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站一跪,殿內(nèi)僵持片刻,有內(nèi)侍來報(bào):“陛下,浴池備好了?!?/p>
僵持的氣氛瞬間褪去,晉望朝葉舒輕輕一笑。
葉舒本能感覺不妙。
果然,只聽晉望道:“今日在外奔波一整天,阿舒,陪孤沐浴去吧?!?/p>
浴池內(nèi)水汽蒸騰,葉舒站在白玉湯池邊,耳根被熱氣熏得有些發(fā)紅。
“阿舒,怎么還不下水?”晉望大半身子浸入水中,露出大片精瘦的胸膛,“是不愿與孤共浴么?”
誰樂意與他共??!
這狗皇帝是不是變態(tài)?。?/p>
不過話說到這份上,葉舒也不敢拒絕。
他不情愿地脫下外袍放到一旁,一邊解里衣的衣帶,一邊往浴池走。
忽然,池內(nèi)揚(yáng)起嘩啦水聲。
一只手從水中伸出來,一把將葉舒拽進(jìn)水中。
天旋地轉(zhuǎn),葉舒回過神來時(shí),已被人緊緊按在浴池壁上。
他最后一件衣衫還沒來得及脫下,此刻浸了水,緊緊貼合在身上,渾身上下濕得透徹。
晉望一只手抬起葉舒下顎,凝視著那雙眼睛,沉聲問:“你說你心悅孤?”
葉舒:“……是?!?/p>
“那就證明給孤看?!?/p>
又是試探。
狗皇帝。
葉舒故意偏頭不與晉望對視,許久才輕聲回答:“……我不知道該怎么證明。”
“沒關(guān)系,孤教你。”晉望拂去葉舒睫羽上沾染的水珠,伏在他耳邊輕輕道,“主動(dòng)承歡一次,孤就信你。”
葉舒一怔,臉頰迅速染上緋色。
晉望沒錯(cuò)過他任何一絲反應(yīng),語調(diào)波瀾不驚:“你連這都不肯,怎么能說是心悅孤?”
晉望說完,轉(zhuǎn)身欲走,卻被葉舒拉住了。
青年嘴唇發(fā)顫,低聲道:“我……我愿意的?!?/p>
晉望沒動(dòng),葉舒閉上眼,緩緩吻上晉望的嘴唇。
“我心悅你……是真的,請你信我。”
青年的技巧生澀,那雙顫抖的嘴唇貼上晉望的,很快不知該怎么繼續(xù)下去。晉望在心中嗤笑,扣住青年的手腕,將人反壓在玉璧上,反客為主。
二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忽然,葉舒身體一僵,拼命地掙扎起來。
晉望稍松開他些許,輕嘲一笑:“裝不下去了?孤就知道你……”
晉望的話音戛然而止。
二人隔得極近,近到任何一絲變化都顯而易見。
晉望難以置信地看向葉舒。
在這般折辱的情形下,他都能……
葉舒的驚愕不比晉望少。
他的戲還沒好到這程度,那反應(yīng)……真不是裝的。
不就是被親了一下,他那玩意有病吧。
剁了算了!
葉舒耳根全紅了,再也演不下去,只能勉強(qiáng)把頭偏向一邊,恨不得挖個(gè)洞將自己就地埋起來。
可這副神情在晉望看來,就是不堪受辱,痛苦掙扎。
這下,他全都明白了。
“阿舒啊……”
許久,晉望輕嘆一聲,將青年緊繃的身體重新?lián)нM(jìn)懷里。
葉舒牙關(guān)戰(zhàn)栗,用力握住晉望的手腕:“你、別、碰、我——”
“害羞什么,孤信你還不行?”晉望撥開他的手,在葉舒耳旁低聲道,“別亂動(dòng),這次真不欺負(fù)你了……孤幫幫你?!?/p>
在晉望面前,葉舒這點(diǎn)反抗幾乎可忽略不計(jì)。
當(dāng)然,他很快連這點(diǎn)微末的反抗都不剩。
……
浴池內(nèi)水聲不斷。
葉舒今晚大哭大鬧一場,又在浴池被晉望好一通欺負(fù),最后直接累得昏睡過去,被晉望抱回寢宮。
剛沾上床,葉舒立即滾到床榻內(nèi)側(cè),只留個(gè)單薄消瘦的脊背對著晉望。
晉望也躺上去。
葉舒今天的話,晉望相信,卻仍由疑慮。
就算此人鐘情于他,也無法抹去他曾謀逆弒君的罪責(zé)。
他于晉望而言,始終是個(gè)隱患。
對,是個(gè)隱患,所以孤絕不能……
身旁的人忽然不老實(shí)地動(dòng)了動(dòng),翻身拱進(jìn)晉望懷里。
他小動(dòng)物似的在晉望懷中蹭啊蹭,終于找到個(gè)舒適的位置,不再動(dòng)了。
晉望抱著青年溫軟的身子,半晌意識回籠。
……孤方才在想什么來著?
對了,此人今日因鐘情于孤放棄刺殺,可萬一有朝一日深情不再,又會如何?
這世上的感情總歸不能長久,他還是該……
“晉望……”熟睡的青年忽然在夢中呢喃,“你怎么都不相信我呢……”
晉望心口一顫。
青年縮在他懷里,低啞著嗓音控訴:“你永遠(yuǎn)都不信我……”
……罷了。
晉望閉了閉眼,妥協(xié)般嘆息:“孤再信你一次,最后一次。”
“你若再敢騙孤,孤一定殺了你?!?/p>
“……君無戲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