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尋一個對原主至關(guān)重要、留下過深刻記憶的地方,那不該是丞相府,而是……冷宮。
從原主與晉望相識,再到晉望登基,中間足有十年的時間。
在晉望幼年時,他的母妃曾經(jīng)榮寵一時。不過帝王無情,晉望母妃很快因遭人陷害失寵,被貶至冷宮,直到病重去世。
只留下原主與晉望相依為命。
他們在冷宮足足住了五年,也謀劃等待了五年,才終于找到機(jī)會恢復(fù)晉望皇子的身份,離開冷宮。
“怎么從方才開始就心神不寧,在想什么?”晉望牽著葉舒慢慢走在葉府后院的小徑上,溫聲問。
葉舒恍然回神,抬頭便對上了晉望那雙俊美的眼眸。
他張了張口,卻忽然頓住了。
在那一瞬間,他竟然有些不想把自己的結(jié)論告訴晉望。
那是一種類似近鄉(xiāng)情怯的感覺,提出來這里調(diào)查真相的是他,害怕查出真相的也是他。
晉望也停下腳步,抬手將他鬢邊散落的發(fā)絲拂到耳后:“是因?yàn)闆]查到線索,心情不好?”
葉舒斂下眼眸:“我……”
“慢慢來,不必心急。”晉望道,“孤不是說過么,你不需要這么快給孤答案?!?/p>
他牽著葉舒繼續(xù)往前走。
晉望道:“孤打算過段時間,找機(jī)會將此處重新修繕一遍?!?/p>
“為何?”
“總要給你在宮外留個家。”晉望笑了下,“萬一哪天孤又惹你不開心,來這里,總比到處亂跑的好?!?/p>
葉舒心口一動,扭頭道:“那可不一定,我還能去找小長垣,聽說他的鋪?zhàn)右呀?jīng)開起來了,生意還不錯呢?!?/p>
晉望眉宇微微蹙起。
葉舒還想往前走,卻被晉望鉗住手腕,輕巧一拉便拉進(jìn)懷里。
“是最近孤對你太好了?”晉望半推半摟,將葉舒抵在路邊一棵樹下,威脅般瞇起眼睛道,“敢在孤面前提別的干君,膽子不小?!?/p>
葉舒這幾日被晉望慣得越發(fā)大膽,并不怎么怕他:“是啊,我還能去淮南找蕭煥,去大燕找郁衍,去唔——”
晉望吻住了那張無法無天的嘴。
半晌,他退開些許,在葉舒下唇咬了一口:“還想去哪兒?”
葉舒嘴唇殷紅,吃痛道:“你是狗嗎?”
“被你罵了這么多次,孤不得兌現(xiàn)一回?”晉望賭氣似的在葉舒唇邊舔舐,“你哪兒也不許去。”
“我還能去哪兒?。俊比~舒苦笑不得,“京都城內(nèi),有哪里是您查不到的嗎?至于離開京都,有這小崽子在,我連一個時辰的馬車都堅(jiān)持不下來,如何去那些地方?”
晉望注視著葉舒的眼睛,點(diǎn)頭:“嗯,我都明白?!?/p>
“那你還——”
“就想聽你說一遍。”晉望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說你只能留在我身邊?!?/p>
“……”葉舒別開視線,“幼稚?!?/p>
晉望詫異:“耳朵紅了?”
“沒有!”
晉望煞有其事:“臉也紅了。”
“晉望!”
晉望
噗嗤一聲笑起來。
葉舒這下是真不好意思了,一把推開晉望就想走。
晉望笑著去拉他:“哎,你等——”
話音戛然而止。
空氣中傳來利刃破空之響。
晉望飛快抱緊葉舒轉(zhuǎn)身,一支短箭穿過積雪的枝杈,緊貼著二人身側(cè)劃過,深深沒入樹干。
有刺客。
“沒事吧?”庭院內(nèi)寂靜無聲,刺客隱在暗處,晉望卻第一時間低頭看向葉舒,“別怕,有我在?!?/p>
葉舒臉色蒼白,點(diǎn)了點(diǎn)頭。
長麓國君自然不會獨(dú)自一人外出,但刺客顯然也是有備而來。無數(shù)短箭朝二人所在射來,幾名貼身近衛(wèi)不知從何處躍下,將短箭一一擋去。
一名侍衛(wèi)屈膝跪地:“陛下,刺客來者甚多,還請入屋中暫避?!?/p>
晉望:“好?!?/p>
幾名近衛(wèi)護(hù)送二人快速朝最近一間屋舍退去。
前方箭雨未停,因此沒有人看見,房屋側(cè)邊的樹梢暗處,一枚泛著冷光的箭矢,悄然對準(zhǔn)了他們所在的方向。
箭矢前方,正是葉舒毫不設(shè)防的背心。
就在二人進(jìn)門前的一瞬間,短箭破空而來!
下一瞬,晉望側(cè)身擋在葉舒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