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的確沒走多遠。
庫什與貓頭鷹談判的時候,她設法從城堡出來,鉆進樹林里,想順著那天騎馬經(jīng)過的大路,返回她認識的地方。
但是雪太大了,走著走著她就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路。
周圍都是長得完全一樣的樹。
路在一米多深的雪下面。
她的身體非常不適,凍得嘴唇發(fā)青,最后只能在接近天黑的時候,找了一個廢棄小木屋里歇腳。
她心想,堅持上體育課真是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如果沒好好鍛煉,肯定不到半刻鐘就累死在雪里了。
木屋很破舊。莉莉把頭探出窗戶,試圖通過太陽分辨東西南北。
但是天色轉(zhuǎn)陰,看不見太陽。
有一股暴雪來襲的預兆。
莉莉不安地環(huán)視屋子,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抵抗風雪。
她到處翻找能用的東西,指南針、熱水袋,什么都行。離開古堡時,她沒帶行李箱,因為太沉了,背著那玩意兒沒法在雪里走。
木屋里什么都沒有。
等太陽出來,她還得繼續(xù)走。
她坐在床邊,把衣領扯開一點,檢查胸上穿孔的地方。血痂和內(nèi)衣糊在一起,動一下就疼得要命。好像已經(jīng)沒流血了。
她又解開褲子,檢查了一下金環(huán)。
幸好她臨走前墊了塊衛(wèi)生巾,血痂才沒有跟內(nèi)褲粘在一起。
她想轉(zhuǎn)一下金環(huán),找找它的開口在哪兒,自己又下不去手。
“你在這兒?!?
庫什的聲音和風雪一起闖入。
莉莉連忙提上褲子,臉色蒼白地看著他。
庫什穿著一襲厚重的黑袍,一步步走進來:“別露出這幅表情,莉莉。我在這里盤踞了幾千年……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橡木林。你要是能順利跑出去,才是令人驚訝?!?
莉莉立即跑到窗邊,靠著一張灰撲撲的桌子:“別過來?!?
“你是怎么逃出房間的?”庫什平靜地問她。
當務之急是把她帶回城堡。
不過,他還是更想知道答案。
“我訓練了一只貓給我開門?!崩蚶蛘f。
“很好笑?!睅焓矝]有任何表情,語氣冷淡而空洞,“那些貓是瑪麗亞的親信,它們只會趁你睡覺的時候偷偷悶死你?!?
莉莉又往后退了一點,手往桌上摸。
庫什走上前。
桌面蓋滿了灰塵。
“游戲結束了,跟我回去?!彼醋±蚶虻募绨颍蚶驊嵟嘏拈_他的手。
庫什深沉的眼神看著她。
突然,他低下頭,靠近她的臉:“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嗎?”
莉莉氣得說不出話,扭頭躲避他。
庫什抓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另一只手直接伸進她半開的褲子里,指尖分開唇瓣,把玩了一下純金的環(huán)。
“我聽見你的小鈴鐺一直在響?!彼吐曉诶蚶蚨叺?,“太可愛了?!?
莉莉憋了幾秒,忍不住爆發(fā)出哭聲。
她痛得想死。
庫什從她褲子里抽出手,發(fā)現(xiàn)指尖沾滿了濕熱的鮮血。
香得可怕。
他的喉結動了動,黑眼睛盯著血漬看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拿出手帕把它擦干凈了。
“跟我回去,暴風雪就要來了?!?
是啊,是啊。
跟他回去,幫他復活妻子。
然后看著這對貴族夫妻繼續(xù)在森寒之地肆意殺戮。
“等等?!?
她背著手,努力把話說利索。
“你不想知道我怎么溜出來的嗎……”
雖然她盡力表現(xiàn)得很鎮(zhèn)定,但是哽咽的哭腔真的太可憐了。
庫什忍不住摸了摸她發(fā)紅的耳垂。
他受到鮮血的刺激,腦海中不停閃過yn蕩的畫面。比如把她綁在床上,一邊玩她的小鈴鐺,一邊舔她的耳洞。
他會再給她打個耳洞的。
“你是怎么逃出來的?”庫什勉強集中注意力。
不能再關注莉莉身上的腥甜味了。這樣下去,他會把她按在這張搖搖欲墜的破桌子上往死里操。
“用您教給我的第一個符文?!?
莉莉有些沉寂地說。
庫什揉著她耳垂的手停住了。
莉莉小聲說:“晚上一起補課學的那個?!?
……是那個啊。
他們一起練習了一整晚,莉莉到最后也沒學會,還被凱洛打斷了的那堂課。
在那堂課上,他教莉莉怎么把東西變成透明的。
莉莉藏著一塊透明的符文石板。
那塊他親手交給她的,破損的石板。
所以她沒能第一時間逃跑。
因為破石板時靈時不靈,甚至還有副作用。
她一直都用不好。
直到今天早上,她才懷著不成功就會死的信念,成功使用符文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