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彼伍恿铍x開后,東宮的人又來了,請我去東宮用膳。我現(xiàn)在實在沒心情應(yīng)付太子,只能托詞身體不適拒絕了,但我沒想到太子竟親自來了。
“弟弟是哪里不舒服?”太子大步走進來,沒幾下就到我跟前,他扶住我要行禮的手,“無須跟孤多禮,孤聽聞你身體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
他說著伸手要來摸我額頭,我連忙扭頭躲開,“先前胃有點難受,現(xiàn)在沒什么大礙了,勞煩太子哥哥關(guān)心。”
太子的手停在半空,片刻才收回去,“胃不舒服不是小事,孤帶了太醫(yī)過來,先看診。”
太醫(yī)為我看診,說我的胃并無大礙,不過近來思緒不寧,最好服用一些靜心寧神的藥。
“思緒不寧?弟弟是遇到什么事了嗎?”太子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對上那雙眼,習(xí)慣性地說沒什么,但顯然這次他不準備輕易放過我,屏退太醫(yī)、宮人后,竟直接將我摟抱入懷。
我被摁在他腿上,想掙扎推開,力氣卻不如他大,又怕外面的人聽到,只能壓低聲音說:“你這是……做什么?”
“誰讓弟弟不愿意說實話,孤只能用這個法子了?!币蜃藙輪栴},我現(xiàn)下比太子高,他需仰頭看我。窗外的光線渡進來,讓他的瞳眸有幾分透明之感,似番邦的琉璃珠,美亦勾人,“還不說實話的話,孤可能要更過分了?!?/p>
他好像不是在開玩笑,放在我腰側(cè)的手輕撫起來,我心里抗拒害怕,但還是不想說清楚緣由,“我做噩夢。”
“都夢見什么?”
“就是些嚇人的東西,我怕,所以總是半夜醒來?!蔽液f完,下巴就被捏住。
太子將我臉抬起,手指似把玩似掌控,原先太子對我的態(tài)度就不大不像個兄長對弟弟的態(tài)度,如今更甚。比如現(xiàn)在,我居然覺得我就像他宮里的妃子,才會被摁坐腿上,捏著下巴。
“是被近來宮外發(fā)生的兇案嚇住了么?怎么膽子這么小,罷了,你還是搬來跟孤同住?!彼呎f,手指邊摩挲我下巴的皮膚,就像他那次在東宮做的一樣,但這一次顯然比之前要過分,我察覺出他想將手伸進我唇里。
我本能地拒絕,可就在此時,外面?zhèn)鱽砺曧憽?/p>
好像是母妃回來了。
我聽到動靜,想當即從太子腿上起來,但他不松開我,還摟得更緊。
“我母妃回來了,太子哥哥,你松開我?!蔽抑钡赝扑?,他倒好,一把捉住我手,不言也不松手,我慢一拍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他想要我答應(yīng)他之前的事。
我一點都不想答應(yīng),可我更不想被母妃看到我坐太子腿上。她要是看到了,肯定要生氣難過,說不定還會為了我跟太子一搏。
外面的聲響越來越近,我慌亂看向門,又看向太子,他似乎根本不怕被人看見這荒唐一幕,冷靜地坐著。我張了張嘴,無奈同意,“我答應(yīng)你,你快松開我,我母妃真的過來了?!?/p>
太子得了我這句話,唇角略勾,松開手。
幾乎是我剛站起來,門外就響起母妃的聲音,“從羲,你在里面嗎?”
母妃知道我要去東宮睡,自然不同意,但在我軟磨硬泡,說民間許多關(guān)系親近的兄弟時常抵足談心,并無什么,我也只是過去睡一夜,不會有什么事情之后,勉強同意了,但她也說翌日清晨就派人去接我。
我之前有跟太子同榻過,但那時候是白日,而且我當時沒能睡著。這一夜,我背對著太子,心里的警惕遠超平時。
忽然,我感覺到一只手伸了過來,我登時抓住那只手,“做什么?!”
太子似乎笑了一聲,他聲音在深夜聽起來更低沉,“沒什么,怕你受寒,想將被子扯上來些。別怕,孤不做什么,只是抱著你睡?!?/p>
說著,那只手從我手里抽離,他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又探進被子里搭在我身上。我極為不適,想說自己不習(xí)慣被人抱著睡,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覺得困倦。
我意識開始模糊,陷入睡眠。
但沒多久,我被冷醒了。
按道理說,雖近日時常下雨,但終究還未入秋,我又蓋著被子,不該被冷醒。
我說我被冷醒,也不準確,因為我再一次無法睜眼,無法動,就像我之前的每一夜一樣。
我想我又做夢了。
這一次還是荒唐夢,我沉默地忍受著夢里的一切,心想還有多久才能結(jié)束??蛇^了一會,我隱隱覺得夢里的人跟往日相比不一樣了,他似乎生氣了。
他的動作比以往每一次都粗魯和過分,當他舔咬我脖頸時,我好像因為吃疼而發(fā)出了吸氣聲。
真的是夢嗎?
我想喚醒旁邊的太子,但我這個想法像是被他洞察,那人第一次在我夢中發(fā)出了聲音。
他呵的笑了一聲,意有嘲諷。
這聲音很耳熟。
我再度想起不該想的人。
就在此時,一個雪冷如冰的東西探入。
一點點地、慢慢地。
我驚愕于夢里發(fā)生的一切,還想起我今夜是跟太子同塌而眠,太子現(xiàn)下正睡在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