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咬咬牙,艱難地從齒縫中吐出一個字:“……要?!?/p>
晉望不動聲‘色’:“聽不到?!?/p>
狗!皇!帝!
葉舒在心中無聲地罵了一句,狠狠道:“要!”
晉望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葉舒羞惱地瞪他一眼,晉望安撫‘揉’了‘揉’對方的腦袋,掌心微微施力,將葉舒摟過來。
二人距離越來越近,忽然,二人不約而同停下來。
二人同時低頭看過去,被葉舒圈在懷里的小崽子仰著頭,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二人,腦袋微微歪了歪,像是有些疑‘惑’。
晉望:“……”
葉舒:“……”
晉望果斷伸手將小葉子眼睛蒙住,認(rèn)真道:“這個你不許看?!?/p>
隨即飛快湊上來,在葉舒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短而深入的吻一觸即分,快得叫人還來不及反應(yīng)。
葉舒下意識看向晉望,后者朝他一眨眼,無聲地做了個口型:“夜里繼續(xù)?!?/p>
葉舒收回目光,臉到脖子都紅透了。
晚膳擺好上桌,二人剛要開動,忽然有內(nèi)侍前來通稟,有人在行宮外求見。
國君陛下在行宮的消息并不是秘密,不過能接近此地的人少之又少。
葉舒掃了眼內(nèi)侍呈上來的信物,淡淡吩咐:“讓他進(jìn)來吧。”
這信物獨(dú)一無二,現(xiàn)在在誰手里,他最清楚不過。
大燕二皇子,郁衍。
葉舒磨了下牙,冷笑道:“我正愁沒法報仇,他竟還送上門來了?!?/p>
正要進(jìn)屋的郁衍:“阿嚏!”
郁衍換了身平民妝扮,腰間別著一支玉簫,看上去頗有些富商人家俊秀公子的模樣。
他走進(jìn)大殿,朝二人行禮:“在下見過國君陛下,葉相大人?!?/p>
葉舒冷哼一聲,沒理他。
晉望倒對他沒什么意見,相反,他還有些感謝這人。
多虧了郁衍臨走前留下的那些小玩具,晉望靠那箱東西研究出了許多過去從沒想過的玩法,讓國君與丞相的夜間生活更加豐富。
可謂是大功一件。
當(dāng)然,這話決不可當(dāng)著葉舒的面說。
晉望屏退兩側(cè),淡聲問:“二皇子怎么會來這里?”
“偷偷來的,一會兒就走。”郁衍視線直往葉舒懷中的小崽子身上瞟,取出一枚小小的銀制長命鎖,“這不是特意來看看我小侄兒嗎?緊趕慢趕,總算沒錯過滿月宴?!?/p>
葉舒聽他這么說,神態(tài)緩和了些,低哼道:“何止是沒錯過,我看你就是來蹭飯的。”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庇粞芎俸僖恍?,毫不客氣上了桌,招呼人給他添副碗筷。
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郁衍喜歡小葉子喜歡得不得了,抱起來就舍不得放下。先是長命鎖,又是扳指玉佩,只要小葉子多看兩眼,立馬摘下來送給他。
葉舒心里那點(diǎn)怨氣,也徹底隨著滿月宴結(jié)束消散了。
夜‘色’已深,晉望先去哄小葉子睡覺,葉舒送郁衍出門。
二皇子殿下走幾步便回望一次寢殿方向,渾身上下寫滿了不想走。
葉舒冷哼一聲:“這么喜歡自己生一個去,別總惦記我兒子?!?/p>
“我才不生,讓別人給我生還差不多?!庇粞芤哺缓撸崃锪锏?,“等本殿下以后登基為帝,自然妻妾成群,生一堆崽子天天玩?!?/p>
他說著,又?jǐn)堊∪~舒肩膀:“怎么樣,要不要將你家小葉子嫁到我們大燕來,虧待不了他?!?/p>
“滾蛋。”葉舒把人推開,笑罵道,“小葉子是干君坤君還不知道,你怎么不把你兒子嫁過來?!?/p>
郁衍悠悠嘆了口氣:“得了吧,我現(xiàn)在就想早日報仇,至于娶妻生子……談這些太早了?!?/p>
葉舒問:“可你身旁那侍衛(wèi)……”
“你說云歸?我與他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郁衍忽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驚得差點(diǎn)跳起來,“你別胡說八道,讓人聽見多不好!”
葉舒:“……”
這心虛的樣子還能更明顯一點(diǎn)么?
不過葉舒向來不愿打聽別人的私事,便沒再多問。二人走到行宮門前,郁衍乘坐的馬車就等在外面。
臨要上馬車,郁衍忽然回頭看向葉舒的方向,道:“我覺得晉望一定待你很好?!?/p>
葉舒一怔:“為什么忽然這么說?”
“怎么說呢,你現(xiàn)在看上去和之前很不一樣?!庇粞芩妓髌?,卻沒有再說明,只是笑了笑,“但肯定不是壞事就對了。”
葉舒聽出他的言下之意,點(diǎn)點(diǎn)頭:“他的確待我很好?!?/p>
夏日的夜晚微風(fēng)習(xí)習(xí),葉舒仰頭看向天際,輕聲道:“而且……我也很愛他。”
郁衍:“……你就秀吧?!?/p>
葉舒笑起來:“快走吧,有事書信聯(lián)系,保重?!?/p>
郁衍:“保重?!?/p>
目送郁衍離開,葉舒回身朝行宮內(nèi)走,腳步忽然一頓。
晉望站在不遠(yuǎn)處的樹下,眼底含著笑,遙遙看向他。
葉舒走過去,晉望道:“這次可不是我故意跟著你,是你們聊太久,我只是來找人的?!?/p>
葉舒眨了眨眼:“猜到了?!?/p>
晉望又道:“小葉子已經(jīng)哄睡了,今晚沒哭沒鬧,很乖。”
葉舒:“嗯?!?/p>
“哄完了小的,該來哄大的了。”晉望轉(zhuǎn)身,微微彎下腰,“上來,背你回去。”
天上月朗星稀,晉望背著葉舒慢慢往寢宮的方向走,忽然道:“我承認(rèn),我方才偷聽到一些東西?!?/p>
葉舒偏頭看向他,月‘色’將晉望的側(cè)臉輪廓映得極深:“你聽見了什么?”
“不說,說出來意義就不同了?!睍x望腳步微頓,輕輕道,“我想聽他親口說出來?!?/p>
葉舒笑了下,把腦袋埋在晉望肩頭:“那我只能猜一猜了。”
“我是不是說……”
“晉望待我很好,我現(xiàn)在很幸福?!?/p>
“我也很愛他,從過去到現(xiàn)在,無論記憶如何改變,我都會愛上他,并且只會愛上他。”
葉舒在晉望側(cè)臉吻了一下,小聲道:“……我真的……很愛很愛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