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葉舒落座,晉望偏頭吩咐:“開宴?!?/p>
數(shù)十名內(nèi)侍魚貫而入,將一道道精美菜肴放在眾人面前的食案上。
可沒人顧得上這些,所有人都沒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這人的模樣分明就是葉相,為何會是皇妃?
皇妃為何會與葉相長得一模一樣?
眾臣精神恍惚,晉望偏頭,在葉舒耳畔輕輕道:“你故意的吧?”
葉舒裝傻:“陛下在說什么,臣聽不懂?!?/p>
晉望倒也不惱,抬手在他臉上捏了一下:“這下你想讓孤怎么編,是葉相命不該絕,意外重生。還是孤對葉相余情未了,尋了個模樣相似的替代?”
葉舒認真思索起來。
重生文和替身文。
聽起來都不錯。
葉舒也不是故意要給晉望添麻煩。
可他是來吃飯的,戴著面紗怎么吃飯?
再者說,國宴上以白紗覆面,本來就不合禮數(shù)。
晉望沒讓他易容出席,便是默許他可以真面目示人。
至于后面該怎么圓,不需要他來操心。
葉舒道:“陛下自己決定就好,臣好餓,可以吃飯了嗎?”
國宴之上,國君不動第一筷,沒人敢動。
晉望輕笑:“餓了還來這么晚?”
葉舒埋怨地看他一眼:“……這不都怨你嗎?”
這人又不是不知道他現(xiàn)在睡得久,還特意吩咐養(yǎng)心殿的宮人不許吵醒他,結(jié)果葉舒一覺醒來天都黑了,害他緊趕慢趕才終于趕到。
“孤想讓你多睡會兒。”晉望夾了塊清淡的魚肉到葉舒碗里,道,“快吃吧?!?/p>
眾臣心中就算有再多疑惑,也不敢在此時詢問,只得勉強跟著動筷。
禮樂聲起,宴席繼續(xù)。
葉舒難得理會眾臣怎么看待他,只顧埋頭吃飯。用膳間隙,他偶然抬頭,卻對上另一道陌生的目光。
是郁衍。
自他進殿后,郁衍就時不時打量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此刻被他發(fā)現(xiàn),后者絲毫沒有被戳穿的窘迫,反倒朝葉舒坦然一笑。
葉舒:“……”這人什么毛病?
不等他有所反應(yīng),一只手搭上他的腰側(cè),不輕不重地捏了下:“愛妃看什么呢?”
“……”葉舒收回目光,“沒有?!?/p>
“可孤看見了?!睍x望聲音放低,醋味撲面而來,“你在孤身邊,竟還看別的男人?”
葉舒:“……絕對沒有。”
“陛下!”身旁忽然有人高聲喚道。
二人看過去,郁衍從座位上起身,舉起酒杯:“早聞陛下兩月前抱得美人歸,今日一見,皇妃容貌昳麗,果真非同尋常。在下特意從大燕帶來美酒獻上,敬陛下與皇妃,祝二位長長久久,矢志不渝?!?/p>
郁衍話音剛落,立即有內(nèi)侍上前替二人倒酒。晉望嘴角含著笑意,沒有阻攔。
……可攬在葉舒腰側(cè)手卻威脅地摩挲一下。
葉舒被他弄得打了個哆嗦,吞吞吐吐道:“我……我不會飲酒。”
郁衍并不退讓:“此酒乃古法釀制,唯大燕皇室特有,皇妃不肯賞臉么?”
兩杯酒放在葉舒面前,他聞著味都覺得有些犯暈,堅持道:“我真的不會……”
他說著,扭頭求助地看向晉望。
后者終于滿意地笑笑,安撫地在他背上摸了摸:“孤的愛妃當真不會飲酒,他這杯下去,恐怕要躺著回宮了。”
晉望舉過葉舒面前的酒杯:“孤代他喝。”
說完,也不等郁衍回答,直接仰頭一口飲盡。
另一杯也同樣如此。
晉望放下酒杯,問:“還要喝嗎?”
郁衍:“……”
燕國二皇子沒討到好,悶頭飲完一杯酒,回了座。
并整個席間都沒敢再向葉舒搭話。
酒席將散,葉舒先行離開太極殿,出去透氣。
御輦已經(jīng)候在殿外。
葉舒被內(nèi)侍攙扶著上了御輦,還有些犯暈。
作為一個聞酒味都能聞醉的人,參加一整場酒宴實在太為難他了。
葉舒裹著絨毯,靠在御輦內(nèi)昏昏欲睡。
忽然,一個聲音從轎外傳來:“郁衍見過皇妃。”
葉舒掀開帷簾。
郁衍站在不遠處,朝葉舒見了一禮。
這人到底什么毛病?
葉舒耐著性子問:“二皇子找我有事?”
郁衍道:“在下與皇妃一見如故,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葉舒:“不可以?!?/p>
……并沒有和你一見如故。
國君陛下的醋壇子都要翻了,他哪里還敢和這人單獨說話。
郁衍也不惱,不緊不慢道:“那不知皇妃可認識一位名叫祁宣之人?!?/p>
葉舒:“……”
他當然認識。
為了掩人耳目,原主在對外聯(lián)絡(luò)通信時,從來都是化名祁宣。
大燕與原主也有聯(lián)系?
葉舒心下生疑,正想再問,余光忽然瞥見一道身影。
“首先,你說的人我并不認識?!比~舒連忙坐直身體,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其次,我是皇妃,你是外朝皇子,我們之間理應(yīng)避嫌?!?/p>
“……沒什么好聊的,二皇子請回吧?!?/p>
郁衍:“?”
不等郁衍作何反應(yīng),他身后忽然傳來另一道低沉的嗓音:“二皇子與孤的皇妃在說什么,說來讓孤也聽聽?”
作者有話要說:
晉望:吃醋了,必須親親抱抱才能哄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