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蕾斯支支吾吾：“這個……從、從宴會上?！?

“你沒有逃跑吧？”莉莉反問。

布蕾斯急道：“別這樣……莉莉，你的語氣像我父親！”

“像拂曉公一樣”在莉莉心中也是一句罵人的臟話。

她氣憤極了：“我才不像他！布蕾斯，你不能跳舞跳到一半就逃走，你的舞伴心里會難受的！說不定還會遭人嘲笑！”

布蕾斯只能回宴會上，臨走前還憤憤地說：“我討厭你們。我再也不想跳舞了?！?

莉莉見她老實(shí)回去，松了口氣。

回房間一看，黑色蝙蝠還倒掛在通風(fēng)口。

即便知道那是庫什，她依然渾身起雞皮疙瘩，有種狠狠揮它一掃帚的沖動。

那天晚上被蝙蝠撲臉的觸感還在皮膚上徘徊，蝙蝠那股怪異的塵土的苦味，也在她鼻翼邊久久無法消散。

“你可以下來嗎？”她抬著頭問道。

蝙蝠翅膀一張朝她飛過來。

她大聲尖叫，一腳滑出了浴室門，眼看著這個黑漆漆的有翼老鼠在臥室里面到處亂竄。

它飛起來有點(diǎn)撲閃撲閃的，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莉莉發(fā)現(xiàn)它有半邊翅膀是壞的，上面有個新月狀的缺口。

當(dāng)然，這不影響它的可怕程度。

莉莉用力推開窗，試圖把它趕出去。

蝙蝠朝她俯沖而來，轉(zhuǎn)眼她就被一道黑影按在窗臺上，庫什一只手撐在她身側(cè)的窗框邊，另一只手越過她的肩膀拉上了窗戶。

他的黑袍鋪在她身上，銀發(fā)也輕柔拂過她的臉頰，身子前傾拉下厚厚的絲絨窗簾，室內(nèi)瞬間被沉重的黑暗籠罩。

“小聲點(diǎn)?！睅焓簿o緊地貼著她的身體，低聲道，“狼人對復(fù)仇記號很敏銳……我不能保持人形太久?！?

“不??！你也不能保持……那個！”

莉莉憤怒地推他。

“你是一只蝙蝠?。。　?

她能接受狗或者兔子，最差還能接受魚和蜥蜴，但是實(shí)在無法接受一只會飛的黑暗生物在自己房間里亂竄。

“物種歧視嗎？”

庫什抬手摸了摸她臉上的傷口。

“這個……很抱歉。翅膀受傷對我的飛行能力有很大影響……但是你也不需要暴力把我扯開的……”

“不需要？你是一只……”

莉莉那句“會飛的老鼠”被堵了回去。

庫什慢慢低下頭，跟她的眼神剛好交錯，然后伸出舌尖舔過了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痕。冰冷濡濕的觸感緩緩?fù)系酱浇?，輕柔地在她的唇縫之間碰了碰。

“對不起，莉莉?！彼麎旱吐曇舻?，“讓我在這兒呆一陣子吧，等我確認(rèn)狼王的身份就好。保證不會牽連到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