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重洋的s市此時已經(jīng)是黑夜,祁家大宅里燈火通明。
孫道長摸著胡子看著窗外,語氣凝重,“老爺,這個時候少爺估計已經(jīng)跟那個姓駱的孩子結(jié)完婚了,難道您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祁老爺子合上報紙,頓了一下才慢慢開口,“小灃跟我據(jù)理力爭,一定要跟那個姓駱的孩子結(jié)婚,否則寧愿暴斃身亡,我也無可奈何。我就他這一個孫子,他只對爐鼎有反應(yīng),我現(xiàn)在逼他找女人也沒用,還不如干脆送他個順水人情。”
“那就放任他找個男人?如果是這樣,小灃有沒有爐鼎有什么區(qū)別,反正祁家都是絕后了?!?/p>
孫道長焦急,祁老爺子卻嗤笑一聲,搖了搖頭,“道長,小灃還不到三十歲,只要能保住命,他的日子還長著,不愁沒有后代?!?/p>
“我這個孫子脾氣雖然倔強,但性格耿直單純,他只是沒有開過葷,頭一次碰上個有反應(yīng)的人,忍不住想要霸占罷了。等到他嘗了葷腥,陽氣紓解開,爐鼎不過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到時候誰還會放著溫軟的女人不要,去選一個硬邦邦的男人?”
“可……”少爺是專一之人,那孩子又是罕見的芙蓉勾,這樣的人他真能舍得放手?
后面的話孫道長沒有說出口,祁老爺子已經(jīng)拄著拐杖上了樓梯。
夜色沉寂,清涼的風垂在臉上,空氣中帶著潮濕的味道。
上午舉行完儀式之后,兩人直接去了同性婚姻登記機關(guān),只需要提供身份證明,簽上彼此的名字,登記證明就算是完成了。
看著手里輕薄的兩張紙,駱丘白覺得既荒唐又瘋狂。
短短三天的時間,他就從無愛一身輕的光棍,變成了被婚姻套牢的已婚男,這種坐過山車的節(jié)奏,也不知道是祁灃瘋了,還是自己陪著他一起瘋了。
領(lǐng)完證之后,擺在兩個人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新婚之夜”怎么過。
駱丘白緊張,祁灃也不見得輕松到哪里去,從拿到登記證明開始,他的情緒就很暴躁,原本就又怪又臭的一張臉一直癱著,誰跟他說話都愛答不理,那副樣子像是焦急等待著什么一樣,直到兩人共進晚餐的時候也沒有緩解。
“祁少爺,你總往窗外瞧,到底在看什么?”
駱丘白咬著餐叉,被祁灃認真嚴肅的表情搞得一頭霧水。
祁灃看他一眼,表情仍然不悅,為什么都結(jié)婚了,他的妻子仍然不改對他的稱呼,難道是在等待今晚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在床上給他驚喜?
想到這里他的嘴角松動了幾分,“等天黑?!?/p>
“天黑?”駱丘白看著窗外已經(jīng)開始擦黑的天空問道,“這不是已經(jīng)黑了嗎?”
祁灃瞇起眼睛,他暗示我天已經(jīng)黑了,難道是跟我一樣迫不及待了嗎?在餐桌上就開始勾引他,真是yin==蕩,不過作為丈夫,被妻子這樣暗示,他的心情不錯。
“既然知道天黑了就趕快吃,別磨磨蹭蹭,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祁灃伸手把自己的面前基本上沒怎么動的牛排切成大小均勻的丁,澆上駱丘白喜歡吃的黑胡椒汁,推到他的面前。
“洞房花燭夜”這五個字,像熱水一樣瞬間澆在駱丘白腦袋上,嗆得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雖然明白祁灃壓根對他做不了那檔子事,但是跟他同床而眠,肯定免不了像上次那樣,被他又摟又親又抱,最可怕的是他到現(xiàn)在還沒鬧清楚,為什么會在祁灃床上做春xxx夢,這時候跟他同床共枕,怎么想都不明智。
但是他們倆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就算是演戲,他也得敬業(yè)一點,不能連金主的被窩都不進吧?
想到這里,駱丘白瞬間緊張的沒了食欲,盯著桌子上一瓶葡萄酒,眼一閉就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酒壯慫人膽,只要喝醉了,就隨便祁灃怎么樣吧,反正他也沒法真的把自己怎么樣。
一頓晚餐,兩口子吃的各懷鬼胎,駱丘白拼命地灌酒,祁灃不停地看時間。
好不容易結(jié)束,到了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
駱丘白喝的云里霧里,一推開雕花大門就看到了一片大紅色,紅色的紗帳、紅色的被單……還有紅色的龍鳳呈祥蠟燭。
一切都透著濃濃的中式味道,如果不是他還有幾分清醒,知道自己身在離祖國十萬八千里的瑞士,真的要以為闖進了誰家的洞房。
他被這鮮艷又寓意十足的顏色刺激的臉色通紅,雙腿沒有任何征兆的發(fā)軟。
祁灃扶著他坐在床上,他下意識的一歪,摸到了一床的花生、蓮子和大棗……
早生貴子什么的,哪怕他知道祁灃沒這功能,也忍不住被囧到了。
他低咳一聲,沙啞著嗓子問道,“你扛的那兩個大旅行箱里,原來都裝的這些玩意兒?”
酒醉的芙蓉勾,就像泡在醇酒里的胭脂,緩緩的在心尖上暈開,留下活色生香勾魂攝魄的痕跡。
祁灃的呼吸瞬間不穩(wěn),情==潮僅僅因為他一句話就鋪天蓋地的襲來,他不說話,一瞬不瞬的看著駱丘白,扯開了自己的領(lǐng)帶。
駱丘白的目光發(fā)昏,對不準焦距,但潛意識里覺到了危險,“我……覺得吧,咱倆得分床睡,原因呢,是這樣的……”
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祁灃的襯衫和禁欲的黑色禮服就隨著他的聲音一起落地。精壯結(jié)實的胸膛露出來,在氤氳的燭光里像是被涂上一層惑人的油脂,讓駱丘白這個純gay,有點口干舌燥。
這時候,祁灃走了過來,赤==luo的胸膛壓上來,把駱丘白覆蓋在滿是蓮子和花生的床上,居高臨下,目光深邃危險。
駱丘白傻眼了,醉酒后的腦袋完全不夠用,往后退了幾下,結(jié)巴的說,“你……你你都不舉了,還想干什么?”
祁灃伸手撥開了他的扣子,精準的吻住嘴唇,低沉的開口,“履行夫妻義務(w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