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自己活也讓別人活
文丹溪面不改色的將方子揣了起來,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們先去忙吧,臨走時到我這兒拿藥?!?/p>
兩人面面相覷:“拿藥?”能治“心病”的能是藥嗎?她怎么就沒問問別的呢?但他們之前已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樣此時若再追問就露了馬腳了。于是,兩人只好硬著頭皮告辭。一走出院門,刀疤臉就迫不及待的捅捅賀黑子:“唉,黑子,你說文大夫什么意思?她不會沒看明白吧?”
賀黑子嗤之以鼻:“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樣長著一個榆木腦袋嗎?她肯定看明白了,人家那叫揣著明白裝糊涂懂嗎?”
刀疤臉皺皺臉:“當然懂了。就是不知道她給大哥開什么藥?”
“到時不就知道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趕到胡里正家,秦元已經(jīng)和眾人商量完畢。意見基本達成一致:由于時間緊迫,各村按人口多少抽出數(shù)量不等的壯丁,武器由軍破虜軍負責,口糧自帶。由破虜軍派出有經(jīng)驗的人來訓練。練兵場就設在清溪村前面的空地上。
秦元人長得白凈秀氣,氣質(zhì)儒雅,不知內(nèi)情的誰也不會想到他竟是破虜軍的軍師。這些人商量完了正事幷不急著走,仍坐著試圖跟秦元拉家常。
“秦公子,您是讀書人吧?”
秦元淡淡一笑:“不才略讀過幾年書?!?/p>
“秦公子是哪里人?”
“祖籍太原府?!?/p>
……
如是拉扯了好一會兒閑話,場面漸漸冷下來。
秦元端起一只粗瓷杯子,慢慢轉(zhuǎn)動著,氣定神閑的說道:“我們雙方都是本著誠意合作,大伙有什么話盡管說,不必拘謹?!?/p>
“秦軍師,那老漢我就說了……”說話的正是溪頭村的于里正。
“老漢是個粗人,說得不對,您可別介意?!?/p>
秦元點點頭,再次示意他說。
于里正神態(tài)窘迫,吶吶的說道:“前幾天我跟胡里正等人一起游說各村,讓他們跟我們一起加入破虜軍,可是這幾村的村民都說他們……反正話不好聽,還說破虜軍的將士很多都沒有家口……公子請想,誰家沒有妻女姐妹。反正,很多村民都人心惶惶。老漢我領著人好一番忙亂,我想向討軍師幾句話,回去好好安撫這些人?!?/p>
秦元一聽,嘴角忍不住上揚,這個流言還真有意思。他繼續(xù)轉(zhuǎn)動著杯子,沉吟半晌,直到于里正都快坐不住了,他才不慌不忙的說道:“眾位知道破虜軍這個名號怎么來的嗎?”眾人一齊搖頭,茫然不知。
“那是因為我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都來自關外,”秦元說到這里不由得站起身來,一臉嚴肅的接著說道:“我軍中將士大多數(shù)于韃子與不共戴天之仇。韃子趁我朝天災人亂之時,吞我邊界,屠我父兄,辱我姐妹。是以,我大哥才揭竿而起,帶領眾位兄弟與韃子血戰(zhàn)到底。我們破虜軍殺人如麻不假,兇如閻王也不假,那針對的只是韃子。破虜軍從沒沒有搶過窮苦百姓一分一毫,更是嚴禁將士□婦女,一旦發(fā)現(xiàn),定斬不饒!”秦元這一番慷慨陳詞說得眾人面面相覷,又驚又嘆。
秦元又接著說道;“秦某不知到底是何人在造謠惑眾,不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希望你們要做一個眼明心亮的人?!?/p>
……秦元等人在這里眾人周旋不提。
文丹溪和李冰雁忙完家里的活計后,兩人便商量著要進城一趟,她把兩個孩子托王婆照看,她和李冰雁兩人各背了一個背簍坐上車把式的驢車前去青陽縣。兩人到了縣城之后跟車把式說好兩個時辰后在原地見,眾人紛紛下車去采買東西。
縣城幾日前也遭到了馬匪的搶劫,損失不少,街上的人較之往常少了許多。
文丹溪先去雜貨店買了鹽巴針線,又去布店扯了一些細麻布,準備給四人做套夏裝穿。李冰雁也買了幾包繡線和幾塊碎布。路過肉鋪時,文丹溪又買了大骨和一副豬下水,最后,兩人又去糧店買種子。
文丹溪看了看還是那幾樣,只好問道:“伙計,沒有別的了嗎?”
伙計搖搖頭:“姑娘,咱們本地能種的也就這些?!?/p>
文丹溪笑道:“就是想買些不一樣的。我以前在書上看過,說是要有南邊傳來的番薯,玉米什么的,怎么就沒有賣的呢?算了,我們?nèi)e地再看看吧。”
伙計聽了這話,皺眉想了想,突然說道:“哎,兩位,你們稍等一下?!闭f著就咚咚的跑了過去。文丹溪也不急,在一邊耐心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