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落云似乎不覺得這是什么煩惱,反正還沒正式上課,她便也難得偷偷懶,帶著小師弟熟悉下舞蹈房的同行們,劉星枝比他們忙多了,正面試著準備“初舞”上臺的群演們,他人氣高,能上他的舞臺由此借光的人不在少數(shù),排著隊跳他指定的部分。
荊落云帶著江深在后門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劉星枝大概看不上幾個?”
江深只覺得大部分人都跳的不錯,好奇道:“為什么呀?”
“你沒看過劉星枝跳舞吧?”荊落云低著頭,笑容溫柔,“你剛問我他有沒有在大草原上跳過舞?”
江深點了點頭。
荊落云看著舞蹈房里的劉星枝,目光里有著歡欣與羨慕:“不論劉星枝在哪兒跳舞,你都會覺得,他就是在草原上。”
沈君儀曾經說過,舞者的靈魂是自由的。
江深以前不懂,但看到劉星枝,他似乎明白了。
再大的舞蹈房好像都拘不住劉星枝的靈魂,少年寬闊的肩膀,清晰的肌肉律動,劉星枝的腳下有著鐘鼓一般的力量,他粗獷,野蠻,跳著磅礴與自由,卻包含了內斂的熱烈。
他仿佛是額濟納河邊,胡楊一般的少年。
劉星枝跳完一支舞,身上都是汗,他的肌肉層次明顯,與歐美舞者的風格相似,體魄要更加健美,他的臟辮兒散落下來,不羈的披在肩上。
荊落云推了推江深:“你要不要去試試看?”
江深還沒從劉星枝的舞里出來,怔愣著重復了一遍:“試試?”
荊落云:“劉星枝的初舞需要不少群舞演員,你要不要去參加?”
江深終于聽明白了,嚇得搖頭道:“師兄一定不肯的。”
荊落云驚訝道:“為什么?”
“我差太遠啦……”江深苦著臉,“會拖師兄后腿的。”
荊落云:“還有一段時間呢,你從現(xiàn)在開始練,沒問題的?!?/p>
“不行?!苯畹哪X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師兄他不喜歡我,不會讓我跳的?!?/p>
白謹一從拳館出來的時候臉上又添了新傷,他心情明顯不怎么好,上了車后扔包的動作都比平時大。
司機似乎很明白他氣的點,將一早準備好的創(chuàng)口貼遞了過去。
白謹一對著后視鏡,把臉上的傷口貼住,結果看了半天,還是氣鼓鼓的抱著胳膊往后座一靠。
司機笑了起來:“小少爺一定會發(fā)現(xiàn)的,您遮住也沒用啊?!?/p>
白謹一冷道:“所以才麻煩,說多少遍了,別打破臉,那幫傻逼忍不住的?!?/p>
司機:“要不把拳館買下來吧,好方便篩選掉一些人?!?/p>
白謹一嗤了一聲,他閉上眼養(yǎng)神,平靜道:“我媽又和你說什么了?”
司機:“夫人也是關心您?!?/p>
白謹一嘴角抽了抽:“錢多燒手是吧,讓她多買幾個包去。”
司機:“……”
江深進車里時,看見白謹一套著衛(wèi)衣帽子似乎是睡著了,他刻意放輕了動作,躡手躡腳坐到了旁邊,過了會兒又忍不住湊過頭去看男生的臉。
白謹一讓了讓,眼睛卻沒睜開。
江深:“……”
他又湊上去。
白謹一又轉過腦袋,繼續(xù)睡。
江深:“…………”
“白謹一。”他有些生氣,“你裝睡干嘛?”
白謹一紋絲不動。
江深瞇了瞇眼,他突然伸手,捧住白謹一的臉將人腦袋抬了起來,白謹一沒想到小天鵝會那么執(zhí)著,想抬手遮臉時已經來不及了。
“你臉怎么了?!”江深的音調都難得高了起來,他大聲道,“誰打你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