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說:“我說我怎么有點頭暈,這么長時間???再洗一會兒我都缺氧了。”
“你也是,你不會關、關著水擼嗎?多費水,還熱?!?/p>
二狗跟著大媽似的,絮絮叨叨現(xiàn)在水費多貴,高層還得加一塊。張景去冰箱拿了一罐啤酒,仰頭喝了一口。二狗看著他,挺認真地說:“景景,你最近別、別喝酒了。”
“為什么?”
“就是別、別喝了,也別抽煙了。我感覺你最、最近睡得不太好,咱們養(yǎng)、養(yǎng)一段吧?”二狗小心措辭,怕張景受刺激。
張景眨了眨眼,把啤酒塞他手里,“那你喝。你這一天,就跟個老太太似的?!?/p>
二狗瞄了一眼他,見他臉色還挺正常的才敢接著說:“我這都、都是為你,你還xi……xi……嫌我老太太。”
張景揉亂他的頭發(fā),“真是操碎了你的心喲?!?/p>
二狗甩甩頭,去浴室洗澡了。
張景看著二狗關上了浴室門,他閉眼回想了一下晚上跟季東勛吃飯的情形。
季東勛和之前不太一樣,前幾次他繃得都很緊,也可能是因為前幾次說的都是公事。這次不是在公司,說的也不是公事,那股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季東勛這人向來都是強勢的,說一不二。
跟他比起來自己就是外強中干,表面看著厲害,但到了季東勛面前就慫了。以前是因為太喜歡,現(xiàn)在是因為太習慣。
本能做出的反應,他說什么就照著去做了,有時候都沒經心。
除了這一點,還有一個讓張景難以啟齒的是,晚上季東勛跟著他一起到樓下,一路上季東勛緊挨著他,這讓他可恥的硬了。
他就只是接觸到季東勛的體溫,和一個像是懷抱的動作,竟然就硬了一路。
張景冷笑一聲,真的是沒救了。
那天之后,季東勛又給張景打過一次電話,張景接了也不知道說什么,沒說幾句就掛了。張景每晚都夢見他,這種情況三年前有過,現(xiàn)在又來了。
周五晚上,張景如約和喬希吃飯。
他訂了一家很正式的餐廳,喬希到的時候他在樓下等,今天他沒騎車,是打車過來的。
喬希把車鑰匙給了泊車小弟,看著張景說:“幾天不見,又帥了?!?/p>
張景笑了笑,“你也挺帥的?!?/p>
喬希挑眉看著他:“是嗎?跟你一比我覺得誰長的都挺一般?!?/p>
張景不知道說什么,跟喬希一起上了樓。
吃飯的時候依然是喬希說張景聽,偶爾回復兩句。張景沒吃多少,他最近都不怎么愛吃東西,有時候會惡心。
二狗說他懷孕了。
“你有話跟我說吧?”喬希給張景倒了杯水,倒之前還涮了涮杯子。
張景看看他,點頭道:“嗯……想跟你說點事兒?!?/p>
喬希笑了一聲,說:“我上回攔了一次,其實我挺不想讓你往下說的。說吧?!?/p>
張景有點不太好意思,他說:“對不起啊,我這人毛病挺多的,性格也不太好?!?/p>
喬希說:“我覺得挺好?!?/p>
張景抿了抿唇,繼續(xù)說:“我覺得我這性格不太適合跟別人相處,誰跟我在一起都挺累的,我沒長心。對不起啊哥……”
“這聲哥叫的挺甜的,”喬希笑了笑,嘆了口氣說:“行了好好吃飯吧,你不愿意我也不能為難你。就是有點可惜,我真挺喜歡你的。最近我覺得自己都年輕了?!?/p>
張景說:“真不是你的問題,我也沒嫌你老,你本來也挺年輕的。對不起啊,我自己有問題?!?/p>
喬希擺了下手,笑道:“行了,都說三遍對不起了,人不知道還以為你把我怎么的了。都是成年人,也不是小孩兒處不來對象還得道個歉,不至于的?!?/p>
那天坐喬希的車回的家,他有自己的心思,他就怕跟喬希說完了之后,喬希要再說想坐他的車他不好意思拒絕。
潔癖這個真的不是他能控制的。
再說季東勛剛坐過,現(xiàn)在他還不太想讓別人坐……現(xiàn)在每天他騎上去的時候都還能想起季東勛坐他后邊抱著他腰的樣子,他胳膊還是那么有力。
張景從電梯出來的時候搖了下頭,他不能再想了。
因為他又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