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什么?”相重鏡面無表情,“想要我死?”
顧從絮︰“……”
顧從絮小聲嘀咕︰“我沒有?!?/p>
大概是昨晚相重鏡被逼得將一輩子的臉都丟光了,現(xiàn)在連害羞都沒精力了,他像是又尋回了之前那逢人就撩撥的自信,哪怕渾身像是被惡龍碾過去似的酸痛,也要強撐著坐在顧從絮懷里,伸出手勾著惡龍的下巴。
顧從絮的豎瞳倏地一縮,眸子熾熱盯著他。
“看什么?”相重鏡有恃無恐,勾唇露出一抹放肆倨傲的笑,“我就在這里,你想要就來要?!?/p>
顧從絮艱難吞了吞口水。
他昨晚第一次開葷,加上相重鏡總是握著他的龍角,讓他有些失控,按著相重鏡盯著那漂亮如琉璃的眼楮里終于因為自己落下源源不斷的淚珠,聽著耳畔那嘶啞的求饒和哭泣,非但沒有絲毫停止,反而前所未有地興奮。
相重鏡的身體不知道為什么極其敏感,只是雙修一次就比那神魂相交數(shù)次的反應還要大,他那晚幾乎所有的力道全用在用腳去蹬顧從絮的肩膀想要逃走上了。
顧從絮知道他有多疲倦,所以更加不敢在這個時候碰他,只能過過眼癮。
惡龍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幾乎一寸寸將他為相重鏡親手換上去的衣袍給割開,最后依依不舍地將視線收回。
相重鏡一動不動任由他看,見他一副不滿意的樣子,還將手指捏在衣帶上,淡淡道︰“要我解開衣裳讓你看個夠嗎?”
顧從絮︰“……”
顧從絮連忙搖頭。
只能看,不能吃,是世間最痛苦不過的事了。
相重鏡看到顧從絮滿臉憋屈的樣子,終于覺得出了一口惡氣,他瞪了顧從絮一眼,將他外袍搶過來披在身上,一邊慢吞吞下床一邊道︰“走,我們去找龍骨。”
顧從絮擰眉︰“你知道在哪里?”
相重鏡用腳尋鞋子的動作一頓,愕然看他︰“你不是說你知道了嗎?”
顧從絮比他還愕然︰“我那不是哄你睡覺嗎,你還記得呢?”
相重鏡︰“……”
兩人面面相覷。
尋到鞋子的相重鏡差點拿鞋子丟顧從絮,幽幽道︰“我還以為你真的知道,就安心把事兒給忘了?!?/p>
顧從絮︰“……”
相重鏡有些頭疼,坐在床沿旁揉著眉心,開始回想那龍骨到底在哪里。
噩夢中只是一閃而逝的靈感,若是當時不仔細抓住根本無法靠著記憶尋回,相重鏡冥思苦想,連眉頭都緊緊皺了起來。
顧從絮發(fā)泄了那積壓在內心的欲望后,連三毒鎮(zhèn)壓都變得不那么費心費力了,他比之前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好了許多,見相重鏡想得認真,便下了塌,坐在踏腳上給相重鏡穿鞋。
相重鏡腳踝上全是紅痕,還有一個鮮紅的齒痕,金鈴剛好墜在當中,勾人色氣得要命。
顧從絮一邊摩挲著相重鏡的腳踝一邊心猿意馬,腦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葷活兒,指腹微微繞著那齒痕打圈,就是不把鞋子往鞋尖上套。
相重鏡本來就想不起來,被顧從絮這么一折騰更是腦子一片混沌,他喘了一口氣,忍無可忍地將腳抽回來,毫不客氣地一腳蹬在顧從絮的肩上。
他居高臨下,冷冷道︰“你有完沒完?”
顧從絮微微仰著頭對上相重鏡浮現(xiàn)霧氣的眸子,心想真敏感,只是觸碰一下腳踝反應就這么大。
明明被足尖踩在肩上應該是恥辱的,但顧從絮一看到這個動作就不可自制地想起來在床榻上相重鏡也是這么拼命蹬他的,心中那股邪火再次竄了上來。
相重鏡本來還指望顧從絮見到他這個樣子會安分點,沒想到那惡龍竟然不僅不消停,甚至還更甚了。
相重鏡驚愕看著那條色龍,突然將腳飛快收了回來。
直覺告訴他,這條色龍肯定在想什么不好的東西。
顧從絮調整了一下姿勢,單膝跪在地上,將相重鏡拼命蹬他的腳握著,無奈道︰“我不亂摸了,好好穿鞋?!?/p>
相重鏡警惕地看他,發(fā)現(xiàn)他果然不碰他的腳踝,這才松了一口氣。
顧從絮將他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將鞋子一點點穿進去。
相重鏡看到顧從絮這么認真幫他穿鞋子,莫名覺得臉紅,他悶咳一聲扭過頭去,正要說什么,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跪著?
動不動就下跪來威脅他……
瓊廿一。
剎那間,相重鏡終于記起來昨晚做的所有噩夢,最后眼前的畫面停留在六十年前,龍骨和瓊廿一化為兩道流光后合二為一朝著無盡道方向而去的場景。
相重鏡眼楮輕輕張大。
若是龍骨化為了雙餃城,那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最后一塊龍骨中的確有相重鏡的神魂,跟著龍骨出了秘境。
龍骨殘留的神魂靈力和瓊廿一身上相重鏡留下來的靈力交融,將瓊廿一困在其中。
雙餃城根本不是相重鏡的小世界,而是顧從絮的。
——怪不得相重鏡收不回來,原來不是當時元嬰沒有靈力的緣故。
可是為什么當時顧從絮去雙餃城時沒有感應到龍骨?
相重鏡來不及多想,見顧從絮已經將鞋子給他穿好,忙踉蹌著起身,不顧微微發(fā)抖的小腿,催促道︰“走,我們去雙餃城。”
相重鏡雙腿都在發(fā)軟,卻還在催促顧從絮。
顧從絮扶住他的腰︰“龍骨在雙餃城?”
相重鏡搖頭,糾正他的說法︰“龍骨就是雙餃城。”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