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月圓夜終于過去了。
莉莉從床上醒來的時候,天色大亮,看起來已經(jīng)是中午。
她都不記得昨晚自己是怎么回床上的,后來法爾琉斯在浴室里還求著她要了一次,在她的手心里射出來的。
她的睡衣迭好放在床邊,內(nèi)褲也換上了干凈的。
枕邊有一張紙條,用清秀的字寫著:“抱歉,昨晚讓你辛苦了。請原諒我的生疏和莽撞,今后一定會多注意你的感受。衷心祝愿你在新學期一切順利?!?
“另外,保溫杯里有熱牛奶。”
這是莉莉在跟男人睡過之后收到的最貼心的東西。
絕大部分時候,她都只收到滿身傷和一些辱罵,也有時候會收到醫(yī)院的賬單。
她獨自出門去買了避孕藥。
回來的時候,屋子里全是搬運家具的狼人保鏢,有好幾個高挑漂亮的年輕女人提著行李箱站在外面,正耐心地等候著。
“房子比我想象中小一點,不過好歹有院子?!?
“為什么跟你們一起住?我不明白!”
“因為拂曉公需要很多人一起服務(wù)他,他不會帶一個人上床的。別抱怨了,我也不想跟你住在一起?!?
莉莉在十米之外就停下了步伐。
她左看右看,覺得自己應(yīng)該沒走錯地方。而且搬東西的保鏢各個都是灰頭發(fā),肌肉健碩,很明顯是狼人。
為什么今天會突然搬進來幾個疑似拂曉公情婦的人……
他應(yīng)該沒有摳門到要把這么多人安排在一個房子住吧。
雖然房子確實挺大的。
莉莉不解地走進屋里,門口幾個年輕女人看著她欲言又止,似乎覺得她走錯門了。
莉莉回到自己臥室后,更是大吃一驚。
因為她的臥室被搬空了,所有東西都被丟到墻角的垃圾堆里。原本是正常床的地方放了一張巨大的水床,墻上掛滿了人體藝術(shù)繪畫。
“請問……”莉莉攔住一個狼人保鏢問,“這是在做什么?”
“搬家。”狼人甕聲甕氣地回答,繼續(xù)埋頭苦干。
“是公爵大人安排的嗎?”莉莉問。
狼人點點頭。
“早就安排好了?!?
莉莉覺得拂曉公太不負責了,居然把情婦搬來這里住。開學以后,他的孩子布蕾斯也會住進來。她每天看著這些場面,心里該有多不舒服啊。
莉莉悶悶不樂。
但這畢竟是拂曉公的房子,他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她肯定說不上話。
狼人們效率很高,飛速把新家具搬好,請幾位大美女入住。廚師做了午飯,莉莉非常尷尬地跟她們一起吃了飯。餐桌上氣氛很怪異,沒有一個人說話。
晚上,拂曉公終于回來了。
莉莉聽見馬車的動靜,馬上跑去客廳找他,想委婉地表達一下這種安排的不合理。
她到客廳的時候,拂曉公正張開雙臂躺在沙發(fā)上,褲子脫到膝蓋,腿間跪著一個女人,左右手各摟著一個女人。他閉著眼睛,神色疲倦,但是身體看起來挺放松的。
“公爵大人……我想跟您聊聊住處安排的事情?!崩蚶蜃叩缴嘲l(fā)面前才看見他的樣子,不由紅了臉。
拂曉公睜開眼。
看見了她。
然后他發(fā)出一聲怪叫,連滾帶爬地從沙發(fā)上跳了下來,提起褲子狂奔出門,抄起門邊一個花瓶就敲向狼人保鏢。
“搞什么啊,她怎么還在?”
狼人滿頭水,目光茫然。
“她一直都在啊……”
拂曉公又沖回了客廳里,對幾個震驚無措的年輕女人吼道:“全都給我滾出去!你、你跟我過來!”
他一把揪住了莉莉的領(lǐng)子。
莉莉被他拖出門,塞進馬車里,聽他對車夫大吼“趕快去裁判所找法爾琉斯”。她的喉嚨疼得咳嗽了一路。
她只是想聊聊住處安排,拂曉公好像覺得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就要帶著她去找家長。
這也太專橫了。
“我無意干涉您的決定!”莉莉啞聲道,“只是覺得這樣的環(huán)境對布蕾斯的成長不利,所以才……”
拂曉公像見了鬼一樣看著她。
他一路沉默到了裁判所,把她揪到法爾琉斯的辦公室門口。
法爾琉斯似乎正要出門,看見他們兩個,不由皺了皺眉。
他把莉莉從拂曉公手里救出來,摸了摸她帶著勒痕的脖子,溫聲道:“先去旁邊休息一下,好嗎?我等會兒來找你。”
莉莉心里很不滿,但還是聽他的話,去旁邊坐著等待。
法爾琉斯把拂曉公帶回辦公室,鎖上門。
拂曉公驚魂不定地抓住他的肩膀:“你看見了嗎?她活過來了!”
法爾琉斯微微皺眉:“我沒有動手?!?
……
“你再說一遍?”拂曉公聲音抬高。
他早就該反應(yīng)過來的!
莉莉聽見要去找法爾琉斯,一點都不害怕。這說明他昨晚根本就沒下手。
法爾琉斯避而不答,取出一枚指甲蓋那么大的粉水晶,交給他:“去分析一下這個,它的狀態(tài)似乎一直在發(fā)生變化?!?
拂曉公揮開他的手,憤怒道:“你再說一遍,她怎么還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