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勛又問道:“醫(yī)生,還有個事這幾天我一直想問你。”
醫(yī)生點頭:“你問。”
季東勛看向他,緩緩道:“會不會有什么突發(fā)性的精神問題,會導(dǎo)致人失去部分記憶?”
醫(yī)生道:“你說具體一點?!?/p>
季東勛說:“我之前說過,他在我當(dāng)年離開之后有了精神問題。前幾天我從別人那知道,他把我走之前發(fā)生的事都忘了,忘得……很徹底。這正常嗎?”
“你懷疑什么?”
“說不上懷疑什么,我只是覺得不太對?!奔緰|勛淡淡皺著眉,說:“在那之前他幾乎沒有什么發(fā)病的征兆,而且他之后發(fā)病也都是幻視幻聽,不會忘東西。”
“的確有很多患者,會在發(fā)病期遺忘自己經(jīng)歷過的事,這不奇怪?!贬t(yī)生聽了還挺淡定的,說:“精神類疾病本身就是毫無邏輯可言的,任何形式的病狀都有可能發(fā)生。你之前也說過了,不過一般情況來講,會有一個外界刺激來激發(fā)他,讓他發(fā)病。也就是常說的‘受刺激’。你可以回憶一下,在那之前有沒有什么事情可能刺激到他?!?/p>
季東勛抿了抿唇,道:“我們吵架了?!?/p>
醫(yī)生看他一眼,沒再說話。
盡管醫(yī)生那樣說,但是季東勛的心還是沒徹底放下。事實上自從姜凱上次說了那番話之后他就覺得不對。
張景別的都記得,唯獨把那一段忘得干干凈凈,季東勛總覺得有些蹊蹺,但他沒法問。
天氣越來越冷了,張景騎摩托上班季東勛都快不讓了,更別說他要去比賽了。
季東勛攔住他,問:“我說你還說不聽了?”
張景說:“反正在家也是待著,還挺沒意思的,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季東勛把他往臥室扯了扯:“天都黑了,再說太冷了。”
“我不冷……”張景還想再掙扎一下:“之前就約好了的,我就這么不去有點不好。不管比不比賽我都得去一趟,哪怕就跟著在后邊隨便跑跑也比不去強(qiáng)。”
季東勛搖了搖頭:“不行?!?/p>
“哎你……”張景有點無奈,說:“你咋不講理呢?”
“沒辦法,”季東勛把他外套脫下來,“以前都你跟我不講理了,我也學(xué)學(xué)你?!?/p>
張景樂出聲來,覺得季東勛一本正經(jīng)不講理的樣子簡直是可愛到不行。他說:“那好歹讓我發(fā)個短信,要不人該一直等我了?!?/p>
“那你隨意。”季東勛從他外套兜里掏出手機(jī)遞過去。
張景一邊發(fā)短信一邊樂。
季東勛捏了一把他的胳膊,也笑了笑。自打知道張景的病之后每次張景一個人騎摩托的時候他的心都提著,不放心。實在是沒法說,要是突然不讓他騎摩托了還怕張景懷疑什么。但比賽絕對是不能去的。
季東勛想了想說:“小景,天太冷了,給你換輛車?”
張景想也不想就搖頭:“不換,我這個挺好的,我都習(xí)慣了?!?/p>
季東勛商量道:“冬天開車上班,暖和了再騎摩托,行嗎?”
張景發(fā)完短信把手機(jī)放在一邊,想起來季東勛天天早上坐他車上班,于是問話的聲音放低了一些:“要不以后你別坐我這個,早上還讓司機(jī)接你唄?你穿西裝的確不太抗風(fēng)。”
“那不行?!奔緰|勛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我坐你后邊有風(fēng)有都讓你擋了,你本來就總胃疼,咱先不騎摩托了行嗎?我天天接你送你?!?/p>
張景抿了抿唇。
艾瑪,甜甜甜。心尖有點發(fā)麻。
季東勛的表情太認(rèn)真了,張景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他猶豫了半天,然后說:“真挺不方便的,因為我上班之后也要經(jīng)常跑出去干活,還得去別的公司談合同,跟拍廣告什么的,我騎我那車都習(xí)慣了?!?/p>
“那咱先換個暖和的對付一冬天?!奔緰|勛也堅持。
張景心情挺好的,攤開了往床上一躺,看著他說:“可是那樣我就不酷了,約不著炮了?!?/p>
季東勛挑眉:“你想約哪個?約出來我看看?!?/p>
“炮友這個東西我怎么能確定,”張景笑了笑,“約來約去靠的都是緣分。”
季東勛笑了一聲,捏了他臉一下,捏得還挺用力,然后起身洗澡去了。
“炮友,”張景對著他的背影吹了聲口哨,“約嗎?”
季東勛回頭看他一眼,冷笑一聲:“約不起,操一會兒腿就抖,這樣的炮友不夠勁兒?!?/p>
“……”張景摸摸鼻子,翻個身臉轉(zhuǎn)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