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抓過被子把自己裹上,一雙眼定定注視著晉望,一言不發(fā)。他這幾天臥床修養(yǎng),氣色比原先好了許多,臉上也圓潤了些。
看著就可愛。
二人沉默地對視。
氣氛一時有些古怪。
晉望輕咳一聲,摸了摸他的頭發(fā):“這段時間,是孤委屈你了?!?/p>
“不過那是有原因?!?/p>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p>
葉舒懷就揣著墮胎藥,面上卻裝得委委屈屈:“那是為什么,陛下對臣不感興趣了嗎?”
晉望立即回答:“當然不是?!?/p>
葉舒隔著衣物摸上墮胎藥的瓶子。
我勸你想好了再說話。
葉舒面無表情地想。
晉望垂眸看著他,認真道:“阿舒,我對你從不是一時興起?!?/p>
葉舒眼眸微動。
“都怨我先前那樣待你,害你現(xiàn)在都不敢相信我了?!彼﹃~舒的鬢發(fā),嘆息般開口,“阿舒,不管我們之間有什么誤會,唯有此事,我絕不騙你?!?/p>
葉舒偏頭移開視線,小聲問:“那……那你有其他事在騙我嗎?”
晉望定定看著他,難得沒有隱瞞:“有?!?/p>
葉舒下意識抓緊了身上的被子,莫名有些緊張:“是什么?”
晉望沉默下來。
他這次思索的時間比先前更長,須臾,晉望道:“我現(xiàn)在不能說?!?/p>
葉舒心頭頓時起了火氣:“那你要何時才愿意說?”
難不成還要騙到他把孩子生下來嗎?
“阿舒,我不想再繼續(xù)騙你,可現(xiàn)在的確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睍x望道,“明日大燕使臣就要進京,無論如何,我也希望你能再給我一些時間?!?/p>
這幾日晉望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將事情告訴葉舒,可始終沒有下定決心,也找不到機會。
偏偏又趕上使臣進京。
外臣來朝,正是京都局勢最亂的時候,他現(xiàn)在經(jīng)不起這人出任何事。
晉望閉了閉眼,低聲道:“再給我?guī)滋鞎r間,我一定會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到那時,我可任憑你處置,你無論作何決定,我都不會反對。”
他定定地看著葉舒的眼睛,神色難得認真,五官輪廓被黑金朝服襯得更加俊美。
葉舒忽然不想再逼迫他,嘆了口氣,妥協(xié)道:“好吧,那我再給你七天時間。”
小崽子在肚子里揣這么久了,也不差這七天。
七天之后再不說實話,就等著和你的狗崽兒說再見吧。
晉望點頭:“好,就七天?!?/p>
現(xiàn)下離午膳時辰還早,葉舒伸了個懶腰,正想再補個覺,卻見晉望依舊坐在床邊注視著他。
葉舒問:“陛下今日不忙了?不去處理事務,在這兒看我做什么?”
晉望莞爾一笑,在葉舒?zhèn)饶樐罅艘幌拢骸肮卢F(xiàn)在要是走了,你該怎么辦?”
葉舒:“?”
晉望掀開葉舒身上的被子,俯身將人擁入懷,在葉舒耳側落下一吻:“這幾日臥床修養(yǎng),孤都沒碰過你,是不是有些想了?”
“……”
葉舒渾身一僵,伸手去推他:“沒,沒有……”
“在孤面前還害羞什么,若是不想,你為何要找太醫(yī)詢問那些?”
晉望一邊說著,手指緩緩劃過葉舒?zhèn)妊?/p>
葉舒渾身戰(zhàn)栗一下,腰身瞬間軟下來。他最近敏感得過分,被這人一碰就受不了。
葉舒卸去力道,很快半推半就被人壓進床榻里。
晉望正要去解他的衣衫,卻不小心碰到一個硬物。
他的手探入葉舒懷,取出一個玉瓶:“這是何物?”
葉舒正被晉望弄得意亂情迷,聽言迷迷糊糊睜開眼,瞬間嚇清醒了:“!??!”
他下意識去搶那玉瓶,卻被晉望敏銳躲過,只得咬牙道:“是……是太醫(yī)給的?!?/p>
“太醫(yī)給的?”晉望了然地點點頭,“這就是你想給孤下的藥?”
葉舒:“……”
晉望并不生氣,反倒覺得葉舒真是可愛。
孤這才幾天沒碰他,就憋得忍不住要給孤下藥了。
這小傻子。
晉望倒出那枚褐色丹藥,放在指尖把玩,偏頭問他:“想讓孤吃么?”
大有只要葉舒一點頭,他立刻吃下去的意思。
葉舒:“……”
有本事您就吃,不吃是阿旺。
葉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可晉望只是隨手將丹藥放回去,把玉瓶丟下床。
“小傻子,孤不需要這個?!?/p>
晉望重新把他壓回榻上,伏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孤到底行不行,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是么?”
“要真吃了藥,受不住的是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