhàn)。
總之,段移覺得這些行為非常小學生。
方蕓從桌洞掏出手機,翻出空間,點開了一段小視頻。
背景是二中圖書樓的樓頂,那里有一段特隱蔽的空地,還沒有攝像頭,視頻是偷拍的,圖書樓的樓頂似乎有一對小情侶,抱在一起滾成一團,穿的是二中的校服。
“臥槽?”段移遲緩地驚訝一聲。
方蕓:“空間都轉(zhuǎn)瘋了,就今天早上拍的,現(xiàn)在老何他們開會肯定是為了這事兒。”
高中的年紀沒有能力判斷自己是否要交予Alpha自己的一生,很容易出現(xiàn)終生標記,但結果都不盡如人意,以前發(fā)生過Omega學生因為被標記后失戀,高三時跳樓自殺,案例不少見,全國每年至少有幾百個這樣的年輕的Omega尋死,高中是高發(fā)年齡段。
二中抓早戀非常嚴格,嚴防死守,特別是涉及到男女交往,AO標記,信息素這一塊,抓到就嚴懲,如果出現(xiàn)終生標記行為,開除沒有商量
段移對自己Omega身份遮遮擋擋的原因跟二中校規(guī)也有關系,要沒被標記就算了,他身上掛著盛云澤的標記,被逮到就是雙雙開除學籍的下場。
盛云澤光明的未來,大好的前途,不能什么事兒也沒做就被他連累了。
不過自古學校抓早戀歸抓早戀,學生談戀愛歸談戀愛,嚴防死守下也有偷偷在一起的。
只要不鬧出太大的事情來,不涉及到終生標記,二中的老師也就口頭警告警告,睜只眼閉只眼。
少年少女的思慕又不是幾個校規(guī)就能攔住的。
“瘋了吧,期中考前后搞這一出,本來老何就抓的緊?!逼筋^也湊過來嘀咕,“哎,又要開始掃黃嚴打了?!?/p>
蔣望舒:“這倆幾班的啊?真倒霉,現(xiàn)在全校都圍觀了他倆的戀愛進度?!?/p>
郝珊珊:“倒霉的在后頭,要是真的被老何揪出來,肯定要開除,鬧得這么大,我看到隔壁一中和四中的學生都在轉(zhuǎn)?!?/p>
“沒勁兒?!笔Y望舒:“還不如我的小黃漫有意思?!?/p>
段移也覺得沒勁兒,他對八卦不來電。
所以在他們討論的時候,他就轉(zhuǎn)過頭跟自己的拋物線做斗爭了。
“錯了。”盛云澤冷不丁開口。
段移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抬頭看去。
盛云澤不知道什么時候摘了耳機,伸出手指了指段移的數(shù)學試卷:“前面三道題?!?/p>
段移:“我就寫了三道題?!?/p>
盛云澤淡定的點頭:“說全錯怕你沒面子?!?/p>
段移:“……我謝謝您啊?!?/p>
他想了下,問:“你剛才也聽見了?。俊?/p>
盛云澤:“聽見什么,早戀嗎?”
段移點點頭,盛云澤:“哦,然后呢?”
“你不感興趣嗎?”段移問他。
“又不是和我早戀,有什么感興趣的?”盛云澤理所當然。
段移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蔣望舒四人抱團小組,搞個人主義行動,蔣望舒他們那邊討論的熱火朝天,他偏喜歡跟盛云澤這朵高嶺之花玩擠牙膏的游戲。
他問一句,盛云澤說一句。
視頻中小情侶摟摟抱抱的姿勢過于親密,甚至校服都被扯開了,又是偷拍,看著很像劣質(zhì)網(wǎng)站上的劣質(zhì)那啥視頻,段移心中那個念頭又冒出來了。
他壓低聲音問了一句:“哎,盛云澤?!?/p>
“嗯?!?/p>
“你看過片兒嗎?”段移用特純潔的眼神,充滿求知欲的看著盛云澤。
仿佛說的是一件十分正常的問題,如同:你今天吃飯了嗎?
段移怕盛云澤不好意說,連忙打補?。骸澳惴判?,現(xiàn)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偷偷告訴我,我不跟別人講?!?/p>
盛云澤忽然勾起一個笑容,皮笑肉不笑,看著很像是放冷箭那種。
這預示他接下來要開嘲諷了,段移頓覺不太好。
盛云澤用眼神示意段移湊過來聽,段移覺得他這樣挺禁欲的,然后懵懵懂懂地湊上去。
他比盛云澤矮些,又老喜歡用一雙小狗似的無辜眼睛盯著盛云澤,雖然段移本人沒那個意思,但是招架不住別人看他有點兒勾引的意思。
盛云澤冷笑一聲,壓低聲音:“你找操嗎?”
段移當場宕機。
盛云澤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段移,眼神如同有實質(zhì)一般,極具侵略性的視線鉆進了他校服的縫隙里。
段移被看的渾身一激靈,瞬間老實了,裹著自己的校服安靜如雞。
盛云澤看過去,段移耳根都紅了,于是挑眉:他不會真的想吧?
念頭一出,還有點兒高興。
沒了段移的騷擾,盛云澤終于能安靜下來寫試卷。
幾道題過后,盛云澤又覺得身邊太安靜了,他本來應該很習慣安靜,但是被段移打破之后,他又不那么習慣了。
好在段移不負所望,過了會兒又滿血復活,磨磨蹭蹭地湊過來質(zhì)問他:“你怎么能說這種話?”
“為什么不能?”盛云澤心情很好。
段移思考了下:“就……你講就不對,操來操去的,又沒談戀愛……”
“哦?!笔⒃茲陕牭阶约盒奶暥伎焱A?,筆尖暈出的墨點越來越深,才風輕云淡,假裝隨意的一問:“那你要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