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熗死我了。”秦元用鼻子吸著香氣,自言自語道:“文姑娘用得是什么調(diào)料,這味道跟我以前吃的可不一樣?!?/p>
陳信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眉頭仍微蹙著,像是思考什么難事……
文丹溪正忙碌著,李冰雁用手搗搗她,說道:“你看他們竟然在幫咱們蓋院墻?!蔽牡はゎ^一看,竟是真的!因為人多,院墻壘得飛快。此時已有一人多高。文丹溪飛快的掃了一眼陳信,覺得此人也算是粗中有細(xì),有情有義吧。她倒也沒責(zé)怪對方最開始時的拿捏,畢竟她和他又沒什么太深的交情。人家救是情份,不救她也說不出什么來。想了想,她打算再加幾道菜:醬汁豬蹄、扒燒整豬頭、酒風(fēng)豬肝蒜味豬排、 東坡肉、蒜泥白肉等等,能做的做出來吧。因為調(diào)料不全,文丹溪只好用相近的材料代替。味道雖不如現(xiàn)代正宗,但比一般的菜也強(qiáng)上許多。
幾個主菜剛出鍋,一直徘徊在附近的刀疤臉早已忍不住了,涎著臉湊上來說道:“文姑娘,這盆太重,還是我來吧?!逼渌艘苍鐧C(jī)靈的揀了一張較大的桌子擺在陳信所在的大柳樹下。
刀疤臉和洪大胡子等人幫著把菜端上來,文丹溪也端著小盆跟在后頭。
洪大胡子對文丹溪咧嘴一笑道:“妹子你辛苦你了?!?/p>
文丹溪擦擦額上的汗水,笑道:“不辛苦,你們快去吃吧。”
這一幕恰好被陳信看到,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刀疤臉和洪大胡子都沒注意到這些,倒是秦元,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文丹溪再端菜上桌時,陳信終于擠出了一句:“別再做了,大概夠了。”
文丹溪把盤子放到他面前,說道:“本就不打算做了,這是最后一道?!?/p>
陳信:“……”
文丹溪讓人把饅頭和餅送上來后,便大大方方的說道:“你們慢用,若是不夠再告訴我一聲?!闭f完飄然離去,和其他婦人拼桌吃飯去了。
破虜軍的其他士兵可沒這么好命,他們吃的是其他婦人做的菜。雖然味道比起軍營里豬食一樣的飯菜要好上許多。但是跟將軍那桌還是不一個檔次啊。他們中的不少人時不時吸吸鼻子,吃不到聞聞還不行嗎?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大老粗,根本沒有食不言的規(guī)矩,一個個一邊吃一邊大聲說笑。其他前來幫忙的村民也跟著分了飯菜,因為桌子不夠,眾人圍成一個圈卷,就地一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頓時,整個打谷場熱鬧得跟集市差不多。
陳信這桌上的也不例外。刀疤臉此時正在大講特講他英勇破敵的經(jīng)過。
“卻說那二龍山的老大,開始時吹得嗚哇嗚哇的,什么綠林第一好漢啦……結(jié)果,老子一上前,五個回合把他打得哭爹喊娘、屁滾尿流……”
陳信和往常一樣不聲不響,秦元偶或贊嘆一聲:“老五好樣的!繼續(xù)繼續(xù)!”
“那是,我郭大河除了幾個哥哥服過誰啊……”刀疤臉繼續(xù)扒拉扒拉的開講。洪大胡子看他唾沫橫飛,不著痕跡的將盤子往里推了推,以免沾上不該沾的東西。
刀疤臉的目光無意中一掃,好家伙!剛剛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娘埐舜丝桃严氯チ艘话?。他再一看,桌上的人,除了自己外都在埋頭痛吃,連那個最斯文的秦元也不例外,搶菜的功夫越發(fā)長進(jìn)。他也不吹了,趕緊吃飯才是正經(jīng)。
酒足飯飽之后,刀疤臉十分愜意的摸著圓滾滾的肚子,不雅的打了個隔,嘴里感嘆道:“這么好吃的菜只可惜不能常吃。兩廂一比,咱們山上的飯菜簡直是豬食。”他這話一落,就被陳信瞪了一眼。
刀疤臉自覺失言,忙狗腿的轉(zhuǎn)移話題,道:“大哥,你做為老大,得為弟兄著想是不?”
陳信許是吃飽了,此刻心情不錯,慢悠悠的問道:“你說說怎么個著想法?”
刀疤臉的目光向不遠(yuǎn)處的婦人聚集處望望了,嘿嘿一笑,道:“大哥給我們?nèi)€嫂子不就結(jié)了。山上一有女主管著,保準(zhǔn)大變樣兒。”他此話一出,眾人是神態(tài)各異。
秦元臉上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戲的神態(tài)。洪大胡子則面色微沉,掩飾性的低了頭不言語。
陳信將眾人的反應(yīng)瞧在眼里,特別是看到洪大胡子的神色時,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不快來。
他緩緩地說道:“娶也可以,可惜沒有合適的人選?!?/p>
刀疤臉急忙說道:“怎么沒有,那文--”誰知他的話沒說完,就聽洪大胡子喝道:“五弟,你又喝多了是不?不可拿人家姑娘家的名聲開玩笑!”刀疤臉張了張嘴,不禁有些懊惱,他又沒想到這些!他不好辯解,只好閉嘴不說。
陳信的目光閃爍,聲音不禁有些發(fā)冷:“四弟什么時候變成了守規(guī)矩的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