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誰是小妖精啊!
明明是這狗皇帝先放信香勾引他的!
葉舒拉過被子蒙住頭,氣得無話可說。
翌日,葉舒醒來時已經(jīng)晌午。
葉舒伸了個懶腰坐起身,卻發(fā)現(xiàn)床邊的金鏈已經(jīng)不見蹤影。
其實從昨日賞雪后,晉望就沒再給他鎖上金鏈。
那金鏈他戴了許多日,這忽然沒了還有些不習慣。葉舒盯著白生生的腳踝發(fā)愣,晉望走過來:“不鎖你了,這下能消消氣了?”
他剛下朝會,一身朝服還沒來得及脫下,黑金的袍子襯得五官愈發(fā)俊美出挑。
葉舒看得一晃神,移開目光:“陛下不怕我跑了?”
“怕?!睍x望低下頭,貼近他耳邊,“所以你要是再敢跑,孤就鎖你一輩子,永遠也別想解開?!?/p>
葉舒瑟縮一下,低低地“哦”了一聲。
晉望直起身,又道:“孤今日很忙,現(xiàn)下還要去御書房與幾位大臣商議接待使臣的事宜,你自己用膳,之后是想接著休息,還是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全都由你?!?/p>
“永壽宮與承乾宮已經(jīng)賜給你了,宮中內(nèi)侍宮女也已安排妥當,你若想搬過去,孤也不攔著。”
葉舒眼神一亮:“那我……”
沒等他說完,晉望接著道:“孤過去陪你住就是。”
“……”葉舒道,“不了,養(yǎng)心殿挺好的。”
皇帝在妃嬪的寢宮住一兩天倒是什么,可要是天天住著就不太和規(guī)矩了,葉舒還不想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妖妃。
——雖然現(xiàn)在也沒好到哪兒去。
晉望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孤調(diào)了一半影衛(wèi)暗中保護你的安全,但自己也要當心。孤不限制你的自由,可孤也希望你保護好自己,明白嗎?”
葉舒低聲應(yīng)道:“臣明白了。”
晉望帶著人離開養(yǎng)心殿。
余下幾日,葉舒比先前安生許多,甚至并沒有總往外跑。
屋外成天下雪,葉舒畏冷,現(xiàn)在只想縮在榻上,哪兒也不去。
加上晉望這幾日忙得沒時間陪他,葉舒更是想折騰他都找不到機會。
太醫(yī)的藥也遲遲沒配好。
……太無聊了。
原來沒有那狗皇帝之后,宮里頭這么無聊。
無聊的時候,葉舒就想作一作。
葉舒從床上翻身坐起來,吩咐:“備轎。”
很快有人迎上來:“公子要去何處?”
“……”葉舒下意識就要脫口而出“御書房”三個字,輕咳一聲,正色道,“去承乾宮。”
承乾宮是晉望賜給安嬪的住所,他還從沒有去過。現(xiàn)在安嬪已經(jīng)有給國君陛下帶綠帽的嫌疑,為了日后計劃方便,正是該到處張揚的時候。
承乾宮距離養(yǎng)心殿不遠,葉舒卻讓宮人大費周章抬來御輦,送他前往。
誓要將恃寵而驕的人設(shè)貫穿到底。
承乾宮被御賜數(shù)日后,終于迎來了自己的主人。
被人領(lǐng)著逛完整個承乾宮,葉舒回到主殿,很快有一名宮女上來奉茶。
“多謝。”葉舒接過來,下意識應(yīng)了一聲。
宮女忙道:“不敢?!?/p>
葉舒不答,坐在原位靜靜飲茶。
宮女悄悄打量他。
葉舒這張易容出來的臉在晉望那里備受嫌棄,但放在旁人看來,已是罕見絕色。
宮女一時看得失神,葉舒笑著問:“我好看嗎?”
宮女跪倒在地:“公子恕罪!”
“哎,別緊張?!比~舒將她扶起來,語調(diào)溫和,“我就是隨口一問,沒有要治你罪的意思?!?/p>
他抿了口茶,又問,“說起來,宮中的人都這些了?比養(yǎng)心殿人少多了嘛?!?/p>
宮女忙道:“公子不知,承乾宮的規(guī)格用度已與前朝帝后寢宮相同,僅次于陛下的乾清宮?!?/p>
葉舒掃了她一眼,淡淡問:“那與永壽宮比呢?”
“這……”
長麓以西為尊,永壽宮在養(yǎng)心殿西面,自然是永壽宮更加尊貴。就是按路程遠近來看,也是賜給皇妃的永壽宮更近。
國君陛下的兩位后妃同日頒發(fā)位分,又同日御賜寢殿,在這之前甚至還一直與陛下同住。
后宮眾人早就好奇這兩人相處得如何。
葉舒這兩句話一出,所有人都聽出他與皇妃之間其實不和。
一時間,屋內(nèi)的內(nèi)侍們心中都有計較。
葉舒目的達到,打發(fā)眾人離開。
寢宮內(nèi)只剩下葉舒一人,他打了個哈欠,困了。
葉舒近來尤其能睡,吃完就困,睡醒就餓,生活滋潤得與養(yǎng)在行宮那窩小貓沒什么區(qū)別。
“我要是長胖了,就都怨你。”
葉舒在小腹上輕輕揉了一下,走到床榻邊合衣躺下,準備小憩片刻。
承乾宮的床榻必然比不上龍榻舒服,不夠軟也不夠大,葉舒最近睡慣了龍床,被弄得有些嬌氣,睡得并不踏實。
迷迷糊糊不知過去多久,殿內(nèi)忽然傳來一聲異響。
葉舒睜開眼,卻見一道黑影翻身上榻,捂住了他的嘴。
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殿內(nèi)沒有點燈,葉舒只能隱約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
淡淡的血腥味在床帳內(nèi)蔓延開。
“不許喊,若引來了其他人,你名譽不保?!备苍谌~舒身上的人聲音嘶啞。
葉舒:“……”
這又是什么劇本。
而且這人的聲音怎么……有點耳熟?
不等葉舒開口,門外傳來人聲:“公子,您還好嗎?”
捂住葉舒的那只手驟然收緊,葉舒無奈,抬手在來人的小臂上輕點幾下。
這是個訊號。
是只有他與長垣才知曉的訊號。
來人立刻放開他,神情驚愕:“你是……”
葉舒朝他搖了搖頭,揚聲沖門外道:“我沒事,怎么了?”
門外那人回答:“方才承乾宮溜進一名刺客,公子可方便屬下進來搜查。”
葉舒果斷放下床榻外的紗帳,一把牽過被子身邊的人卷進去,應(yīng)道:“你進來吧?!?/p>
殿門很快被人推開,幾名影衛(wèi)模樣的人進了屋。
葉舒斜倚在床頭,靜靜看著他們的動作。
一名影衛(wèi)來到床榻邊,正欲掀開床帳,被葉舒從里面攔?。骸拔疫@里面你都要搜?”
二人僵持片刻,影衛(wèi)后退半步:“……屬下不敢。”
影衛(wèi)們一無所獲,很快行禮退出寢殿。
寢殿門閉合,葉舒松了口氣,偏頭問:“長垣,你怎么會在這里?”
長垣的模樣瞧著有些狼狽,一身太監(jiān)妝扮,湊近還能聞見身上淡淡的血腥氣。
他退到床尾,正欲開口,門外忽然又傳來聲響。
“參見陛下!”
葉舒:“……”
作者有話要說: 晉望:你在屋里藏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