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蔣望舒跟學(xué)生會打起了戰(zhàn)略相持,還搞起了特務(wù)工作,策反了好幾個紀檢部的良民,安排了臥底進去,養(yǎng)活了一班大半人口,實屬是一個搞政治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他提著外賣進來,幾個嗷嗷待哺的男同志就差沒上去抱著蔣望舒的大腿喊一聲“英雄母親”了。
結(jié)果到門口,被四班一個小姑娘堵住,是個女性Alpha,性格挺潑辣,跟蔣望舒不知道說了什么,然后遞給他一杯奶茶,走了。
方丈“臥槽”一聲,帶著段移全班圍觀:“委員長這是有情況啊……”
段移也“臥槽”了:“他怎么沒跟我說?”
方丈“阿彌陀佛”一句,摸了摸段移的腦袋,給他開個光,“施主,綠著綠著就習(xí)慣了,老婆要找二春,佛祖來了都攔不住?!?/p>
段移:“我只是沒想到居然真的有女同胞看得上他?!”
方丈挺納悶,啤酒瓶底眼睛發(fā)出陰險反光,他推了一下:“段班,你看久了當然不覺得,其實委員長長得挺帥的?!?/p>
確實挺帥的,蔣望舒184,人高腿長,桃花眼,成績好,家里有錢,看誰的時候都是笑盈盈的藏著溫柔,除了特愛泥塑自己給人當媽和喜歡瞎幾把跑火車扯淡之外,標準的少女懷春瑪麗蘇四大校草中溫柔男二號配置。
方丈:“你知不知道你跟委員長在學(xué)校論壇里有個稱號?”
段移仿佛想起了什么東西,天雷滾滾:“操!我知道,你要是想說他O裝B為我懷胎七月還被盛云澤橫刀奪愛導(dǎo)致早產(chǎn)的那一篇魔幻主義向后現(xiàn)代現(xiàn)實主義致敬的文學(xué)巨作,那就免了,我已經(jīng)品過了。”
方丈一言難盡:“想不到你們?nèi)齻€玩的這么大。”然后又回味:“沒想到那篇文最后委員長早產(chǎn)了啊……劇情發(fā)展出乎意料。”
段移人都裂開了:“你媽的!你他媽還追文?”
方丈毫不猶豫把蔣望舒賣了:“委員長安利給我的。”
段移:……
蔣望舒把外賣往桌上一放:“孩兒們,吃飯了!”
郝珊珊雙眼發(fā)光擠過來:“媽,聽說你給我找了個新爸爸嗎!”
蔣望舒拿出豬扒飯,打開蓋子,給段移掰了雙筷子:“你哪兒聽來的?現(xiàn)在決定好選爸爸還是選媽媽了嗎?”
郝珊珊指了指桌上的奶茶,嘿嘿笑著猥瑣搓手:“老實招來,是不是有情況了?”
段移也一臉壞笑的盯著他,蔣望舒“哦”了一聲,“高二四班的一個學(xué)妹送的,你們想喝?。恳蝗艘豢诎?,別搶?!?/p>
“我看她好像是個女A?!焙律荷海骸芭瓵也好??!媽媽,您就答應(yīng)她吧,記得要彩禮三十萬城市戶口兩套房一輛車,二嫁雖然會遭人非議,但也不能在彩禮上委屈了您,女兒心里一定支持您!對吧,我爸?!?/p>
段移瞎起哄點點頭:“不錯,小蔣沖呀!”
蔣望舒樂道:“有毒,我跟她沒可能,別瞎想了?!?/p>
段移頓時八卦起來:“為什么?”
郝珊珊有樣學(xué)樣:“為什么?”
蔣望舒呵呵一聲:“我有權(quán)保持沉默?!?/p>
其實這事兒說來挺操蛋的,具體得追溯到蔣望舒讀初中時,段移跟南野好上的那一年。
他們仨一塊兒玩到大,說是開襠褲交情也不為過,段移和南野背叛他雙雙把革命友誼給上升了,主要怪南野這人一直對段移抱有那么點兒不切實際的幻想,不知道找誰算的命篤定段移會分化成Omega,然后要求蔣望舒打助攻,撮合他倆。
蔣望舒被趕鴨子上架敷衍了一段時間,認定段移不會跟南野在一起,結(jié)果事情發(fā)展超出了蔣望舒的預(yù)料,第一是南野跟段移真的在一起了,第二是南野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像看情敵——天知道只有幼兒園那會兒段移才當過蔣望舒女朋友,那還是一三五段移二四六南野輪流來的,安排的明明白白。
后面十幾年都是他給段移當老婆還債好嗎!
總之,在這個少年都忙著成長,兵荒馬亂的初三,蔣望舒不負眾望的分化成了一個Alpha。
為了維護他們仨岌岌可危的友誼,中二病還沒過的蔣望舒陡然生出一身正義感,一臉坦蕩的跟段移說自己是個B——除了身份證上會顯示第二性別,如果自己不說,基本就不會有人知道,就跟身份證號碼一樣,它看著是公布的,但是要藏起來也不難。
因此,他在論壇上是O裝B的人妻,在現(xiàn)實中是個A裝B的英雄母親。
結(jié)果南野和段移好了半年沒到就分手了,蔣望舒一言難盡,在每一個深夜中捫心自問:我圖啥?
裝了個寂寞嗎?
一直到現(xiàn)在,段移心大,也沒發(fā)現(xiàn)不對,蔣望舒也懶得糾正。
反正大家都是一天三次的阻隔劑瞎噴,要能在學(xué)校里聞到點兒信息素的味兒,立馬給你舉報到政教處去。
蔣望舒的人生原則是找個美女O,對雙A戀不感興趣。
所以高二那學(xué)妹Alpha,死在了起跑線。
飯菜的香味在教室里散開,盛云澤一進來就看到段移吃的滿臉米粒。
周圍還圍著一大幫人。
他長腿一跨,順手把段移桌上的飯盒扒拉到自己身邊,擦掉了段移臉上沾著的米粒后,撿了一塊豬排吃。
“你用嘴拱著吃飯的嗎?”
段移:=口=!
“那是最后一塊!”
郝珊珊等人也驚呆了,主要是被盛云澤這個自然熟稔的姿勢驚呆了。
?;◤膩矶际且欢湎柴R拉雅山脈上的常年冰霜不斷的高嶺之花,什么時候干出過這么……這么……
這么了半天,眾人都沒這出個所以然。
要說的話,就像動物界中年輕孤傲的狼,在表達自己的占有欲和宣誓主權(quán)。
而且吃剩飯……
段移跟誰的關(guān)系都挺好,哥們兒也多,但要說關(guān)系好到互相吃一份盒飯,筷子都用一雙,那不就等同吃口水了?
關(guān)鍵是蔣望舒吃吃剩飯就算了,畢竟是發(fā)小,感情不一樣。
盛云澤什么時候這么接地氣了……
方丈自認為是做不出吃哥們兒剩飯的行為的,他嫌棄。
然后回味了一遍,不由驚悚,終于找到關(guān)鍵所在:他是盛云澤誒……盛云澤?盛云澤能干出這事兒?被魂穿了嗎?
方丈咽了咽口水,換了個思路想:團座……你這是要與民同樂嗎?
方蕓聞到香味跳進來:“吃什么吃什么吃什么呢?”
靜默的氣氛才被打破。
方丈連忙取了一份飯盒:“給你留的,就差一份了,再回來晚一點你就吃不上了?!?/p>
方蕓看到盛云澤坐在段移身邊,微微一愣:“團座今天中午跟我們一起吃???”
段移還在跟盛云澤掐架,爭奪除了豬排之外的米飯歸屬權(quán)。
“你自己不能叫一份嗎?!”段移怒了。
“我不。”盛云澤面癱臉,直接從段移的筷子上咬了一口,就著他的手吃飯。
“你幼不幼稚!”段移眼看自己的食物慘遭毒手,掙扎無果之后,放棄了,筷子丟給盛云澤,自己拿著杓子,從蔣望舒碗里挖了一大杓土豆牛腩。
蔣望舒風(fēng)中凌亂:“你媽的……”
小學(xué)雞打架,殃及池魚。
方蕓打開飯盒:“段班,我的先分你一半吧,我吃不完。”
她看到段移跟盛云澤用同一份飯盒,心里微微刺痛片刻。
但又覺得自己的醋吃的沒有來頭,吃Alpha的醋干什么,段移也是個Alpha,她都沒吃過蔣望舒的醋。
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盛云澤的威脅實在是太強了——作為情敵的那種。
段移謝絕了她的好意,方蕓訕訕一笑,沒表現(xiàn)出什么。
只是視線和盛云澤對上的那一瞬間,發(fā)自心里的背后一涼。
那眼神,冷冽,還帶著警告。
轉(zhuǎn)瞬即逝,方蕓很快回過神,心想:怎么可能,我看錯了吧?
蔣望舒安排完郝珊珊收拾殘局,美名其曰鍛煉女兒家務(wù)能力,以免長大了嫁不出去,真是個清朝棺材板里爬出來的僵尸思想。
郝珊珊怒吼:“媽!大清已經(jīng)亡了!”
意思是提醒他作為新時代的婦女,能不能有一點兒開放的思想!
蔣望舒點點頭:“你說得對,我們得整點兒新思想,新風(fēng)尚?!?/p>
段移吃飽了就想睡覺,典型的小豬行為,沒精打采地玩手機,玩不了多久又趴在桌上瞇著眼休息。
這時候除了去操場上打籃球能喚醒他的本能,基本沒人可以把他從座位上拔出來。
飽暖思淫欲,蔣望舒忽然神秘道:“各位,我有一點好東西想給大家看?!?/p>
說著,拿出了手機,一晃而過,
段移“臥槽”一聲從座位上垂死病中驚坐起:“你膽子太大了吧!”
盛云澤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帶著白色的airpods,黑白相間的秋季校服拉鏈拉滿,勾勒出少年修長的脖頸,閉目養(yǎng)神中。
段移怕自己聲音太大把盛云澤給驚醒了,壓著蔣望舒的手機:“你他媽把小黃漫帶到教室里來看?”
蔣望舒搖著手指:“nonono,是我們一起看?!?/p>
他一招手,方丈平頭郝珊珊一塊兒湊了過來。
段移:“操!方丈和平頭也就算了,郝珊珊,你一女的你有沒有點兒性別概念!滾回去寫作業(yè)!”
郝珊珊雙手放在心口,祈禱狀,堅定道:“爸爸,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新時代了,能不能有點兒男女平等的健康思想觀念?在偉大又古老的傳統(tǒng)運動事業(yè)中,從來就沒有男女之分,真正做到了人人平等,人人有片看?!?/p>
段移被她一套一套的歪理氣的直罵蔣望舒:“你他媽看你教出的好女兒!”
蔣望舒語重心長道:“孩子他爸,別入戲太深?!?/p>
他瞥見盛云澤,目光一凜,對方丈說:“我剛忽然有了個想法?!?/p>
蔣望舒上次說忽然有了一個想法的時候,帶著高二二班的全體男同志半夜翻墻去網(wǎng)吧,從國際樓二樓宿舍往下跳,二十個人摔斷七條腿,一人寫了八千字檢討,給學(xué)校免費打掃了一個月的公共衛(wèi)生。
段移聽到他說這話就發(fā)毛。
蔣望舒:“我覺得我們平時就一起看片,已經(jīng)沒什么新鮮感了,不如我們找點兒刺激?”
方丈和平頭深感贊同。
段移心中警鈴大作:“操蔣望舒我跟你說不管你現(xiàn)在想什么你給我立刻停止你的想法……”
蔣望舒伸出食指,神色肅穆道:“我們邀請盛團座和我們一起看怎么樣?”
段移:“操!我就知道!”
蔣望舒已經(jīng)歡樂的打招呼:“團座——”
盛云澤在段移絕望的眼光下,摘下了耳機,略帶疑惑地看著他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