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跖站在謝晚松面前,他看上去臉色極差,Alpha侵略的氣息迸發(fā)而出,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我警告你,要是再敢碰他一下,我不會讓你活著下船?!?/p>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一字一字都是從牙齒碰撞間擠出來的,聽得讓人不寒而栗。
謝晚松被他大力拽著走出房間,徑直拉著上樓,期間他不住地喚道:“江跖,疼!”
面前的男人如同不聞,依然是用力握著他的手腕,然后打開房間門,將他整個人都丟在了床上。
江跖張口就是:“你為什么要去見他?”
謝晚松被他可恐的神情嚇了一跳,還有些莫名其妙:“我去見他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他對你…”
謝晚松微微皺眉,似乎對他這樣的態(tài)度表示十分不滿,毫不客氣地將其打斷:“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誰都無權(quán)對我指手畫腳?!?/p>
江跖并未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實際上從他在謝依然那里得知謝晚松疑似跟陌生男人離開時,他的內(nèi)心就一度處于緊緊揪起的狀態(tài),直到再聽見爭執(zhí)聲后闖入那間屋子,看見相擁在一起的二人,那一刻憤怒在胸腔里瘋狂膨脹,連帶著醋意,瞬間登頂。
“你的想法就是想讓別人看見,謝三公子剛剛結(jié)婚,就被別的男人抱在懷里?”
江跖難得的暴躁與陰陽怪氣聽得謝晚松心頭冒氣,又想起剛剛在手機里看見的他與謝恒的照片,緊跟著也攀升起莫名的怒意,這股再次被背叛一樣的怒意幾乎讓他整個人都炸起。
他當(dāng)即反諷道:“那你新婚前夜與妻子的表弟抱在一起,這就不怕被外人詬???”
江跖似乎沒想到他會知道這些,神情一僵,氣勢瞬間掉了大半,正想開口解釋,就被謝晚松下一句頂回了嗓子眼——
“江跖,你吃醋的丑陋模樣真是令人想笑?!?/p>
謝晚松滿眼惡毒的戲謔,滿足的把對方漸漸崩塌的神情全部看盡眼底。
江跖愣住:“你為什么會……”
“為什么知道你對我看妓/女一樣的眼神,還是為什么知道你偷偷親我?”
謝晚松張口閉口難聽話語,眼神翻滾著怒火,語氣卻冰冷得仿佛支支扎入心口的利劍。
一旦開了頭,他也干脆破罐子破摔,也顧不得江跖破碎的神情,步步緊逼道:“你千萬別告訴我,你真的愛上我了吧?”
“…”
江跖意料之中的沉默險些令謝晚大笑不止,他笑夠了,再次抬起眼來,這次眼底沒有嘲諷,沒有憤怒,有的只是死水般的寂靜。
“你不會的,對吧,江跖?”
他雖是問句,語氣卻篤定至極。
謝晚松收斂起所有神情,那張漂亮的臉上無波無瀾,甚至沒有一絲裂痕,宛如一個無欲無情的死人,連嘲笑或厭惡都不屑于施舍。
江跖臉上蒼白一片,由于對方的話嘴唇微微顫抖,握拳的手松開又攥住,最終無力地垂在腿旁。
謝晚松有些見不得他這副模樣,說不準(zhǔn)什么原因,偏過了半個頭去。
他什么都知道,也明白對方對自己的心意,偏偏就是無所顧忌,非要把對方的真心撕碎成血肉模糊,他才樂意。
在長久的寂靜之后,他聽見對方低低的回應(yīng)。
“我明白了?!?/p>
“咚———”
窗外一陣巨響,是船頭放起了煙花,五光十色的盛放在微微泛暗的天幕上,在湛藍的海面之上綻開無數(shù)朵耀眼的花火,零零碎碎的火屑隨風(fēng)飄落下來。
再往后看是初來時熟悉的碼頭,碼頭附近兩棟高樓被孟云承包,巨大的電子光屏上分別寫著二人的姓名,以及百年好合。
所有人都在為他們慶祝,可房間里卻是一片死寂,溫馨浪漫的氛圍不在,取代而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壓抑。
就連船艙外人們的歡呼都像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