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松匆匆起身,站在離江跖遠一些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像只被人激怒的大貓,悄無聲息地露出了利的爪牙。
他原本整齊的襯衣上此刻滿是褶皺,嘴唇也由于之前的親吻而微微發(fā)紅,他此刻沐浴在氛圍燈的照射下,就連此刻氣急敗壞的神情都顯得十分旖旎。
“你怎么會在這里?”謝晚松這樣問著,手卻不自覺地往身后的啤酒瓶摸去。
江跖的目光從他背后一掃而過:“干活?!?/p>
“你不是黑戶嗎?”
江跖一聲不吭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張證件,啪扔在桌子上,上面赫然就是謝晚松給他辦的假身份證。
謝晚松:“……”
江跖嘖了一聲。
他在“月下”酒吧呆久了,服務工作干得順手,原本只是想找個正經(jīng)酒吧打份零工,剛剛上任第二天,推開房門時意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容。
被一眼認出就算了,還被當眾狠狠調(diào)戲了一頓。
謝晚松的唇帶著涼意與酒氣,唇瓣柔軟,貼上來的那一刻能聞到清爽的男士香水與夜合花的香氣。
江跖一想到謝晚松這些隨性舉動都是信手拈來,心情里有一種什么東西被玷污一般的厭惡。
江跖移開視線,遮掩了眼底的反感,問:“你對誰都這樣?”
謝晚松冷笑:“與你無關?!?/p>
他說完這話就往床上一坐,摸索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口煙。
原本謝晚松只是找個借口出來透個風,畢竟那幫人的信息素亂七八糟在房間里亂竄,自己難免會受到影響。
原本他發(fā)情期愈發(fā)頻繁,再高濃度的抑制劑總有一日會徹底雞肋。現(xiàn)在身邊又多了個Alpha江跖,身體收到信息素若有若無的刺激,竟變的更加敏感。
對江跖做的那些事也只是一時興起,覺得整他好玩,想看看這木頭一樣無趣的人還能正經(jīng)到什么地步罷了??蓵r間一長,就真的不知不覺就把江跖當成了身邊人,丟掉了警戒之心,還真是白癡的可以。
謝晚松只覺得一陣心煩意亂。
江跖發(fā)現(xiàn),男人掐煙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看來剛剛的所作所為確實把他嚇著了。
這倒是讓他有些有苦說不出——一個熱血方剛的Alpha,一個在自己身上又舔又摸的Omega,怎么會無動于衷?除非他自己是個性/無能。
謝晚松的嘴唇不算厚,甚至單薄的有些薄情。唇色也不似別人那般淺,好像天生就帶著抹胭脂般的艷色。
他將煙含在嘴里,剛掏出打火機,煙草的味道剛剛彌漫入口腔,面前便有影子壓了下來。
江跖一只手將他嘴里的煙拿出,毋庸置疑地丟掉了桌子上。
“屋里禁煙?!?/p>
實際上月上會所經(jīng)營這么多年來,禁煙牌只是個擺設,那些高官公子一進來難免會點煙,彼此都當作看不見的。
江跖倒還是頭一個一板一眼的,指著禁煙牌說話的老實人。
謝晚松:“……”
江跖原本只是好心想提醒他,可身下的男人卻突然受驚般地抬起頭。
剛才的事情依舊使得謝晚松心有余悸,整個人都一哆嗦,眼底是片不加掩飾惶恐。
江跖一怔,謝晚松便極快地低下頭,微微顫抖的眼睫又黑又長,在白皙的皮膚下投射出淺淡的陰影。
就像一對輕輕煽動的蝶翅。
這只蝴蝶仿佛有特殊的魔力,連帶著江跖的心也跟著一抖。