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感覺頭痛欲裂。

她翻了個身，伸手摸了半天，沒有摸到床頭柜。

然后她想起，昨天她睡在凱洛的辦公室，做了個粘膩的夢，在夢里獲得了人生第一個高潮。

“很明顯，安眠藥失效了?！眲P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莉莉這才睜開眼。

天色已經(jīng)大亮，外面甚至隱隱有腳步聲和掃地聲。

“嗯。”莉莉已經(jīng)接受了現(xiàn)狀，她苦著臉說，“有人說，當(dāng)你無力反抗的時候，不如好好享受。我或許應(yīng)該學(xué)會‘享受’了?！?

“誰允許你享受我的夢？”

凱洛不滿的聲音讓她清醒了一點。

她不得不承認，凱洛現(xiàn)在仍是她的老師，是這個學(xué)院中更有權(quán)威的階層。即便昨晚她以最親密的姿態(tài)窺見了他的夢，也不代表他會允許一個學(xué)生這樣隨意地對他說話。

他們是不平等的關(guān)系。

“……抱歉。”莉莉慢慢坐正了。

凱洛放平語氣：“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

“嗯？”莉莉的眼睛亮了。

凱洛能看出她非常想遏制淫夢。

結(jié)合昨天亞蘭說的“樂趣”，他大概能理解莉莉為什么這么討厭做夢。那頭海怪有著正常人無法滿足的性需求。她在夢里肯定被折磨慘了。

凱洛的道德沒有崇高到足夠產(chǎn)生同情。

他覺得，亞蘭能讓她體會到淫夢的壞處，是一件好事。至少她現(xiàn)在愿意配合，遏制入夢的能力。如果她一開始就嘗到了夢的甜頭，說不定事情不會這么順利。

“關(guān)于《古代符文》，科萊博先生上節(jié)課講到哪里了？”凱洛問道。

“……呃。”

話題太跳躍了，她想了好一會兒。

“上節(jié)課不是你上的嗎？”

“科萊博先生的上一節(jié)課！”凱洛壓著怒氣。

“……呃?！蹦枪?jié)課莉莉睡過去了。

凱洛搖著頭：“我建議你直接退出那門課，因為你顯然是及不了格了?！?

“如果我退出了，科萊博先生不會要我繼續(xù)改卷子吧？”莉莉連忙問。

這回輪到凱洛沉默。

他決定跳過這些愚蠢的對話：“總之，古代符文一般用于宗教場合，比如祭祀、鎮(zhèn)壓、祝福等等。我可以在你身上弄一個遏制力量的符文?！?

“……”

他的回答在莉莉看來過于離譜了。

就好像她生病了，他不推薦她去看醫(yī)生，而是讓她雙手合十做個禱告一樣。

“我是無神論者?！崩蚶蛘f。

“是啊，你還相信世界上有人魚?！眲P洛毫不留情地嘲諷，“在找到別的辦法之前，先試試吧?！?

莉莉覺得試一下也沒壞處。

“好吧，你要畫上去還是？”

“寫上去?！眲P洛糾正，“而且只能寫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為什么？我可以告訴別人我紋了個身。”

凱洛不耐煩道：“沒有為什么。如果碰見內(nèi)行，我希望避免引起麻煩?！?

莉莉想象了一下。

假如有人看出這是一個遏制力量的符文。他會想，“這個女孩身上有什么力量”？甚至更進一步的，他會想利用這種力量。確實不好。

“那就腳底吧?！崩蚶蛘f。

凱洛的臉色頓時黑了：“符文可能代表一個崇高、神圣的意思，你不能把它踩在腳底?！?

“那腋下是不是也排除了？”莉莉問。

凱洛回頭看了一眼時鐘，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已經(jīng)浪費了半小時在她的胡言亂語之中。

“大腿內(nèi)側(cè)?！彼f。

“我以后的男朋友會看見吧?！崩蚶蚩吹贸鏊R上就要發(fā)脾氣了，但還是極力爭取。

凱洛認為她交不到任何有符文造詣的男朋友。不過安全起見，他還是改口道：“這樣的話，只能寫進身體里面了?！?

身體，“里面”？

莉莉懷疑他只是想找個理由猥褻學(xué)生。

她緊張道：“那還是算了吧……”

“可以寫在舌頭上?！眲P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